离开伏羲庙后,众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咕咕”声,仿佛在提醒着他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尽管在祭祀过程中,小桂偷偷给徒弟们分了一些零食,但那点东西显然无法满足大家的饥饿感。毕竟,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
大家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突然,一座饭庄出现在眼前,门楣上高悬着一块金字招牌,上面写着“福满楼”三个大字。众人相视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店门,里面的热闹景象让人有些应接不暇。食客们或高声谈笑,或埋头大嚼,小二们则穿梭于桌椅之间,忙碌地为客人们上菜、倒酒。看到有新客人进来,一个机灵的小二赶忙迎上前来,满脸笑容地问道:“客官,请问您几位?”
还没等别人开口,性格活泼的巴桑就抢着回答道:“十一位,有包间吗?”小二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连忙说道:“客官请稍等,我去问一下掌柜的,看看是否可以为您安排。”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向柜台。
没过多久,小二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依然未减,对众人说道:“客官请随我上三楼。”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众人往楼上走去,边走还边得意地邀功:“客官,您几位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原本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包间了,可巧的是,今天原本预定最大包间的那位老爷突然有事来不了了,刚刚退了包间,您几位就到了。”
小桂还没来得及答话,站在一旁的小徒弟多吉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那是当然啦!我师父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呢!他不仅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而且还是大夏国最大的连锁女子医馆的知名神医兼教授呢!”
小二听了多吉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脸都是钦佩之色,连忙说道:“失敬失敬啊,神医大人,请进!”
众人随着小二走进包间,一进门,便被里面豪华精致的装饰所吸引。包间的布置典雅大方,桌椅、等家具都是用上等的材料制成,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整个房间显得格外舒适和温馨。
相比起一楼的大厅,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众人纷纷感叹,这才是真正的贵宾待遇啊!
小二拿来菜单,恭敬地递给莫珺。莫珺接过菜单,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样吧,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八大碗都给我们上一份,再加上三道青菜,做个汤,还有一大份热呱呱就可以了。”
小二一边给大家倒茶,一边迅速地将莫珺点的菜记下来,然后匆匆下楼去传菜了。
由于大家一上午都没有喝水,此刻都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众人纷纷接过茶壶,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水喝,以缓解口渴的感觉。
小桂和徒弟们等了一刻钟后,小二端着硕大的托盘送上了八大碗。只见琥珀色的酱汁在粗瓷碗沿凝成糖霜,蒸腾的热气里浮动着翡翠般的葱花。八只海碗如星子落进银河,酸辣里脊的金红与红烧肉的酱紫相映成趣,素烩的青白间点缀着枸杞的殷红,恍若麦积山壁画上褪下的颜料,在人间烟火里重获新生。 酸辣里脊的焦香率先叩开鼻腔,那是菜籽油与蛋清碰撞出的焦脆气息。夹一筷子颤巍巍的酥肉,裹着蛋液的中肋肉在齿间碎成雪粒,混着鸡汤的鲜香在舌尖化开,像极了春雨浸润的塬上麦田。红烧肉颤巍巍的胶质裹着冰糖的甜,在筷尖扯出金丝般的糖丝,入口即化的温柔里藏着陈年老醋的凛冽,恰似秦腔里的拖腔,余韵绕梁。 黄焖鸡的砂锅里腾起袅袅青烟,酱香裹着花椒的麻在空气中织成网。鸡腿肉吸饱了二十三种香料的精华,咬破酥皮时渗出的油脂烫得人舌尖发麻,却又忍不住贪心地再夹一筷子。杂烩里的夹板肉在蛋饼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精致,木耳与响皮在鸡汤里跳着圆舞曲,咬下去咯吱作响,仿佛听见渭河破冰的脆响。 素烩的豆腐白得晃眼,在滚汤里翻涌却始终保持着如玉的温润。粉条吸饱了汤汁,在筷尖上颤巍巍地晃动,像极了麦积烟雨里飘摇的芦苇。八宝甜饭的八种食材层层叠叠,红枣与葡萄干在甜糯中爆出惊喜,桂花蜜的香气随着热气升腾,恍惚间看见灶王爷踩着祥云掠过屋脊。
八大碗的香气飘出窗棂,在春日的风里酿成了新的故事。这陇右的烟火气,守住了属于自己的味道。
小桂莫珺和莫三紫菀坐在餐桌前,他们的吃相十分斯文,只见他们用筷子轻轻地夹起菜肴,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咀嚼着,仿佛每一口都在品味其中的美味。
相比之下,他们的徒弟们则显得豪放许多,一个个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还不时发出满足的赞叹声。小桂看着徒弟们如此享受美食的样子,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
其中,贪吃的格桑更是一边吃一边念叨着:“哇,真的太好吃了!这每一碗菜都好吃得不得了啊!他们怎么能把菜做得这么好吃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美食的喜爱和赞美。
小桂听到格桑的话,笑着说道:“别着急嘛,等以后带你们去了江南,你们就会知道还有更多更好吃、更精细的美食等着你们去品尝呢。”
几个徒弟听到小桂的话,嘴里含着肉,纷纷从美食的享受中抬起头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师父小桂,那眼神仿佛在问:“真的吗?”
小桂和莫珺对视一眼,都笑着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啦!”
巴桑微笑着向店小二挥了挥手,示意他再添些茶水过来。店小二心领神会,迅速地提着茶壶走过来,将热水注入茶壶中。
这时,小桂微笑着看向巴桑,轻轻示意他将茶壶递过来。巴桑连忙照做,将茶壶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小桂。
小桂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几片陈皮,这些陈皮看上去色泽鲜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将陈皮轻轻地放入茶壶中,仿佛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放好陈皮后,小桂淡淡地说道:“这饭菜还是有些油腻,青菜也偏少了些。不过没关系,你们喝点陈皮水,可以帮助消化,也不容易生病哦。”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几个徒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小桂的说法。
于是,他们开始有意识地减慢咀嚼和吞咽的速度,细细品味每一道菜的各种味道。不再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而是慢慢地享受这一顿美食。
过了一会儿,陈皮水已经泡好了。巴桑轻轻地提起茶壶,将泡好的陈皮水倒入每个人的茶杯中。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
徒弟们端起茶杯,先闻了闻那股香气,然后才缓缓地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淡淡的甘甜在口中散开,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就在这时,几道青菜被端上了桌。徒弟们并没有立刻动筷,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小桂和其他三位师父先夹菜。
小桂微笑着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其他三位师父也纷纷效仿,夹起青菜品尝起来。
看到师父们都开始吃青菜了,徒弟们这才放心地夹起青菜,开始享受这道清爽的菜肴。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将青菜吃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残渣。
就在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走过来时,他微笑着询问是否还需要添加一些菜肴。小桂转头看向他的徒弟们,关切地问道:“徒儿们,你们都吃饱了吗?需不需要再点几个菜呢?”
徒弟们纷纷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师父,我们已经吃得很饱啦,不用再加菜啦!”
小桂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示意小二过来结账。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小二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轻声对小桂说:“神医,您知道吗?刚刚为您让出包间的那位公子,他已经替你们结过账了。”
小桂和他的徒弟们闻言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默默地替他们结了账。小二接着解释道:“那位公子说,他是您曾经治疗过的病患,特意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他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您他的姓名呢。”
小桂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不禁站起身来,对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以表达对那位不知名恩人的感激之情。小二见状,连忙侧身让开,谦逊地说道:“神医,这都是应该的,您不用这么客气。”
小桂和莫珺说:“这真是承了这位公子两次人情了,先是把包间让给咱们,又替咱们结账。”莫珺知道她心里有愧疚,安慰她说:“这位公子不想我们知道他的名字,也许是希望我们能帮助到更多的穷苦人吧!不必太挂心了!若有缘会见到的。”小桂这才略略放下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