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机
“哥，这张纸条是从老九的书房里面找到的，如此看来，就在中秋节的那个夜晚，他肯定也是有着某种计划的呀！”，五王爷紧紧地盯着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七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没错，我瞧着这笔迹确实像是出自老九之手，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既然是他亲手写下的纸条，又为何会被他揉成一团丢弃在地上呢？”，五王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平纸条上的褶皱，仿佛想要从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开这个谜团。
此时，站在一旁的公主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推测道：“依我之见，大概存在两种可能性。其一，或许老九本来是打算亲自出马去实施这个计划的，但后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改变了主意，于是便将这纸条随手扔掉了；其二，也许是他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认为中秋节当日并不是一个推行此计划的最佳时机，因此才会毫不犹豫地将纸条弃之于地。”
五王爷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公主的分析：“嗯，妹妹所言极是。不过还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中秋佳节举行盛大宴会的地点乃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奇楼塔第十五层。当时，所有的官员们全都聚集在十五楼的宽敞大厅之中，而且每个人都按照既定的座位安排就坐。这样一来，众人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段，也就唯有那段陷入一片漆黑的时刻了。如果说制造这片黑暗正是老九整个计划中的关键一环，那么幕后操纵这一切之人必定要对老九原本的意图了如指掌，并且还得巧妙地借助他的计划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行啊！”。
公主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够逐步地将嫌疑人排除掉了。首先，父王和母后一直坐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而且这样做极其容易被旁人察觉。其次呢，太子、二哥、你还有我，咱们周围都有巡逻队的人时刻守护着，自然也是不大可能作案的。再往下去看，便是丞相大人了。当时我心急如焚想要起身去确认父王母后的安全状况，由于四周太过漆黑，我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好在丞相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我，并轻声嘱咐我一定要小心些。而楚锦轩就正好站在丞相的身旁。至于那几位尚书，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毕竟这几个人可是一直围坐在，我甚至还清晰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另外，孙思齐也一直待在二哥的身侧未曾离开过。那些座位离得比较远的官员们，如果想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之中，借助铜镜反射的光线用弓箭射杀老九的话，实在是太冒险了，因为这样做极有可能会当场被人发觉。”
五王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回应道：“照这么看来，凶手未必一定就是这些大人了”，公主颔首表示赞同：“没错，那么最大的嫌疑或许就要落在当天负责现场安全保卫工作的巡逻队身上了。”
五王爷接着追问道：“那天是不是应该有三支巡逻队都同时在场啊？”，公主微微颔首，五王爷若有所思地说道：“让我感到困惑不已的是，究竟是什么人会精心策划这样一个周密的计划来杀害老九呢？按常理来说，如果是为了争夺皇位，那目标应该是太子才对啊，毕竟老九根本无法对太子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相比之下，太子想要除掉我倒显得更为合乎情理一些。至于二哥……当时黑暗之后，孙思齐就一直在他身旁，而且二哥的座位离父王很近，所以他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听到这里，公主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略带几分戏谑地调侃道：“哥呀，照你这么一番分析下来，莫非这凶手就是咱俩其中之一不成？”，五王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排除掉因争夺帝位而产生杀意这个因素，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出于报复心理而下此毒手。”
公主眼睛一亮，连忙接口道：“说到报复，那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极有可能心怀怨恨想要找老九报仇雪恨呢！”，五王爷心头一震，追问道：“哦？妹妹所说之人是谁？莫不是廖毡？”，只见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正是廖毡。想当初，在连胶死亡那件案子里，廖毡替他背锅入狱。他心中定然充满了愤恨与不甘，而老九恰恰是导致他家破人亡、毁掉他一生的罪魁祸首呐！”。
“可他在牢里啊……”，公主瞬间就蔫儿了，“那看来就只能是顾家了。”，公主无奈地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顾秋彤杀害他完全说得通，既有杀人动机，又有充足的时间去精心策划这场谋杀。而且别忘了，顾侯爷曾经可是从工部出来的人物，想要弄清楚奇楼塔的内部构造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五王爷反驳道：“若是顾家真要动手，为何不干脆让顾秋彤在老九平日里喝的茶水中投放那种慢性毒药呢？这样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公主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摆脱嫌疑？但又觉得不太对呀……”。
看到公主一脸疑惑的模样，五王爷继续说道：“其实，倒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性。”
听到这话，公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满含期待地紧紧盯着五王爷，只见五王爷故意卖起关子来，稍稍停顿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凶手的真正目标也许根本就不是老九。”
“啊？”，公主惊讶得合不拢嘴，脑海中开始飞速回忆起当天事发时众人所处的位置以及座次安排。
“那天父王右手边坐着的依次是太子和二哥，而左手边坐的则是……老九跟……”，公主的话语突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一般，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口再也发不出声来。
五王爷缓了缓心情开口道，“若真是如此，老九就是替我挡了一劫”，公主愤愤不平道，“那做这事儿的，只能是太子了，哼，自他当上太子以后，你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杀了你，朝堂上能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就没有了，大臣也会纷纷归他门下，可没想到意外发生了，老九无意中替你当了那致命的一箭，太子，一定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