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的大帐内,灯火通明。众将领都聚集在地图前,蒙恬正襟危坐,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到沈括进来,他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沈括,关切地问道:
“沈大人,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括摆了摆手,在众将领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单于……早已不在大营了。”
“什么?!”蒙恬猛地站起身,浓眉紧锁,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沈括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帐,瞬间像炸开了锅般嘈杂。
“怎么可能?单于什么时候离开的?!”一个粗犷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紧接着便是盔甲碰撞的叮当声,像是有人猛地站了起来。
蒙恬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地盯着沈括,眼神犀利:
“沈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儿戏!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沈括点燃雪茄,狠狠吸了一口说:
“我们抓到了一名匈奴将领,那将领亲口说的,单于多日之前就已经往西面逃窜。”
“但是具体的位置不详,应该不会有错。”
“这……”蒙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一屁股坐在帅椅上,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大帐中格外清晰。
“该死!这冒顿单于究竟耍什么花招?!”
一个将领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会不会是…是声东击西之计?”
另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声音有些颤抖。
蒙恬猛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地图上蜿蜒的线条滑动,最终停留在西面一片广阔的区域——匈奴大营的所在地。他眉头紧锁。
“他娘的!这冒顿单于难道还会遁地术?!”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爵,仰头灌了下去,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水渍。
“咱们的人马日夜监视,这单于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李将军稍安勿躁,”蒙恬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沈大人既然说单于不在大营,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单于究竟去了哪里?”
“将军!”先前那位被称为李将军的魁梧汉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爵一阵乱晃。
“末将愿率五万精兵,直捣西面匈奴大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冒顿单于给挖出来!”
“不可!”沈括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冒顿诡计多端,此时出兵,正中其下怀。若是打草惊蛇,让他逃得更远,岂不是得不偿失?”
李将军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反驳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干等着?万一这单于绕到我们后方,偷袭我大秦边境,那该如何是好?”
蒙恬的脸色铁青,他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
这些将领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让他心烦意乱。
他猛地一拍桌子,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闭嘴!”蒙恬怒吼道,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帐篷都嗡嗡作响。
众将领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说道。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现在情况不明,我们更要冷静分析,切不可自乱阵脚。”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大雨。
这时有一名斥候冒雨进来,整个帐篷外都因他的靠近而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
那斥候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嘶哑:“蒙将军,侯爷回来了!”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将领面面相觑,眼中同时闪着惊愕。
他们一度以为侯宇已经战死在树林,却不想此刻竟平安归来。
沈括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半截雪茄,半信半疑地看向帐外。
心中虽有预感,但仍有些难以置信:“侯宇……?”
帘帐蓦地被掀起,雨水随着风卷进帐中。
只见一个身影缓缓步入,身形高大,周身布满鲜血。
那正是侯宇,虽浑身浴血却毫无颓废之色,甚至能感受到他体内隐隐跃动的活力。
“侯兄!你没事吧!”
沈括快步迎上,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对于他而言,侯宇不仅是战友,更是如同兄弟般亲近的人。
侯宇抹去脸上的雨水,抬起一双浑然不惧的眼。
微微颔首,语气虽平静如常,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没事,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沈括确认侯宇没有受伤之后,才长舒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递给侯宇:“来一根压压惊?”
侯宇接过雪茄,沈括拿出打火机点燃。
两人默默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帐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
侯宇深吸一口,吐出烟圈,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沾染了血迹的信封,递给沈括。
沈括接过信封,不解地看了一眼侯宇,这才缓缓展开。
信上字迹工整,信中内容却是让沈括瞳孔骤缩,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侯宇,眼神中满是震惊。
“这是真的?”沈括的声音冰冷。
侯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千真万确,他临死前亲口说的。”
沈括将信递给蒙恬。
蒙恬接过信,起初脸上带着疑惑,随着他一行行读下去,疑惑逐渐变成了震惊。
最后,他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在他胸膛翻涌。
他猛地将信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帐内众将皆是一惊。
“岂有此理!”蒙恬怒吼一声,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都给我滚出去!”他指着帐外,声音如同炸雷。
众将领不敢多言,纷纷鱼贯而出,帐内只剩下沈括和侯宇两人。
蒙恬努力平复着呼吸,看向沈括,眼中满是焦虑:“沈大人,你怎么看?”
沈括将手中的雪茄掐灭,脸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信上所言若是属实,那后果不堪设想。”
信上所写,单于意图与朝中某些官员勾结,里应外合,颠覆大秦!
而信的落款,赫然是大太监—赵高!
侯宇补充道:“我在树林中截杀匈奴斥候时,发现了这封信。那斥候拼死抵抗,显然知道信中内容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