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会外男、无媒苟合不怕给侯府跌份。
珠胎暗结不怕给侯府跌份。
这回又怕给侯府跌份了。
楚瑶只觉好笑。
“若王若嫣坚持嫁入荣家,你又如何?”
“那我做平妻呗。”
“荣家若是肯以平妻之礼迎你入府,当然是好。
不过,你不是见过荣家家主、夫人了吗?
他们可有说要迎娶你做平妻这话?”
程怡眼中光彩顿时暗淡下来。
荣家包括荣诚在内,哪一个也不曾给她一点承诺。
别说是平妻了,就是妾室、姨娘都不曾许诺给她。
其他人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荣诚。
为什么张口闭口门第、门不当户不对之类,不肯为她争取一点。
处处对家族妥协!
见楚瑶盯着她看,程怡脸顿时觉得烧得慌。
她低声嗫嚅道:“没有。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肚里有荣家骨肉。
等孩子生下来,就是荣府这一代长孙。
有长孙在,更何况,荣诚心里是有我的。
就算我以姨娘身份进侯府,我也有把握说服荣诚,将我抬为平妻。
到时,王若嫣别想高我一头。”
楚瑶勾了勾唇,故作替她高兴道:“还是怡姐有手段。”
程怡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扬着下巴,泪痕斑驳的脸这时有了得意之色。
“二嫂,我一定要进荣府。明日就约王若嫣出来。”
“好。”
楚瑶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到前头。
“这条路你可想好了?
日后不管它是康庄大道还是荆棘小路,都莫要怪在他人身上。”
“二嫂,瞧你可真是的。还怕日后我怪你不成?
放心好了,我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走,我也跪着走完。
定然怪不到你身上。”
王若嫣不料平阳侯府二小姐程怡会约她相见。
她自是知荣诚同那程小姐是有些首尾的。
只是没想到,程小姐明知王荣两家有了婚约,她还敢约见她。
王若嫣心知,程怡约她定无好事。
不过,她也不惧她。
王若嫣依约来了茶楼,正要上楼进雅间,就听一个娇柔女声喊住她。
“王小姐。”
王若嫣回头,就见一个面容俊美、五官姣好的女子携个婢女俯身给她作揖。
“王小姐,是我约的你。”
“程小姐,有什么事,咱们进雅间谈吧。”
程怡没有接茬,而是随即跪在地上。
“王小姐,我同荣世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如今我有了荣世子骨肉。
奈何荣世子迫于父母之命,与王小姐定下婚约。
我如今有孕在身,却不能与世子长相厮守。
我实在愧对王小姐,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王小姐大恩,能容许我给世子生下孩子。”
大厅茶客无不悉数看向这里,不少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哎呦,这女子居然未婚有孕,还找上正室这?好不要脸面呦。”
“你没听她说,她同荣世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吗?是受长辈阻拦,有情人才不能相守。想她也是可怜人。”
“都有人家孩子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好歹是荣世子血脉。
我瞧着王家千金不是个好妒的!该有容人之量。”
程怡并非不顾惜颜面,但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
她如今未婚先孕,此举若是不能进荣府大门,那她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只能赌。
用名声去赌。
赌王若嫣只能认下她,否则她妒妇的帽子就扣上了。
王若嫣眼底狠厉一闪而过,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温和扶起程怡。
“程小姐,你如今有了世子骨肉,可不能再跪着,小心伤了腹中孩子。
要说这事,都怪我。
若是我一早知道这事,当初无论如何不会同荣家结亲。
既然你同世子两情相悦,我哪里能眼睁睁拆散你们?
哎,我该退婚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的。
奈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荣两家已经定亲,聘礼也过了。
我若是此刻选择退婚,怕是要被父母责骂死。
若是程小姐不介意,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我们一同伺候世子可好?”
程怡眼中露出喜色。
她挂上感激表情,一再谢过王若嫣。
这才被王若嫣携着手,进了雅间。
王若嫣极尽温柔,一口一个妹妹叫着。
“妹妹,从前我不知你与世子相好,差点耽误了妹妹。
我与妹妹一见如故,不如我跟世子商量下,我们同一天入荣府,这样我们也有个伴。
妹妹你说可好?”
“都听姐姐的。”
程怡见王若嫣温和、体贴又极为善解人意,心中又生了些许懊悔。
早知道王若嫣如此软性子,如此好拿捏,她刚刚就不须在大庭广众下演那一番了。
害得她折了面子。
她私下同王若嫣说也定会是一样结果的。
这事就怪楚瑶,都是她出的馊主意,让她当众剖白。
不过,总归来说,结果是好的。
只要她顺利进了荣府。
面子不面子又有什么要紧。
同程怡分别时,王若嫣依依不舍,拉着程怡的手久久不肯分开。
“怪不得世子喜欢妹妹,我一个女子,见到妹妹都喜欢的不得了。
妹妹生得好看,性子又好。去哪里找这样好的人?”
好容易同王若嫣分开了,程怡脸上露出不屑。
王若嫣也太好拿捏了。
这种软性子,面人一般,几句好话就哄得她掏心掏肺。
日后,她进了荣府,哄她团团转还不跟玩一般。
祖母总说她白长了如花似玉的脸蛋,但是脑子不够灵光,说她蠢笨。
简直就是瞧不起她,她哪里蠢笨?!
她不过就是瞧着娇憨了些,内里其实聪慧得很。竟被祖母称作蠢笨。哼。
瞧她这不把王家千金哄得找不到北。
“小姐,你怎么能答应让程怡进荣府的门?!
一看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蹄子!
呸!什么东西,恬不知耻,私相授受怀了孩子不说,还敢在人前如此逼迫小姐。
小姐,你莫不是怕背上妒妇名声,才忍气吞声被迫接纳那个贱人吧?”
王若嫣脸上的笑容早已摘得干干净净。
一双眸子阴冷如暗无天日的深潭水。
“想必她是在世子和荣家那边吃了憋,才出如此下策。
既然她上赶着求到我这里,我怎能不成全她!”
“小姐,你糊涂了吗?”
丫鬟替自家主子着急,“那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浪货,您为什么要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