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点穴功夫只能让人麻痹片刻...无法使人动弹不得”
李鸿武也不知弟弟看过什么武侠话本,这种事儿都问的出来。
“啧...”
果然没有葵花点穴手这种东西,刘恒辰还抱着希望,因为他的中医书上并没有这些功夫武术相关的讲解,还指望哥哥会呢。
不到迫不得已,他还是不太想暴露自己能用药让人丧失行动能力这件事。
“张叔,没事,他们几个我来看着就行。”
田氏这时候发话了,她已经恢复了冷静,手里提着一把菜刀闪着寒光瞧着面前的三人。
“你不是才受伤,无事,我身体还算硬朗,看守他们一夜无碍的。” “张叔已经帮我很多了,这点小事我若处理不好,那日后我娘俩的处境更不好过,张叔放心交给我吧。”
见田氏态度强硬,张忠义只能叹口气应了下来。
“若是程达那孩子醒了,有什么情况你让他来找我,不管多晚都要来,不要怕惊动人知道吗。”
“好”
再嘱咐几句,张忠义也领着张瑾张杨他俩回田里继续忙活去了。
院里一瞬间空旷了许多,刘恒辰见张忠义走后,这才慢慢的踱步到程二面前。
“哼,你真不配活在世上,死了也浪费土地。”
他眼里再次被怒意充斥,随即抬起手在程二的身上一处摁了下去,这里的穴位最是能让人疼到冒汗又不会留下伤痕,他虽不会李鸿武的点穴功夫,但是作为一个约等于看了好几年中医的人,他自是知道这些能让人难受的点儿。
“啊啊啊!你个小贱种,老子要杀了你,你们李家的野种都tm的该死!”
见程二辱骂自己和弟弟们,李鸿武也上前去,他的劲儿可比刘恒辰大的多,一指下去程二便疼的双目猩红,牙都要咬碎了。
旁边两人看到程二这副模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在出言挑衅,跪在地上磕头告饶起来。
刘恒辰不喜欢折磨人,但是这程二屡屡踩他雷点,不让他受些苦楚真的难平他心头怒火。
旁边的李鸿武见弟弟松手后,冷冰冰的出言威胁道
“你们三人该庆幸我弟弟在这里,再让我听到你们羞辱我弟弟,我会让你们比死还痛苦百倍。”
程二此时已经口吐白沫,巨大的痛楚让他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他已经全无抗争的念头,只敢闭起眼装死。
“一切都是程二指使的!跟我们无关啊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二位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俩吧”
刘恒辰冷笑一声。
“见利忘义,有好就收,你们是觉得田婶孤儿寡母的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是吧,算盘打得这么响,怎么不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日的活头?田婶,将他们嘴都堵住吧,免得达达起来听到这些乌糟糟的话,每三个时辰给他们嘴里的布洒点水,别让他们这么便宜的死了。”
“好,你俩也快些回去吧,这里有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我先回去给田婶拿药,你肩上的伤只是略处理了一些,不上些好药恶化了会影响你干活。”
“今日多亏你俩了。等事儿了了婶子再登门致谢。”
兄弟俩坐上驴车,刘恒辰心里有些疲累,上了车便躺在李鸿武怀里充电。
“哥...为何会有程二那种人,大树村的人明明都很好。”
他窝在李鸿武的怀里,很暖和,让他感到舒坦,安心。
“人心善恶,向来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你也不知道平日里温润尔雅的人,会露出什么样的丑恶嘴脸。”
李鸿武是有感而发,说罢便腾出一只手握住弟弟的小手,他不知道如何能安慰好弟弟,只能笨拙的与弟弟贴近些,兴许能让弟弟好受点儿。
这些大道理刘恒辰自然是知道的,但他还是憋屈的慌。感受到李鸿武手上的温度,他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眼神望向田埂开始发呆。
————
次日,张忠义终究是没让刘恒辰跟着一起去,县城路远,小孩子受不了颠簸,他是这样说的,刘恒辰只能在张忠义走后,写了一封信寄给向嫣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当然,省略了自己与田氏见面,并且下药给程二的环节。
随后便再附了一封寻常家书性质的信,提及自己近日发生的趣事儿,告知她前些日子自己过了十一岁生辰,得了只小猫,叫什么名儿之类的。
还写上了自己生意太忙,无暇去探望姐姐,若是姐姐得空可以来寻他,到时必定用美食相迎。
田氏倒是跟着一同去了,程达这几日便托给许二婶照料着。
刘恒辰恢复了往日的规律生活,直到五日后张忠义与田氏一起回了大树村
“知县审完后,便直接判程二打一百大板,听说人是直接被打死的,另外二人都是隔壁清安镇的两个混不吝,平日就喜欢喝酒调戏女子,虽说不是主犯,但也判每人五十大板,打的皮开肉绽,丢进大狱要待上五年。”
张忠义接过刘恒辰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不知为何,知县家的千金有封信要交给你,你啥时候跟人家攀上关系了?”
“呃,一面之缘,一面之缘。先不说这个,田婶你的伤如何了?有没有事儿啊。”
田氏的伤只是略略处理,她一定要去佐证,只带了刘恒辰给的外敷草药便上了路。
“已经无碍了,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几个都是我命里的贵人,若我儿日后有出息,必定会还上这份人情的。”
“害,都是一个村儿的。没啥没啥”
刘恒辰又与里正和田氏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便送了客,然后回来瘫坐在椅子上,球球跑过来跳进他的怀里拱来拱去的。
抚摸着球球的背,刘恒辰有些恍惚,他确实希望程二这种人渣可以死,但真听到死讯,还是有些不舒坦。
李鸿武走过来蹲下,他知道弟弟的小脑瓜在想什么,这会儿该是他这个大哥安抚弟弟的时候,他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宽慰道
“弟弟别想太多,他不配为人,即便是弟弟没有出手收拾他也会有旁的人,莫要将他的死怪在自己身上,他若是不死,日后可能田氏与她儿子都会死在那人手中。”
道理刘恒辰都知道,只是自己头一次间接性促成别人的死亡,说得好听是伸张正义,说难听就是多管闲事。他自己得自己想通才能迈过这个坎儿。
程二的确该死,他殴打发妻,污蔑女子清白,还雇人行凶伤人,甚至以程达的性命威胁妻子,就只为了几百文钱。别说枉为人父了,更是枉为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并没有冤了他。
虽说那程二并未害到他头上,但是程达何其无辜,这闲事,他管了就管了,且程二的命是自己作死掉的,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取人性命。
思及此,刘恒辰不再迷茫,将脑子里的念头都清干净,展开向嫣娇写来的信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