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潘宋沁的问题，蔡思慧只能打哈哈过去：“这个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你也知道，思明这个人一向话不多。”
“他不肯说的，无论我们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直接把事情甩回给她弟。
“嗯，那倒是。”潘宋沁非常赞同她的话：“我也问过了，问得口干舌燥的，他都不肯说。”
想起自己在楼道口，叫得头皮发麻了，人家还能镇定自地守口如瓶，女人就来气。
蔡思慧笑笑不敢多言，思明不说，那她更不敢说。
“宋沁，电话。”男人从茶几上拿起她手机送过来。
“谁呀？”女人跑到卧室门口处，边问边接过手机，看到显示665，心里松了口气。
一接通对面就直接出声：“沁沁，在干嘛？”
“混吃等死呗。”把手机开免提，继续回来理衣服。
大姨在电话这头皱皱眉：“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都当妈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乱说话。”
“难道不是吗，大姨，人生出来就是为了等死呗。”
潘宋沁认为自己说的话没错，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大姨怎么就是不懂呢。
大姨不想跟她瞎扯这些问题，直接说出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
“沁沁，媒婆说这边有个条件不错的人，离异带一个女孩，年龄跟你相仿，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
“不去。”潘宋沁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掉。
她的态度在大姨的预料之中，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说她两句：
“不去不去，这么多年了一个都不看，死丫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你该想想大姨丈说的话，万一真的到那一天，让人家爬你头上去，欺负死你。”
“这么多年了，你不也没放弃吗，这种电话每年打个两三次过来。”潘宋沁回怼着她大姨。
随后想到她大姨丈的话：“这不是事情还没到那地步吗？什么时候真被逼急了再说呗。”
“逼急了再说，真到那一步，你想找，都找不到人了。”大姨分析情况给她听。
女人直接略过这话题：“大姨丈人呢？我跟他提过的事情他同意了吗？”
“他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就什么时候去相亲。”
门口处的人影听到这句话，脚步不自觉往里走近。
“你想都不要想，一天天的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
大姨回绝得很坚定，又述说起她以前的做事方式：
“当初一声不吭带着孩子搬走，也没跟我们商量一下。”
“你早点跟我们说，他家过去找你麻烦，你大姨丈也会叫那帮侄子过去帮忙的。”
“就是死犟，什么都不说。”
听着一番数落后，潘宋沁直接跟她讲道理：“大姨，你怎么还不懂，别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的。”
“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个干嘛，浩浩胆子又这么小，当初不搬出来，被他家人吓坏了怎么办？”
到现在，还庆幸着幸亏自己搬得早，不然浩浩真的有可能会被吓破胆。
“你呀，你呀，我刚才跟你大妈通电话了，让她来劝劝你。”大姨拿她没办法，只能联合她大妈一起给她施压。
潘宋沁听到不对劲，立马对着她大姨抱怨起来：“你电话打给我大妈干嘛？”
“大姨，一个你我已经够头疼了，再来个我大妈，我头都要炸了。”
从声音中能听出她的生气，大姨弱弱地说：“还不是为你好。”
又想到前两天的事：“上次我在菜市场里碰到那家人了，还过来跟我打招呼。”
潘宋沁听到这事，身躯怔了一瞬，手机里大姨还在说着：“沁沁，你说可不可笑。”
“她还有脸过来问我‘她大姨，我家孙子在哪里’，你猜我怎么回怼她？”
这中间，大姨轻笑一声，是真的轻笑，透露出对那家人的不屑。
“然后我就回她，你家孙子不是在你身边吗？”
“在哪个菜市场里碰到的？”女人不想听这些冷嘲热讽的话。
她只想搞清楚，她们是偶遇的还是故意等着碰面的。
大姨知道她的意思：“在我这边的菜市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应该是凑巧碰到的。”
“大姨，两个村之间的菜市场相差这么远，她怎么放着家门口的菜市场不去，非去你那边的菜市场？”
潘宋沁认为自己人比较傻了，她大姨比她还傻。
闻言，大姨心头一惊，不过嘴上还是安慰着：“沁沁，你先别担心，大姨再去那边打探打探，有可能真的是凑巧的。”
“好，知道了，下次碰到理都不要理他们。”潘宋沁对她大姨叮嘱着，忧心忡忡得挂断电话。
看了眼衣柜：“凯凯姑姑，我累了，你自己整理吧，我先去换衣服。”
“好，你先去换衣服吧。”蔡思慧瞧她脸色难看，想开口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走到门口被人挡住路，忍不住啧一声：“蔡思明，好狗不挡道的道理你不懂嘛？”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看到人来了，也不主动侧个身子让一让。”
蔡思明侧了个身子，嘴上回怼着：“潘宋沁，你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潘宋沁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咧开嘴角：“哎，蔡思明，你要老婆不？”
“要老婆跟我说，我现在就回个电话给我大姨。”
“闭嘴吧。”男人现在有点生气，蠢女人不上道就算了，还把自己往外推：“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女人不甘示弱来一句：“我？蔡思明，我跟你可不一样，我长得和蔼可亲的。”
“跟你身上的t恤一样，百搭，跟谁都搭就是跟你不搭。”
说完故意拿肩膀撞了下他胳膊，大摇大摆回家去了。
蔡思慧来到他弟身边：“宋沁脸色有点难看。”
“嗯，我看到了。”男人目光望着门口方向。
“她说小芬去世时，她有去文化礼堂送过蜡烛钱。”
见他弟眼神中透露出惊讶，蔡思慧郑重地点点头。
接着又说：“刚搬出来那一年，她在店里用小名，所以我们找不到她。”
蔡思明突然想起，潘宋沁偶然间说出的一句话：“她说过，东藏西躲的日子就该住那种小阁楼。”
“她刚才也说过，说自己嘴巴不牢，仇家众多。”
两姐弟站在屋里，一起望向大门口，有些事情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