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蟊贼！竟在这里撒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王大锤这才看清，几个穿着制服的巡逻员站在楼梯口，一个个眉间带煞，手里拎着警棍。
滚地雷见状，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嘴里却依旧不服输地骂道：“你们搞清楚！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还拿刀追人？”带头的巡逻员冷笑一声，手腕往下一压，就把滚地雷按得再也动弹不得。
傻柱和王大锤这才舒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巡逻员却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傻柱和王大锤：“你俩也别想溜！等会儿把情况解释清楚。什么半夜三更的，把街坊闹个鸡飞狗跳！”
王大锤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今晚这事儿估计没个痛快收场，却没想到这一波竟全员拉去派出所，一下全坏了！
傻柱的心脏砰砰直跳，就跟刚出锅的爆米花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偷偷瞄了一眼王大锤，这家伙正缩着脖子，一副鹌鹑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姓名！”巡逻员粗声粗气地问道，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准备记录。
“傻柱。”傻柱老老实实地回答，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今晚这事儿糊弄过去。
“哪个傻柱？大名！”巡逻员显然对这种诨名不满意，眉头皱得跟个老树皮似的。
“何雨柱。”傻柱没好气地答道。
“你呢？”巡逻员又转向了王大锤。
“王…王大锤。”王大锤磕磕巴巴地回答，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王什么锤？大名！”巡逻员不耐烦地敲了敲本子。
“王…王建国。”王大锤的声音更小了，几乎听不见。
巡逻员记下名字，又问了一堆问题，什么几点在哪儿干什么之类的。傻柱和王大锤只好绞尽脑汁地编故事，一会儿说是出来散步，一会儿又说是出来抓蛐蛐。
“散步？大半夜的散步？”巡逻员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们，“还抓蛐蛐？这大冷天的，蛐蛐都冻死了！”
傻柱和王大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这谎话编的，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行了，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巡逻员大手一挥，直接把两人押上了吉普车。
到了派出所，两人被分开审讯。傻柱还好，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今晚这事儿有点说不清楚，但至少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可王大锤就不同了，他心里藏着事儿，一紧张就满嘴跑火车，前言不搭后语，反而越描越黑。
“说！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地在楼道里干什么？”审讯员一拍桌子，厉声问道。
“我…我…”王大锤吓得一哆嗦，差点尿裤子，“我…我其实是…去…去…”
“去什么？去偷东西？”审讯员步步紧逼。
“不…不是！我…我是去…去…”王大锤急得满头大汗，却怎么也编不出个合理的理由。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秦淮茹的身影，以及她今天晚上那幽怨的眼神。他一咬牙，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我是去…去找寡妇！”
审讯员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答案。他上下打量了王大锤一番，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去找寡妇？哪个寡妇？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能干什么好事儿？”
王大锤这下彻底慌了神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心里暗骂自己嘴贱。
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淮茹？”王大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派出所看到她。
秦淮茹穿着朴素的衣裳，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担忧。她径直走到审讯员面前，低声说道：“同志，我是来保释他的。”
审讯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王大锤，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然后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是…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秦淮茹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整个审讯室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王大锤瞠目结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脑子短路了，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未过门的媳妇儿？”审讯员挑起一边眉毛，带着几分戏谑和不信任的口气，“这说的倒是挺有意思的。谁能证明？”
秦淮茹神色坦然，轻轻向前一步，语气柔和却掷地有声：“同志，他没错，我们两家已经口头定亲了，过几天正打算领证来着。今晚，他只是想帮我修门锁，才会被你们误会的。”
修门锁？王大锤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他肚子里苦水翻腾。这女人连编瞎话的本事都这么高超，说得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修过门锁了。
审讯员闻言，眼神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游走了几圈，最后冷哼一声，“修门锁修到这么晚？你们不会以为我好糊弄吧！”他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笔拍在桌面上，语调陡然提高，“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别到时候小事变大事！”
秦淮茹的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说辞，“同志，这几栋楼的门锁经常坏，他是好心来帮忙，这总不能算什么错吧？再说了，我们两人是未婚夫妻，就算晚点在一起，也没什么违法的吧？”
审讯员本来还有些迟疑，可听到秦淮茹这一番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显然是把她当成了信口胡诌的“惯犯”。但他的职业操守阻止了他再问下去，只是挥了挥手，冷冷道：“你们这些事，我先记下来，等找人核实后再说。现在你交罚款，把人带走。”
秦淮茹紧绷着的脸终于松了松，但她没急着离开，而是转过身看向王大锤，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似幽怨，又似关怀。她微微颔首，用一种低若呢喃的声音说道：“谢谢你，辛苦了。”
王大锤心头猛地跳了一下，耳根一点点泛红，他几乎是本能地低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应该的……”
两人的互动落在审讯员眼中，进一步坐实了秦淮茹的说辞。他摆摆手催促道：“行了行了，赶紧交钱，别磨蹭。”秦淮茹从怀里掏出一串攥得发烫的钞票，双手递了过去，神情显得有些窘迫。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审讯员办手续。
王大锤则低着头，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本来以为今晚的“车祸现场”闹到这份上，肯定要翻车了，没想到秦淮茹这番话，生生把局势扭了回来。但代价是——他现在不仅背上了“未婚夫妻”的名头，还莫名对眼前这个女人添了几分复杂的情愫。
出了派出所，夜风凛冽。王大锤刚打算说点什么，就被秦淮茹抢先一步开了口，“今晚的事，记住了，咱俩扯平了！你欠我的，也算我还你了！”
她的眼神冷冷的，带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一身淡淡的皂角香飘散在空气中。
王大锤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他心里五味杂陈，头一次觉得，这女人还真不是个简单角色。
一阵风吹过，王大锤搓了搓冻红的双手，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娘的，这日子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王大锤搓了搓手，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让他更加清醒了几分。秦淮茹那句“咱俩扯平了”还在耳边回荡，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头刚燃起的那么一丁点儿火苗。他娘的，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慢吞吞地往四合院走，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地乱跳。这“未婚夫妻”的帽子一戴，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院里那些长舌妇还不得把他嚼成渣渣？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三大妈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破蒲扇，一边扇风一边跟邻居家的老太太窃窃私语。看见王大锤，三大妈眼睛一亮，蒲扇一收，快步走到他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大锤，听说你跟淮茹……”
王大锤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八卦的速度也太快了！他硬着头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三大妈，您说什么呢？我跟秦姐能有什么事？”
三大妈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挤眉弄眼地说道：“哎呦，还装呢！派出所的事我都听说了，淮茹为了保你，说是你俩未婚夫妻，啧啧，这姑娘真是实心眼儿！”
王大锤心里暗骂，实心眼儿？这娘们儿精着呢！面上却还得陪着笑脸，“三大妈，您误会了，就是邻居帮忙，真没别的。”
“行了行了，别不好意思了，年轻人的事，我懂！”三大妈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王大锤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淮茹这姑娘不错，能干又漂亮，你可得好好把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