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莫为起身自报家门:“在下乃贾莫为!”
顾瑶又定定补上一句:“我们村学堂的夫子!”
别以为她没听到方才燕少阳又想说“娘娘腔”了。
她是真的怀疑这位王爷的脑回路是否正常。
咋看见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就唤人家娘娘腔呢。
初见她时,也是这般唤她的。
这样唤她,她认了,她本来就娘嘛。
但人家莫白和贾莫为怎么就和娘挂钩了?
不就长得白、长得精致了一些吗?
人家的行为举止可一点都不娘。
非但如此,人家两位可都是恭顺有礼的谦谦君子。
人人称颂的绝好公子哥儿,咋跑他嘴里就成娘了?
眼睛被屎糊了吧?
燕少阳也没其它想法,只是一时嘴快而已。
再者他不是及时改嘴了吗?
贾莫为是娘,但还是没有小白子娘。
小白子是他见过长相最精致的男子了。
不,是不是真男人还得待明日喝酒后再下定夺。
如此想着,他盯着莫白坏坏笑了一下,便立刻起身、十分恭敬回礼道:“贾夫子好,在下乃少阳是矣。”
既然他有意隐藏身份,那自是不能再报他的皇室标志性姓氏了。
此时的他满是虔诚、谦逊有礼,一反平素的吊儿郎当之态。
开玩笑。
人家贾莫为可是夫子啊。
别问,问就是众皇子中就他废柴,打小没少被他父皇和夫子修理!
都给他修出阴影来了。
看见夫子,他心中就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敬畏之情。
闻此,顾瑶和莫白不约而同抬眸望向了燕少阳。
这货是转性了?
咋突然这么一本正经,都给他俩整不习惯了呢?
然下一刻二人就不这样想了。
这边,楚二郎憋了半天终于也来了一首打油诗:“荷花美如画,映月别样红,今晚吃什么?羊肉卷管够!”
他这“诗”一出,燕少阳再无方才的谦逊有礼,直接笑喷了。
“哈哈哈,前两句勉强可以,但后两句是什么鬼?这是把诗当饭吃吗?”
燕少阳肆无忌惮笑着。
顾瑶也笑,她喜欢看楚二郎吃瘪的样子。
谁让他是人人喊打的渣男?
楚二郎脸羞得青白交加,看了一眼荷花,才开口回道:“我们乃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哪里像你们读书人出口成章?诗吟得再好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一顿实实在在的羊肉卷来得痛快!”
说完,他再次给荷花夹了一筷羊肉卷。
他都气炸了。
一个莫白就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了,这阳公子咋也瞧上荷花了?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油嘴滑舌的,可比那个沉稳的莫白难对付多了,万一他真把荷花拐跑了可咋办?
燕少阳收住笑容,挑眉望向楚二郎:“会吟诗当然不能当饭吃,但本公子偏偏不但诗吟得好,还能顿顿让荷花吃上羊肉卷,不知楚公子能吗?”
然后不待楚二郎回话,他又给自我否决了:“不对,本公子委实问不着楚公子这句话的,荷花姑娘和你又有什么干系?”完后,他就转而笑得无比柔情问道荷花,“不知荷花姑娘明日可否有空?本公子想约你一起去杨柳镇闲逛,姑娘不必有忌讳的,顾瑶和小白子也一起去的,届时咱们可一起吟诗品酒。”
结果他这句话就像踩雷一般。
楚二郎脱口而出:“荷花不能去,她怎会与陌生男子一同饮酒?不知阳公子存了什么恶心?”
隔壁桌的张国秀也突然窜出来替顾瑶一口回绝道:“我家瑶瑶也不与陌生男子一同饮酒的。”
但她也不敢往深里说燕少阳,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摆着呢,却又怕他真的拐跑了她儿媳妇,只能拉走顾瑶:“瑶瑶,来陪你贾叔儿和贾婶儿聊会天。”
顾瑶正在看戏呢,她婉拒道:“娘,等会儿,我还没看......吃够呢。”
张国秀也不好强拉她,就只能对莫白使了使眼色。
莫白突然感觉好乱。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但他还是不失礼貌回道张国秀:“婶儿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妹的。”
张国秀对莫白很是信任。
有了他这句话,她便放心了。
这边燕少阳脸上依旧挂着轻佻的笑:“楚公子何出此言?本公子与荷花姑娘虽初识,但志同道合、共赏诗词之美,再者又有顾瑶和小白子同行,楚公子又有何忧?”
楚二郎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站起身,指着燕少阳道:“你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我楚二郎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男女有别,荷花她是我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燕少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慵懒地倚靠在座椅上,歪头问道:“......哦?楚公子这话倒是让本公子好奇了,荷花姑娘是你的什么呢?莫非,楚公子已经与荷花姑娘私定终身了?”
说完,他便挑衅味十足望向楚二郎,他甚至还不忘对莫白眨了眨眼睛。
看吧,这种事儿还得是他来吧?
莫白不由眯了眯眸子。
是得他来。
这点儿他是服气的。
他是真的做不来。
果然渣男还得是由渣男来对付!
燕少阳:你才渣男,你们全家都是渣男!
荷花觉得尴尬极了。
除了那三个月等待期,她和楚二郎之间并未再有其他承诺......
她刚想开口婉拒燕少阳的邀请,楚二郎却是抢先一步起了身,径直来到她面前。
荷花瞬间紧张的提起嗓子眼来......
楚二郎也很紧张,他深吸一口气,才终于将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荷花,我......我是个粗人,不懂吟诗作对,也做不到顿顿让你吃上羊肉卷......但我......心悦你,我会用我的双手,为你撑起一个家,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