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会陪在你身旁。”
磷白的眼眸很美,我从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在他眼中宛若珍宝一般。
“以,无论你去往何处,我将随你一同前往。”
“嗯,我相信你会一直陪着我,磷白。”
我记忆中,普斯也曾对阿米琳娜这样承诺过,只可惜他最终没能一直兑现承诺。
属于我们的时日不多了,我徒劳地部署着一切,心里很清楚我即使一次又一次阻止雾,终究会来到事情不可控的一天。
“报告长官,目前通过无人星舰的侦查,在多星发现了大量类似N星的巫族图画,我已按照指示派遣远程追踪飞行器进行远程定位爆破。”
作战小组分队长向我汇报情况。
“做的很好,继续观察。”
我关闭通讯,利用磷白所属专项研究小组的成果,已经爆破了13个雾的据点。
但这仅仅只能延缓雾的巫术施展进程罢了。
“亲爱的,我在等你……你只需要安静地等待就好了,我会将所有事办好。”雾的低语在我耳旁响起。
“雾,你不会成功,抵抗你的不仅是星族,还有宇宙法则。”
我知道她会出现,尽管她消失了太长的时间,与此同时,星虫也都消失不见。
“雾,我知道你不会停手,但我们应当见一面谈谈。”
“浊以,你不应该抵抗我,你以为销毁那些据点能对我产生太大影响吗?还是,你想念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与我相见?”
雾的语气十分暧昧,我仿佛透过声音能看见她那双妖媚的双眼。
“亲爱的,虽然不得已冷落了你许久,但我可是在为了更好的相遇,才如此精心准备,为你准备惊喜呢。
可惜,如今并不是相遇的时候,你早晚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的。”
我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不会再中你的圈套,也绝不会去往母星。”
雾笑了起来。
“呵呵,确实十分遗憾呢,上次只差一点,便能让你来这里陪我,没想到你会折返。
不过这样也好,我享受这样有趣的过程。”
她的语气充满了眷恋,很难让人想到她是一位亡命之徒,用生命为代价,做着违背世界法则的赌注。
“放心吧,亲爱的。如今的我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要完成祭典不再需要那样麻烦,你会知道的。”
雾的声音有些沙哑和飘渺。
“亲爱的,你无法引出我,法阵已经开启,竭尽你的所有,尽力抵抗吧,抗争吧,我是如此爱着这样的你。
哪怕你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为世界而战,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得到所有的力量。”
雾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立刻进行紧急通讯。
“常司,捕捉到雾的频率了吗?”
“抱歉,磁场受到了极大的干扰,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了。”
无法捕捉频率则不能寻找到雾的据点中心,如今一切已经无法逆转。
作战厅内警报声骤然响起。
“报告总统,星族作战检测中心,监测到十四个方位出现高频星虫波动,预估军力严重不足。”
高层作战指挥中心队长向我汇报着严峻的现实。
“立即按计划启用S+级紧急作战预案,通知防御专项队伍进行防御。磷白在哪里?”
“磷队长已遵指令前往军械库准备作战。”他恭敬地答道。
我冷冷的瞥视他说道:“你错了,我没有下令,磷白只会听从我的指令。”
星之力涌动,此人化作粉末烟消云散。
“雾,休想用幻境骗我。”
我缓步向前走,所踏之处皆化作粉尘。
这些尘埃仿佛有生命一般,再次汇聚成深蓝色的游鱼和圣洁的白鸽,潜游在我足下所踏之处。
外面的场景绝不会比现在好,我必须尽快摆脱这里,支援常司他们。
“星之剑,破。”我召唤星之长剑,强光下划破透明的屏障,它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开来,暗色流光的魔法阵纹路一闪而过。
“阿以,你总算到了,前线需要支援。”
常司手握剑柄单膝跪地。
“起来吧。”
我并不慌张,手中星剑白光一闪,常司的身影化作粉尘。
“雾,这就是你的方法,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困住我。”
我说道,再次粉碎面前的幻境,这些幻境层层叠叠,让人难分虚实。
我听不到任何雾的回应,驱动与磷白的星之契,只能获得微弱的联系。
幻境的眼,究竟在何处?
我忽然看见一对鸽子一闪而过,我迅速追了上去。
是那瑰丽无比的万花镜,一只白鸽与一只灰鸽静静伫立在我的面前。
那白鸽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而灰鸽静静伫立在一旁。
这对鸽子,正是我与磷白当年在占卜屋选择的灵宠,而在常司与于舞陨落后奄奄一息,尽管交于常司姑姑,仍然不能苏醒。
白鸽轻轻扇动翅膀,我读懂了它的示意。
我手握长剑,一道白光闪过,幻境破碎。
眼前是磷白胸前的铠甲。
“咳咳。”
我控制不住地咳嗽,压制着紊乱的星之力。
“阿以,计划成功了,常司已经成功定位雾的基地坐标。”
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
“你此次以身入局,实在太过冒险了些。”
“白,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分寸。”
我欲从他的臂弯中站起身,却感到一阵晕眩,我不由扶住了额头。
我和磷白的四周,是散落一地的宇宙飞船碎片,切口整齐,其上的剑气是我的。
磷白没有放开我,我用手支撑在他有力的臂膀上。
“长官,目前我队受常统帅引领已按坐标重创地方基地,屏障受攻击减弱,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安静地听着作战队军官的汇报,并未做声。
“按A计划,加强防御,攻击敌方薄弱点。”磷白吩咐道。
“是。”军官听命而通讯被挂断。
“唔,多亏了你,磷白。”
我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完美掩饰自己过度使用星之力导致的虚弱。
“浊以,不要逞强了。”磷白很少直呼我的名字,可见他确实生气了。
他勾起我的下巴,将那形状完美的薄唇与我的唇瓣相贴合,温热的气息透过唇齿进入我的体内。
我没有反抗,却感受自己的力量逐渐充盈。
“磷白,你疼吗?”一吻作罢,我问道。
想必是很疼的吧,若仅仅是普通的星之力的传递,便不必通过口。
这是磷白的星之力与生命力量的混合,他这样将自己的一部分生生分离,又转移给我,和用细刃一丝丝剜下心头肉没有区别。
“不疼。”磷白微微笑了,面色却十分苍白,一瞬间他的面容似乎与普斯相重合。
此刻我的心明明仍然空荡,我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一句话。
“你值得我付出所有,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