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书棠将段砚洲拉回房里时,发现他的脸颊越发红,连忙给他端来一杯凉水,“来,先喝杯水。”
段砚洲接过水杯,隐约也察觉到了那香料的功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口喝下杯盏里的茶水。
随着冰冰凉凉的茶水入肚,他脸色渐渐缓和,起身道:“书棠,你先歇息,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迈出两步准备推开房门,谁知头一阵晕眩,脚步微晃。
林书棠连忙上前扶着他,“砚洲,你等等,我这里有药。”
她说着,将刚刚拿出的药丸轻轻塞进他的嘴里。
段砚洲含着药丸缓缓咽下,低头看向她,深邃的眸落在她的脸上,脸颊的红晕渐渐散去,可眸子里似水般的深情越来越浓烈。
林书棠感觉到了他灼灼目光,微微低下头,然而下一秒她的脸颊被人轻轻托起。
温柔的唇瓣轻轻吻住她的唇。
林书棠睁开双眸,愣了顷刻,胸口的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往上涌,脸颊瞬间如火烧一般,滚烫湿热。
段砚洲吻得十分小心翼翼,只是轻轻相贴,顷刻又立马将她松开,眸光里闪烁着歉意和怜惜。
“书棠.......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书棠出言打断他,“无事,今日是我不好,你现在可否好些?”
她脸颊泛着红晕,眸子里依旧是往常和煦的笑。
只要不是在杀敌时,林书棠都是眉眼弯弯,扬着小小酒窝,像春日暖阳,照得人挪不开眼。
段砚洲黑色的眸子里被她的笑颜所占据,努力保持镇定,回道:“好了些许。”
“那便好。”林书棠见状,伸手拉着他,朝一旁的书桌走去,重新从空间拿出两瓶香水。
这回可是真香水。
段砚洲不敢再去闻,拿起一瓶,盯着看了顷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此物我曾在皇宫见过,是邻国进贡而来,像是价值千金?!”
林书棠点了点头,“物以稀为贵,的确是价值千金。”
她说着,唇角扬起笑。
段砚洲放下香水,利落问:“我们何时动身?”
林书棠对视一笑,“自然是明早就动身,越快越好。”
这晚,林书棠和段砚洲,忙着整理商场空间里的香水,直到大半夜。
林书棠从空间出来后,累得倒头就睡。
段砚洲坐在她身侧,替她轻轻拉了拉被褥,眸光柔和,清隽的脸上都是温柔。
林书棠的睡相不太好,夜里若是热了容易踢被子。
若是睡着了,还会做噩梦,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
有时候又莫名变得警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她惊醒。
这不,段砚洲刚准备起身离开,院内吹来一阵风,使得门窗吱呀作响。
林书棠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
段砚洲连忙转身,坐到她身侧,替她披上外袍,“书棠,你怎么了?”
林书棠侧过头看向他,许久才回过神,额头渗出一排细密的冷汗,“没.......没事.......”
段砚洲知道她这是有做噩梦了,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又梦见了你的母亲?”
林书棠点了点头。
依旧是那双悬挂在跟前的脚。
是反反复复折磨她的噩梦,即便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了这具身体,依旧是如此。
不过,这几日,她的噩梦又添了其他场景。
多了原主幼时被林家人折磨的场景。
她瞬间觉得浑身寒凉,将手中的热茶一口灌下。
许是因为喝得太急,林书棠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段砚洲接过她手中的空杯盏,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慢着些喝,不急。”
他话落,伸手轻轻拥住她,“别怕,不要再想过去的事,在这里,你不再是一个人。”
“没有人能再像以前那般对你。”
林书棠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温柔的话语,像迎面吹来的春风,让她身上的寒凉缓缓散去,方才噩梦带来的不适感也渐渐消退。
她伸手捧着他脸,一扫方才阴霾,笑着点了点头。
段砚洲拥着她一同入睡,一手任由她枕着,另一只手盖在她厚厚的被褥上。
她窝在他胸前,沉沉睡下。
段砚洲一向不善于言辞,他的性子和他的容貌一样冷,可是在林书棠跟前,他却能融化她心中深埋的刺骨寒冰。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相信她。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也会无条件跟在她左右替她善后。
翌日清晨,林书棠和段砚洲以出门去寻木柴为由,一早出门上山,两人走到半道后,一同进入空间。
等再出来时已到袁州,两人驾着马车,前往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