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我只与女眷同吃同住,再不会见外面的男人了。”林青青从善如流。
陆老夫人没想到林青青竟然服软了?
自从她进门之后,还是第一次没有顶嘴呢!
既然知道错了,想驯服她就不是难事儿了。
秦氏一口牙咬得“咯咯”作响,不用问了,这贱蹄子果然做下了伤风败俗的事情。
“陆家家训几十条,日后我慢慢教导你。现在,只婉婉有仪,尊老爱幼,以夫为天这几点你总该做到吧?”秦氏端起婆母的架子教训她。
借着这个机会,她得好好杀杀这贱人的威风,磨磨她的性子。
“天,以后要辛苦你担负起养家的重任来了。”林青青虚心受教。
对陆皓的称呼都改了。
“林青青,你这是什么态度?恪守妇道是女子的本分,我不过教训了你几句,你就开始躲懒拿乔了?”秦氏按住了太阳穴。
这贱人,是吃定了陆家离开她无法存活是吧?
“林青青,祖母把掌家的重任托付给你,不是要你做甩手掌柜的。我堂堂男子汉,岂能为后宅琐碎之事所困?”陆皓冷哼。
读书人的抱负,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她这无知的妇人,如何能懂他的志向呢?
作为女人,连相夫教子都做不到,就该做牛做马。
“呵,陆家哪位当家人是需要自己外出赚钱的?我可不能坏了陆家的规矩,日后定然遵从婆母的教诲,固守内宅,再不会招惹是非了。
而你,还是脚踏实地寻求谋生之道吧!想报效国家,你可能没有机会了。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林青青“好心”提醒。
棚子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没了脾气的林青青比浑身是刺的时候还难对付。
她暴躁的时候,挨打受骂的只是陆皓一人。
她乖顺了,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陆皓一张脸,比吃了屎还难看。
陆家起复,还真是机会渺茫。
陆志广神情阴郁,他不愿插手家长里短的事情,更不好管儿子媳妇的闺房之事。
林青青行为不检,令陆家蒙羞,自有母亲和妻子管教她。
但是,她故意揭他的伤疤,他就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了。
“林青青,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按照家法,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皓儿念及夫妻,留你一条性命。所以,你理应朝耕暮耘,侍奉一家老小,来求得皓儿陆家的宽恕。”陆志广挺直了身子。
陆家,可是给了她将功赎罪的机会。
就是林家,对做出丑事的女儿,都不会这么宽容的。
“呵呵,为了有饭吃有衣穿,你们恨不得把我当男人用。吃饱穿暖了,又跟我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骂娘,这事儿没的让人恶心。”林青青啐了一口。
“你,你你……”
陆志广用手指点着林青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要倒反天罡吗?
“林青青,你骂谁呢?”陆皓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来。
只是,最终也不敢上前一步。
这女人发起疯来,比过年的猪还难按呢!
他们一家人加在一块儿,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林青青清冷的双眸,逐一在陆家人脸上扫过。
她不是针对陆皓一个人,这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哦,陆城除外。
陆家人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恨不得当场把林青青拖出去,打个皮开肉绽,方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们不敢。
打了林青青,那就是砸了吃饭的锅啊!
陆老夫人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儿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这些没用的东西,全家上阵还斗不过一个林青青!
她对秦氏尤为不满。
她责备林青青的时候,这丫头乖乖受训。
自己本想严厉呵斥她一顿,小惩大诫,让她死心塌地为陆家效劳。
没想到秦氏这么沉不住气,越过了她这个婆母,自己管束起林青青来了。
乱子闹大了,她又鹌鹑似的不吭声了。
连自己的儿媳妇都压服不住,还得她出面收拾残局。
她稳了稳心神,缓缓开口:“青青,你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只要诚心悔过,永不再犯,祖母就宽恕了你这一次。你安心做事,此事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
这些蠢货,跟她闹翻了撕破脸皮有什么好处?
还能当真把她赶出陆家不成?
他们要做的是,以宽厚示人,让林青青心生愧疚,带着罪恶感和感恩之心为陆家效劳。
“祖母,我并没做错什么,是陆皓误会了我。任谁清清白白的,被人泼了一盆污水,也忍不住气恼。你们只听了他一面之词,就来指责我,连分辩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在心中已经认定了我是水性杨花的人吗?”
林青青难过的双手掩面,低声哽咽起来。
刚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她,现在却委屈得不行。
“哦?你是说你并没有做对不起皓儿的事情?”陆老夫人声音和缓。
“没有。”林青青好声好气地回答。
她态度恶劣还是和善,完全取决于对方如何待她?
她这个人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林青青,你别把大家当傻子。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做对不起皓儿的事情,难道左右逢源,讨好两个男人,是为了陆家吗?”秦氏满脸鄙夷。
装什么呢?
又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世上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人吗?
“再敢多嘴,我就把你赶出去。”陆老夫人对秦氏怒目而视,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她要的是林青青甘心情愿为陆家所有,所用。
秦氏咬住了嘴唇,心中忿忿不平。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老太太对她凶什么凶?
“青青啊,你跟祖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越发的和颜悦色。
这丫头,不会是在给陆家寻找新的生路吧?
“祖母,昨晚那两个男人,可都是陆家的救星呢!”林青青卖了一个关子。
“哦?”
不但是老夫人,棚子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陆家,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