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回到黎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第二天早上八点还要出发前往这次交流赛赛场，当天的晚训被暂时取消。
“这次交流赛，我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把明德和第五按在地上锤，你们听明白了吗？”
办公室里，曹林抱着新生赛的奖杯，用一张崭新的软布擦了又擦，恨不得把两个眼珠子都贴在奖杯上。
宋文还记挂着被人扔去戈壁滩保养导弹的事儿，现在说话都带着点硬气：“曹教官，我们去年也拿了新生赛的奖杯啊，怎么你去年不擦？”
去年的对手还是那个牛气冲天的第五恒昌，含金量显然比今年更高才对！
“嘿，那能一样吗？”曹林夸张皱眉，将手中的奖杯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架子上，怎么看都觉得实在满意，“你们去年那个第一拿得一点都不爽，哪有今年这第一拿得好，正面战场砍瓜切菜，你们都不知道，明德和第五的带队教练那脸绿的……跟四季豆似的。”
也不知道哪个词戳中了李泽天，他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曹教官，对待学生应该一视同仁，有教而无类才是老师应该……”
曹林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康尧翻了个白眼：“起早了，看见有人穿上燕尾服了。”
“你们黎明最强五剑客怎么回事？？”乔治就算是傻也没傻到看不懂白眼的程度，他隔着两个人的身位就要去抓康尧，势必要守护自家指挥的发言自由，“你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诶，你们黎明之剑想欺负人是不是？？”江鹰把康尧往自己身后一拦，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大有要跟对方掐架的意思，“有本事冲我们单兵来啊！走，出去打一架！”
原本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在此时此刻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曹林看着面前两拨人都觉得脑壳大，虽说黎明内部并没有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学生和老师之间通常打成一片，但……
谁准你们在我的办公室拿我的发财树当做攻击手段的？！
“都给我安静！”曹林抢回自己的发财树，然后给闹事的人一人来了一拳，“说正经事，这次的交流赛跟之前新生赛不同，这次三校选择的场地是一颗没有生命的荒芜星球，分为极昼极夜两个区，极昼区地表温度高达100摄氏度，极夜地区的温度低于零下100摄氏度。”
这样的极端环境，对于机甲和各种武器的要求会变得更加严格，而且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参赛选手的防护服绝对不能脱，一旦暴露在这种极端环境下，身体机能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杨星皱眉：“这是人能想得出来的地方？？”
只是交流赛而已，选这种地方，显然不只是想交流交流。
“这就是我今天把你们喊过来提醒的原因。”曹林表情严肃，视线在面前这几个年轻人的脸上扫过，语气是罕见的凝重，“你们要做好，这场比赛会流血牺牲的准备。”
“什么意思？”姜林皱眉，她看向曹林，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要开战？”
从如今的局势来看，三大军团之间显然已经是处于貌合神离的阶段，三大军校历来就是三大军团及其背后势力的缓冲带，如今连三大军校的交流赛都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可见背后的军团之间……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曹林看着面前的十双眼睛，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是。”
一方面，他不希望面前这大多还没满二十岁的学生们过早地接触残酷的真相，和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们走到刀剑相向的地步；另一方面，曹林又觉得面前的这些青年们迟早会成长为黎明的脊梁，而真的勇士，就应该勇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他只是在奢望……让这些年轻人们快乐无忧的时间能再长一点点。
这次投票挑选赛场，第五和明德显然串通一气，同时选中了那颗荒芜的星球，黎明不得不同意。
至少，此时此刻，黎明不能做先撕破脸的那个人。
“你们特训的这段时间，黎明军团和第五军团、明德军团分别在m24、m65、m832等多个星系开战，对于目前的局势来说，大规模动用毁灭性的武器显然是不大可能，但……小规模、持续性的战争不可避免，军校是军团之间的缓冲带，自然也有可能在军团摩擦时首当其冲。”
“更何况，我们新生赛先给他们来了一次下马威，很难说这次的交流赛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说到这里，曹林眼神一暗，“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有任何过激行为，你们放心大胆地揍，往死里揍都行，你们外头有人，咱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
“懂了。”乔治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谈话精髓，当即举手发言，“如果对方用冷兵器，我们也用冷兵器，如果对方用热武，我们也用热武，对方敢开第一枪，我们就用量子炮轰他丫的，给他轰个外酥里嫩。”
江鹰握拳表示赞同：“轰得他们爹妈都不认！”
还不等权雅尴尬，曹林握拳砸在办公桌上：“没错！轰他丫的！谁要是不服，抄起板砖也得一换一，干他。”
其他人：“……”
行吧。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杨星给黎明最强五剑客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五人极有默契地往1102而去。
夜晚的校园还算寂静，至少通往实验楼的路上几乎只能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和不知疲倦的蝉鸣，权雅非常贴心地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刷了五瓶提神小饮料，分发给其他人。
“怎么说？”江鹰单手打开易拉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他随手把易拉罐扔进了旁边的自动回收垃圾桶里，咧嘴一笑，白牙在黑暗中仿佛会发光，“星是不是有什么不成熟的想法？快说来听听。”
杨星拽过康尧的身份卡打开1102的大门，门内的感应灯全部亮起，智能助手温柔地念了一句“欢迎回家”。
逆着光，杨星晃了晃手指，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张扬的少年气。
“不，这次的想法，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