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芸的质问,冷夜面无表情地冷冷站在原地,犹如一座冰山一般,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楚芸一眼。
一旁的张嬷嬷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快步上前拉住楚芸的手臂,压低声音劝道:“哎呀呀,殿下和太子妃正在独处呢,您这会儿过去凑什么热闹啊?”
“可是主子她……”楚芸话未说完,便又一次被张嬷嬷打断。
只听张嬷嬷继续说道:“放心吧,如果太子妃有任何需要,自然会传唤咱们的。你呐,还是先随老奴到别处候着吧。”说着,张嬷嬷不由分说地拽起楚芸就往远处走去。
苏莯进门,一眼就瞧见上官啻阳正端坐在她时常看书的那扇窗下。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上官啻阳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他手中握着一本她的医书,看得入神。
听到门口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上官啻阳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苏莯,轻声问道:“去了何处?怎到此时才归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屋里实在闷得慌,我便出去逛了逛。”苏莯一边回答着,一边快步走到镜子前,想要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和发饰。
然而就在她抬手之际,却突然感觉到头发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动弹不得。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试图将头发解救出来,但越是挣扎,卡得似乎越紧。
正在苏莯焦急万分的时候,上官啻阳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了她的身后。
只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替她取出发饰上卡住的头发。
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如今还在东宫,可以随便出去啦让,等日后成了皇后,可就不能这般随意出宫闲逛啦。”上官啻阳的语气充满了宠溺,犹如微风拂面般轻柔。
苏莯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但她很快便掩饰住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开口回应。
因为她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上官啻阳所说的那一天……
很快,那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便被他小心翼翼地解救了下来。当他的目光落在她头上那支别具一格的发簪时,不禁眼前一亮,由衷地赞叹道:“这支发簪真是好别致啊!瞧这精美的做工,简直堪称巧夺天工。”
听到他的夸赞,苏莯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发簪,语气轻柔而又礼貌地道谢:“多谢殿下夸奖。”
然后,她将那支发簪轻轻地放入了首饰盒的最里面。
看到她如此珍视这支发簪,他忍不住挑起眉毛,好奇地问道:“怎么,这支发簪对你来说就这般宝贝吗?”
苏莯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只是单纯地很喜欢罢了,殿下难道不打算回去歇息吗?”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今夜就在此处就寝了。”
“什……什么?”苏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啻阳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那娇俏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接着潇洒地转过身去,对着门外高声喊道:“冷夜,速速准备热水!”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回应:“是,殿下!”声音未落,便听见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上官啻阳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苏莯闻言,心中一紧,轻声问道:“你还要在此处沐浴吗?”
上官啻阳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说罢上官啻阳便对上,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看穿了她眼底的紧张。
上官啻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缓缓走近苏莯,轻声说道:“放心,只是睡觉,难道你还想其他的?”
苏莯心头一颤,连忙摇了摇头,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轻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有。”
说完,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上官啻阳一眼。
趁着上官啻阳转身去沐浴的时候,苏莯的心情愈发着急起来。
自己总不能将他赶出房间去吧?毕竟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
想到这里,苏莯无奈地叹了口气,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快步走到床边,一下子躺在了床的最里面。
等上官啻阳穿着寝衣缓缓地从内室走出来时,只见苏莯安静地背对着他躺在床榻之上。
那娇小的身影被锦被半掩着,看起来像是已然沉沉睡去。
他望着床上人儿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抹轻笑,随后轻轻地转过身,迈着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听到关门声,苏莯这才放松身体,心里暗暗想道:“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上官啻阳来到书房,一道低沉而急切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殿下!南城那边出了一些状况,正如您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染上了瘟疫。”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凌宇。
上官啻阳闻言,剑眉瞬间紧紧皱起,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沉声道:“我让你带起去的那些人手,是否已经在按照计划对染病之人进行秘密治疗了?”
凌宇连忙恭敬地点头应道:“回殿下,一直都在按您的吩咐行事。
只是……这疫病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凶猛,尽管已经将所有有病征的人都秘密关在了一处集中治疗,但城中的百姓依旧不断地受到感染。”说到这里,凌宇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上官啻阳心中暗叹一声,其实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在上一世便已经有所经历。
宫里太医也束手无策,最终未能控制住了疫情,但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而且后来因为这场瘟疫实在太过严重,连父皇都不得不下令烧毁整个南城,以绝后患。
当时的他曾极力反对这个决定,然而却终究未能改变朝中众多文武百官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