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棠点点头:“就是!我们一路上饿着肚子,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对那食物动过心思!”
“没想到,现在还要因为下人们干的事情被冤枉!”
刚刚还有些担心的阮青天,见元亭山这般说,倒也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将锅甩到他们的身上。
他冰着脸,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看向了阮姝。
“我为官多年!没想到临了,不仅被抄家流放,现在还要被自家的女儿怀疑是不是偷了他们的东西!”
“寒心,真是让人寒心啊!”
烟儿是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直接说是后面那些下人们所为。
她怒吼道:“你们胡说!”
“明明就是你们二人拿着匕首,威胁我,让我将这些食物交给你们!”
“现在你们居然不承认!”
元亭山见烟儿气呼呼的样子,他面色和之前一样,眼里划过了些许震惊色彩。
“这些下人竟然还拿匕首威胁你啊!”
“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早知道我的这些家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年我就应该将他们都给杖毙了,也省得现在……”
说到了最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
烟儿看着这画面,被气得面色通红,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阮青天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从其中一个下人的手中,拿出了匕首。
“烟儿姑娘,你说有二人威胁你,可是用这个匕首?”
“哎呀,我看你这脖子的确伤得不轻啊!”
烟儿:“你们!明明就是你们二人威胁的我,根本就不是这些下人!”
“他们本就是你们府中的人,若不经过你们同意,又怎么可能按照你们说的那般跑来你们的前面,偷东西!”
“还暗中去烧菜!”
元亭山似乎是见她说不清楚一般,收回了笑容,嗓音清冷:“烟儿姑娘,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就不听!”
“他们的确是我们的家奴,但现在同是犯人,哪还有尊卑可言!”
“如今流放,谁不想让自己好好活着,暗中做这些事,我们又怎能管得住?”
“既然烟儿姑娘,这般执意地认为是我们动的手,那还请你拿出证据来证明!”
烟儿白着脸,张了张嘴还想继续。
一旁的元晚宁看着这一幕,抓住了烟儿的手,示意她莫要再与他们所言。
这几人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不会认了。
星河冷着脸,看了眼身旁的狱卒。
狱卒立刻开始审问起那些丫鬟们。
奈何这些丫鬟们,一个个咬定了就是他们饿得不行了,这才偷偷拿了淮阳王府的食物!
星河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都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去。
既然现在不吃东西了,他们自然不能浪费时间了,得赶紧赶路。
元亭山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衣服,似笑非笑地看着元晚宁,那得意的模样,像是在说,你能拿我如何?
元晚宁冰着脸,抿着唇没说话,直接往前走去。
阮姝也看明白了这事,见宁宁面色淡漠,便知晓,这丫头是心里有了主意,来收拾尚书府和御史府的人。
烟儿并不清楚元晚宁他们所想,见她们不追究了,以为连他们都以为是这些丫鬟所为。
她走了过去,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姐,真的就是他们二人威胁的我,让我将食物给他们,不然就杀了我!”
“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就不应该因为害怕死,就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
元晚宁见烟儿这委屈的模样,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我相信,我知道是他们二人威胁的你!”
“你当时这么做,没有错,我们不怪你!”
烟儿在听到了这话后,眸色轻晃,眼神不一样了。
“可是为什么,刚刚他们这么说的时候,你们不……”
阮姝走在一旁,“你有证据证明吗?”
烟儿:“我看到了!”
“我就是目击证人!”
阮姝:“可只有你一个人,而且你还是被威胁的对象,没有外人证明,谁能信你!”
“再者,那些食物都已经被他们给吃了,所有证据除了那些下人们做的菜肴,和留下来的痕迹之外,谁能证明是元亭山和阮青天他们干的!”
“难道,把他们的肚子破开吗?”
烟儿皱着眉头,冷静了下来。
只是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她心里堵得慌。
阮姝像是看出来烟儿的神色一般,微微笑着说道:“别担心,嫂嫂啊,有办法让他们认罪的!”
“到时候,欺负你的,我们都会还回去的!”
烟儿蹙眉,看了眼阮姝,又看了眼元晚宁。
元晚宁冲着她笑了笑。
她收敛了情绪,一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大声说道:“哎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刚刚那些剩余的肉和蔬菜,我似乎将那些给行舟和立泽清理的纱布混在了一起!”
“那上面可都是血和汗水,不知道有多脏!”
“幸好,这些食物被那些下人们给偷了,不然让尚书和御史吃了可就麻烦了!”
在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群,都在这一刻被惊到了。
狱卒们明显松了口气。
元亭山和阮青天他们几人,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阮眠玉更是紧紧的闭着嘴,一副防止自己吐出来的样子。
裴行舟将刚刚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这元亭山和阮青天如此狡猾,想要让他们认了此事并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晚宁现在居然会这么说。
他微微蹙眉,看向了元晚宁:“幸好,这些东西让人拿走了,不然恐怕之后大家吃的这些食物,都要带上那些臭味了!”
“后背的伤口,虽然好了些,可还有点脓水,晚宁多亏了你将我的脓水给清理掉了!”
在他说完了这句话后,阮眠玉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一旁,吐了起来。
元清棠也是越想越恶心,甚至开始回忆起了,刚刚吃那些食物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仔细想来,她竟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把那些脓水给吃进去了。
那东西也太……
一时间,她没忍住,也跟着吐了起来。
元晚宁看了眼坐在牛车上的男人,眉头拧了拧。
裴行舟的伤口早就好了大半,哪还有脓水,就连裴立泽都没有,这男人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裴行舟见女人看着他,双眸炙热地注视着她,扬唇笑着。
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元晚宁面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她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元亭山和阮青天他们几人,一副震惊的样子说道:“呀!父亲,妹妹,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开始吐了?”
“你们不是没偷拿这些食物,没吃这些东西吗?”
“这么难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