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她也笑不出来，甚至于内心心底触动，想要将顾凝眸抱在怀中安慰一番。
她说不了话，掌心接触着顾凝眸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的拍着，就那么坐在顾凝眸旁边，伴着她。
现在禁言诀绝对不能解，谁知道那个红妖会再控制住自己的嘴说点什么呢……
了思愁想要等顾凝眸冷静下来，也在等自己夺回话语控制权再开口。
她体内的灵力翻涌着，同周围的妖气抗衡，形成一个保护罩，将顾凝眸和自己围在里面，防止两人被妖气侵蚀的更多。
只要阻断了妖气，就不会沉溺的太久，便可以开始寻找破除幻境之法。
了思愁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不时的看一眼自己的死对头。
顾凝眸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正呜咽的哭着，了思愁难免被她感染，心里也止不住的难受。
其实她也想妈妈们了，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妈妈了……她们一向宠着自己，而今五年多不曾见面，思念已经如潮水一般涌来，快要将她压垮。
先前在幻境中看见她们的身影，她便止不住的红了眼眶，可一直逼着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而现在不知怎的，却被顾凝眸带动着情绪，眼角无意识的落下两滴泪。
妈妈……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会想我吗？
虽然系统告诉自己时间已经静止，但是平行时空中的你们，必然也在顺其自然的生活，你们会怪我吗？
了思愁咬着唇，需要忍住自己的哭意不说，还要安慰旁边低声呜咽的死对头。
顾凝眸感受到了思愁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暖，还有她轻拍自己背部的动作，好不容易才平稳了一些。
就这般好像也不错，至少现在身旁还有人……虽然她讨厌自己，可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而旁边的了思愁，一直低着头，不让顾凝眸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实在觉得不顺心，拍顾凝眸的手用了用力。
顾凝眸哭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下来。
了思愁似乎在蓄意报复一般，拍得越发越用力，也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扯了出来。
顾凝眸其实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了思愁她不是说自己恶心吗?为什么又要来安慰自己？她这般不说话的行为，是在可怜自己吗？
了思愁，我看不清你……你大可以现在，便杀了这个令你恶心的自己。
如果本书女主死亡，此世界也会瓦解，那时候了思愁也可以回家吧……
“杀了我吧……就当还你先前那几次被我所杀，虽不足以抵平，但往后你都可以不用再见到令你讨厌的我。”
顾凝眸缓缓抬头，用沙哑的声音开口，眼中满是绝望和决绝。
了思愁听见她开口说话，拍她背的手更加用力了。
死对头这说的什么话？刚刚那话，真不是自己有意说的。
自己被控制了，想必又是那花妖所耍的花招，想要逼顾凝眸永远溺在这幻境，所以才让自己的话语也变得恶毒刻薄。
顾凝眸最为害怕的事，最不想别人知晓的秘密……便是这个吗?
多大点事儿啊……她又不是大嘴巴，又不会到处跟人说，顾凝眸在害怕个什么劲儿呢？
了思愁忽然间想到了朝朝说的话。
用她的软肋化作尖刀，捅入她的心口。
而眼前的环境想必就是她的软肋，可若是用此化作利刃，了思愁在想自己能不能做到。
顾凝眸感受着了思愁越发用力的拍自己，终于忍无可忍的侧过了头。
“你到底想如何呢，杀了我吧，可好，就当我还你了，你也当未曾遇到过……”
她问询，了思愁突然间转过来，用手捧住了她的脸。
她看着顾凝眸，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极其困难的开口。
“我……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反话，你凭什么想死。”
她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说的用力，可动作却很温柔，将她眼角的泪一点点擦拭干净。
了思愁属实是见不得别人哭，但以前的顾凝眸都是犟种，不会轻易落下眼泪。
顾凝眸现在说的这话好生气人，自己刚刚要是想杀她的话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以前就未曾想过杀顾凝眸，只想过怎么欺负她，膈应她，让厌恶值涨满之后杀死自己。
顾凝眸已然愣住了，只静静的看着了思愁，嘴里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毕竟此刻，了思愁的眼角也挂着泪痕，亮晶晶的。
了思愁也哭了吗？她为什么哭呢？难道是心疼自己吗？
她哭起来好生让人心疼……她的解释，自己应该相信吗？了思愁现在，似乎说话也很困难。
顾凝眸的脑子里在想东想西，顺道不解的看着了思愁。
自己都哭了，还要忙着来哄人，了思愁你这人……该怎么说你好呢？
了思愁见顾凝眸不再哭泣，继续开口。
“你并不恶心，这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用自己浑身的力气挣脱枷锁，挣脱那控制自己的妖力。
顾凝眸闻言眸中一亮，盯着了思愁的眼睛，确认她这句话是否是真心。
顾凝眸的眼里出现动容，刚才的不信任也烟消云散。
了思愁见她对自己有了反应，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感受着，发现自己可以自由说话后，开始解释刚才的原委。
“刚才我被控制了，而现在，我带着你，我们一起出去！我带着你走！你居然想死？死对头！可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这话透露着一股难以拒绝的霸气，顺道扯住了顾凝眸的衣领子，眸底都是势在必得。
顾凝眸沉默了三秒钟，终是把自己难过的情绪藏匿起来。
是啊，不能让了思愁看不起自己，可是想死并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儿吧。
以前的自己求生欲极强，可是在经历一切的变故之后，变得开始无所谓。
而且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了思愁之前也很想死，特别是在回溯之前，一直都在作死。
“可是你以前不也想死吗，总是激怒我杀你，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你死不掉，怎么现在还不允许我想死了呢……”
她轻声说着，了思愁忽然开始死要面子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