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天牢延用的是前朝的衙门设施,黑是黑了点儿,但绝对不潮湿。
不过蟑螂、跳蚤和老鼠这些小可爱,还是有的。
池七看到这么酸臭还有各种小可爱的地方,感觉还挺亲切。因此把精神力展开,把天牢从上到下扫描个遍,还让她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天牢地下有三层,在三层的角落,竟然有口井直通府衙不远处的河道?!
看这密道还砌了青砖应该不是犯人挖的,而且看痕迹也挺陈旧了,那就只能是建这府衙之时,主事之人给自己留的退路。
唉,什么时候都不缺“聪明人”啊,不过这条道儿以后就是她的了。虽然目前看着可能也用不着,不过留着也是个资本不是。
“嘿嘿。”
池七瞄了一眼还走在路上的楚宴,就又转回去看迟学海一家。
他们和同批来的犯人被几个衙差押着,到了天牢二层就男女分开,被关进了两间正对着的牢房。
池七把精神力探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翻,发现里头还有仨熟人,归义县丞赵兴凯,黑风寨大当家黑风,还有那个山贼三当家。
池七要不是听楚宴私下跟她说过,像这种情节清晰,牵涉人员也不多的案子,当地府衙就可以判结,还真会当赵兴凯和黑风寨的人以及迟学海出现在洛阳,跟她们无关。
池七自己是穿越来的,肯定不会遭人针对。
能让人大费周章的大老远从归义县,把没啥关系的迟家人都弄来洛阳,想来能让背后之人如此费心的,只能是楚宴的仇家了。
可楚宴这辈子杀的人太多了,仇家遍地,根本就筛选不出来这事儿是谁做的。
偏他自己还自信满满,一副就算有人想陷害他,也伤不了他的样子,搞得池七也摆烂了。
正主都不担心,她担心个屁。
“老二家的,快过来给我按按腿,这一天走的我腿都断了。”女囚的牢房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捶着腿,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墙角的稻草堆旁,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吱吱吱——”稻草底下的蟑螂和老鼠齐齐蹿出来逃命。
迟明珠被蹿上脚背的大老鼠吓的原地乱蹦,可没一会儿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女儿,明珠,你怎么样啊?”吴氏扶不住迟明珠,被她带的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那蓬头垢面的女人一见,当即冷了脸,“呸!遭瘟的病秧子,都到这境地了,还装什么大小姐呢?你是没见过老鼠还是咋的?”
吴氏不服气的为女儿辩驳,“亲家,我家明珠自小娇生惯养,是因为误食毒蘑菇伤了身子,身子才会这么弱的,她又不是故意要晕的,你这么说话未免也太过刻薄了。”
“这就刻薄了?我还有更刻薄的你要不要听听?”那女人横眉怒目,显然很看不上迟明珠,“要不是你家这个不要脸的下贱玩意儿死缠着我家耀祖,我老赵家怎么会才娶她过门没多久就出事了?”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这种事你都能睁眼说瞎话,赖到我家明珠身上?”
吴氏早对这个挑三捡四的老虔婆不满了,这会儿看她又要挑迟明珠的刺,她也不想忍了,指着对面的牢房就骂道,
“要不是赵兴凯勾结山贼被被青龙卫给抓了现行,我们会被连累的也被关押来洛阳吗?说来我们迟家才是真正冤枉的那个,你们那都是死有余辜。”
“你说谁死有余辜?”这话可算是戳到了赵夫人的逆鳞了,她原本就怕儿子受丈夫的牵连,有可能会性命不保,吴氏这话说出来,简直跟掀了她的天灵盖一个效果。
“我打死你个口臭的贱人。”赵夫人起身就扑过去,不管不顾的冲吴氏抓挠起来。
这可把池七给激动坏了,精神力立即聚集在牢房上空,看赵夫人打吴氏。
可这赵夫人显然没什么经验,没两个就被吴氏翻身而上,骑脸输出了。
“哎呀!你揪她头发,捶她胸啊,抓脸能干什么?”池七看着都着急,恨铁不成钢的在床上直蹬腿儿。
“不行你扇她也行啊,笨死了,打架都不会,活该你被她挠的一脸血。”
这赵夫人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连个中了毒的吴氏都对付不了,可见她以前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啧,你顶她肚子,扇她呀……”
这边两个女人打的难舍难分,对面的牢房里不管是赵兴凯和迟学海,还是两人的几个儿子,都跟死了一样,即没人出声阻止两人扭打,也没人走到牢门边上看看情况。
池七眼看着连两个黑风寨的山贼都起身走到牢房门前看热闹了,狱卒都被这边的扭打声给吸引来了好几个,对面牢房里的赵家人和迟家人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们的脸上除了厌烦和不堪其扰,就没别的表情了。
池七觉得稀奇,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错过了身后赵夫人撕吴氏衣服的壮举。
赵夫人看到几个狱卒跑来,眼见自己不是吴氏这个贱婆娘的对手,就想出了这么个毒计。
她硬扛着挨了吴氏两下拧的疼,抬手就扯开了吴氏的衣襟。
“啊——”肩头一凉,吴氏惊叫着忙去拉自己的衣襟。
赵夫人抓住机会,就去扯她的裤腰带,把吴氏吓的尖叫连连,也让赶到牢门前的几名狱卒,意味深长的露出笑来。
别看他们被从幽州一路押解来洛阳,天天风吹日晒的,赵夫人可是知道吴氏这个婆娘就跟她那个丧门星的女儿一样,天生长了副白皮子,还一直都没被晒黑。
同样是被押解上京的囚犯,赵夫人离开幽州没多久,整个人就黑了好几个度。
她不但脸黑,身上也都被晒的黄不拉叽的,可这母女俩除了衣服,那一身皮子还能白的发光。
赵夫人早看这母女俩不顺眼了,也后悔死了把迟明珠和次子送做对的丈夫。
这迟明珠把她好好的儿子迷的跟什么似的,连赵兴凯那个老混蛋,路上那眼睛都直往吴氏这老贱货的身上瞟。
迟家的男人都是没种的孬种,这母女俩小的是个狐狸精,老的也是骚浪货,就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