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谭雅“腾”地一下朝着虎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她指着虎子的鼻子,破口大骂:“Fuck!!!我说虎子你小子咋好说歹说,就是不开窍呢?你们李团长让你走你就走,你磨蹭啥啊,滚!赶紧给老娘滚!不然老娘代你们李团长亲自收拾你!”
谭雅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像平地惊雷,把虎子和李云龙都震得一愣。院子里,新一团的干部们听到这动静,都竖起了耳朵,不少人还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瞅。张大彪更是脚下生风,身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三步并作两步就朝这边屋子赶来。
张大彪刚快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虎子垂头丧气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那模样,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张大彪心里咯噔一下,这啥情况?他连忙拉住虎子,压低声音问:“虎子,咋回事?那个叫谭雅的洋妞是发疯了?她吼那么大声干嘛?”
虎子苦着一张脸,把刚才屋里发生的事,挑着重要的给张大彪讲了一遍,末了还愤愤不平地说:“营长,你说这洋妞是不是太霸道了?团长让我走我就走,那是服从命令。可她凭啥对我呼来喝去的?我好歹也是个入伍2年的老兵了,她不过是一个外人,还真就把自己当根葱了?”
张大彪是谁?那可是新一团里除了李云龙之外,见识最广、年纪最大的老兵油子。他一听虎子的描述,心里就跟明镜似的,这哪是谭雅发疯,分明是团长和这洋妞之间要发生点什么事儿啊!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开始糊弄虎子。
张大彪先是拍了拍虎子的肩膀,故作严肃地说:“虎子,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好男不跟女斗’。你想啊,谭雅同志毕竟是救了咱们的恩人,咱们得有礼貌,知道感恩,对不对?再说了,她一个女同志,你跟她较什么劲?跌份儿!”
虎子被张大彪说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不服气:“营长,那也不能让她骑到我头上拉屎啊!我虎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啊!”
张大彪一听,乐了,这虎子,还真是个直肠子。他继续忽悠道:
“面子?面子能当饭吃?你听我的,以后谭雅同志来了,你就主动点,赶紧撤,别在这儿碍事。你想啊,团长跟谭雅同志孤男寡女的,万一真发生点什么,你这不是耽误团长的好事吗?
再说了,你和她吵起架来,那是破坏咱们八路军和红警团的团结,是叫破坏咱们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这要是传出去让其他友军知道了,对团长的名声也不好啊,以后谁还敢和咱团长合作,你说是不是?你到附近查查岗,别让人进来了打扰到团长和谭雅同志谈工作。”
虎子一听,眼睛瞪得溜圆,他虽然憨,但不傻,张大彪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哪能听不出来?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营长,我明白了!我这就走,不耽误团长的好事!团长和谭雅同志要是发生了点啥,等我回来你可不能瞒着我!”说完,激动的转身就走,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张大彪看着虎子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他转身看了看那尚有一丝缝隙,没有完全紧闭的房门,心里暗自琢磨:团长啊团长,这回你可得好好感谢咱老张,咱老张这可是给你创造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这要是真成了,咱们新一团可就多了一个厉害的神枪手嫂子,以后打鬼子,那可就更得劲了!
张大彪心里越想越激动,一个箭步就想冲到门边,贴着门缝,好好瞧瞧里面李云龙和谭雅的进展。可他这脚下的步子刚迈出去,脑子里突然“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电了一下,猛地一个激灵。
“哎呦,不对!”张大彪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糊涂,“这要是让团长知道我偷听墙角,那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张大彪赶紧收回了脚,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转身就往院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压低声音招呼着:“来来来,大家伙儿都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给你们说!”
院子里新一团的连排长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擦枪,有的在补衣服,还有的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听到张大彪的招呼,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听听这位营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营长,啥事啊?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一个连长凑到张大彪跟前,小声问道。
“就是,营长,有啥好事,说出来也让我们乐呵乐呵呗。”另一个排长也跟着附和。
张大彪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声音,环视了一圈围过来的十几个连排长,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们说个事,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刚才,虎子从咱团长屋里出来,你们猜他跟我说什么了?”张大彪故意卖了个关子。
“说什么了?虎子那小子,还能说出个花来?”一个急性子的排长忍不住问道。
张大彪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虎子说,咱团长和谭雅那个洋妞,今天……要亲嘴!”
“啥?!团长和谭雅姑娘要亲嘴!?”
“真的假的?那个谭雅可是个洋妞啊!?”
“我的天,这可是咱们新一团的大事件啊!”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张大彪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心里得意极了,他继续添油加醋地说:“这还不算完,虎子还说,搞不好还要发生些更劲爆的事情!”
“更劲爆的事情?那是什么?”一个王承柱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大彪神秘一笑,凑到王承柱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王承柱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说营长,我还年轻,你……你不是拿我柱子开玩笑吧?”
“我骗你干啥?这可是虎子亲口跟我说的!”张大彪一脸严肃地说,“你们想想,团长和谭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能不发生点啥?咱们一起到门……”
众人一听,都觉得张大彪说得有道理,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然而,就在众人浮想联翩之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营长,你这可就有点瞎掰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新一团二营长孙德胜的得力干将,一连长王喜奎。
这王喜奎可是个传奇人物,原本是山里的猎户,一手枪法出神入化,百步穿杨不在话下。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关键时刻总能一针见血,让人不得不服。
王喜奎这么冷不丁的一怼,把张大彪刚刚好不容易带动的暧昧气氛给搞没了,张大彪顿时有点挂不住脸了。他眉头一皱,心想:这狗日的王喜奎,平时和孙德胜一样不声不响的,怎么今天偏偏跟我唱反调?这不是存心拆我的台吗?
“我说王喜奎,你狗日的这话是啥意思?我张大彪还能骗你们不成?”张大彪强压着心头的不快,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营长,我可没说你骗人。”王喜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蹊跷?哪里蹊跷了?”张大彪追问道,他倒要看看王喜奎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王喜奎指了指团部紧闭的房门,说:“营长,你想啊,要是团长真和谭雅同志有点啥,那门还能开着一条缝?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开着门,这不摆明了让人看吗?”
众人一听,觉得王喜奎说得也有道理。是啊,这要是真有点啥,那不得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看见?
“再说了,”王喜奎继续说道,“刚才虎子出去院子,说是要查岗哨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他一句,团长和谭雅同志在屋里干啥呢。虎子说,他们在商量事情呢,根本就没提什么亲嘴的事。”
王喜奎这几句话一出口,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头上,原本还兴奋不已的连排长们顿时彻底冷静了下来,几个脑子转得快的连排长也咂摸出味儿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的暧昧笑容也逐渐消失。
“对啊,喜奎连长这话有道理!”虽然受了伤不能剧烈活动,但王承柱还是激动的原地跺了一脚,“这姑娘家哪有这么缺管教,没规矩的。别说还没过门,就是过了门,那也得讲究个规矩!”
“就是,哪有姑娘家这么没礼数的!”另一个连长也跟着附和,“这都还没办婚礼呢,咋能闹洞房呢?这要是传出去,咱新一团的脸面往哪……”说到一半,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大家伙这话就说对了,咱团长是啥人?那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能干出这档子事?!”王喜奎撇了撇嘴,骄傲的看着张大彪。
“张营长,我看八成是虎子那小子听岔了,或者干脆就是他自己瞎琢磨的!”一个平时就跟虎子不太对付的排长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那小子,平时就喜欢咋咋呼呼的,说话没个把门儿的,这次估计又是他自己在那儿瞎编排逗你玩呢!”
“没错,你们想想,咱们新一团刚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防着点他们红警团就不错了,张营长,你是不是忘了团长经常挂在嘴边说的那句话,‘友军?老子防的就是那些友军!!’”一个平时就喜欢琢磨事的连长也突然插了一句。
张大彪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怼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本想借着团长和谭雅的八卦活跃一下气氛,顺便在众连排长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没想到却被王喜奎几句话给搅了局,还落得个“瞎琢磨”的名声,这简直比吃了个苍蝇还难受。
他原本的计划是,把这“惊天大瓜”透露给院子里的连排长们,拉着大家一起去门缝那里看,这样一来,既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能拉着大家一起分担风险。毕竟,要是被团长发现了,这么多人一起看,法不责众嘛,团长总不能把他们全给突突了吧?
可谁曾想,这王喜奎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几句话就把他精心编织的“谎言”给戳破了。这下好了,八卦没看成,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大彪心里那个气啊,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恶狠狠地瞪了王喜奎一眼,心想:你个狗日的王喜奎,平时不声不响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多话?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可是,生气归生气,张大彪也知道,现在不是跟王喜奎较劲的时候。毕竟,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确实是有点想当然了。可是,就这么认怂了,那他张大彪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们懂个屁!”张大彪低声对着众连排长怒吼一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把周围的几个连排长们都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位刚刚还笑呵呵的营长现在是怎么了,吃了枪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