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门房转头就跑,飞速插门。
留下两腿发软的范晋和瘫在地上起不来的小妇人抱着胖儿子。
小妇人看向梅金山。用眼神询问:来前只说把范晋名声搞臭,可没说有生命危险,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梅金山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小媳妇安心不少。又开始喊范郎。
胖儿子盯着老虎发呆,不想喊爹了,他有点累,毕竟小孩是本色出演。
“梅大妞,这都是你搞出来的对不对,你怎么这么恶毒!真要毁了我的前途你才满意。”范晋指着梅大妞口口质问。
梅大妞冷眼看着他:“这就叫恶毒了?比起你做的那些事,这些不值一提。”
“你和我有婚约却和谢大丫勾勾搭搭,害我差点摔死是不是事实?你花着我家的钱供你读书,最后恩将仇报是不是事实?你在书院污蔑我家的名声,害大豆被开除是不是事实?”
原主确实摔死了,范晋和谢大丫欠原主一条人命。
范晋一甩袖子,“你们坐大牢是事实我可没有污蔑你们,别忘了你们是被谢奎押着去的县衙,我哪里有说错?”
梅大妞抬脚把他踢开,走到大门口,又是一脚。
大门哐当被踢开,就要往里走。
她可不是来和范晋遛嘴皮子的。
门房吓得大喊:“别进来,你别进来,夫子马上就出来,你再等等。”
梅大妞幽幽的说:“没看到我身后有贵人等着,我可没空和你们磨牙,老虎都饿了,先吃谁?”
门房跪了,“别吃我,我不好吃,一点不好吃。”
“谁要吃你?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胃口,敢来我的书院里吃人。”王夫子慢悠悠走出来。
门房一闭眼,怪他,夫子从来听不懂他说的话,他说这是差距。
这该死的差距害了夫子的性命,他良心好痛。
王夫子有点近视,看东西总是眯着眼,直到和梅大妞一步之遥,才停下脚步。
“你这小丫头要吃人?看把你能的,你爹娘就是这么管教你的?”
梅大妞翻了个白眼,什么眼神啊,这么大只老虎都看不到的吗。还人身攻击她爹娘。
拍了拍老虎的头:“你的存在感好低。亮个相吧,小宝贝儿!”
老虎不敢不从,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啊……”
“哇!……”
王夫子尿失禁,胖儿子拉一裤兜。
梅大妞一脸嫌弃的往后躲了躲,老虎也很嫌弃,同样往后退了退。
王夫子知道,他必须站起来,书院是他的,他倒下,谁来主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我书院纵虎行凶!实乃律法所不容也!”
“哪条律法写着不能带老虎来书院了?你展开说说。”
王夫子……
“你这张嘴开过光咋滴,你说是律法就是律法,你想做皇帝?不,你想造反把皇帝从龙椅上撵下去,换你来做!”
王夫子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不知气的还是吓的。
“黄口小儿赶紧闭嘴!满口胡言!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心思恶毒……”王夫子搜肠刮肚把平生所学最恶毒的脏话都送给了梅大妞。
梅大妞笑了,“我就小小猜测了一下,这么生气做啥,还是说戳中你心里的秘密,你不会真这么想的吧?”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污蔑老夫?你到底要做什么?”王夫子快要碎掉了。
“终于会说人话了,要早点这么说,我又何必与你费这么多话我,还尿了条裤子。”
王夫子羞愤欲死。
“我叫梅大妞,我爹梅金山,我弟梅小豆,我们有个共同的亲人被你开除回家,叫梅大,梅修远。这下知道为什了吧?”
王夫子恍然大悟,“你们不是被抓去坐牢了,怎么出现在这里?”
“谁和你说我们去坐牢了?真实性你调查过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么好糊弄,教的出什么好学生,我看该回家种地的是你才对。今天你要不给我大哥一个说法,你的书院也就开到头了。”
范晋在后面大喊:“你们被谢奎带走的,不是坐大牢是什么?夫子,他们一家是村里的恶霸,报官把他们抓走!”
梅大妞:“谢奎算个什么东西,他有权利抓捕我们吗,你们还不知道吧,县太爷都被人噶了,他又算个屁,如今这里最大的官就是……”
梅大妞小手一指,“那辆马车里的人才是如今咱们县里最大的官,他亲自把我们放了,还要护送我们回小沟村,说是对谢奎那个王八蛋不干正事的补偿。”最后一句:“我大哥可以回来上学了吗?”
王夫子震惊到无以复加,信息量太大了,他有点消化不良。
良久,慢慢吐出一句话:“梅修远……可以回来继续进学。”
梅大妞满意了。
梅金山满意了。
梅小豆更满意了。
大豆的事圆满解决,扯虎皮做大旗还是很有作用滴。
虎还是真的老虎,效果加倍!
不过,还差一点。
“夫子,你是眼神不好又不是瞎,把三好学生开除回家,把品德恶劣的留下来当宝贝,难怪你们书院没前途,就你这眼神,还是早点关张回家啃儿子算了。也省的祸害祖国的花朵。”
什么祖国的花朵,王夫子听不懂,可大概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听明白了更心塞,碍于大老虎在,他不敢喷梅大妞,只能忍气吞声,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吃过的瘪都在这了。
”范晋,从明日起,你不用来书院了。收拾你的东西走了就别回来了。”
范晋五雷轰顶……
“夫子,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不认识这对母子,他们故意陷害我,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把我赶走,我不服!”
王夫子有些犹豫。
梅大妞说道:“人赃俱获你还狡辩,我家大豆被你冤枉的时候,可没你这么没品,做个人吧,人家娃都给你生了,你还不认账,这么不喜欢当初管住自己的二两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真让人看不上。”
范晋当初看梅修远落寞离开有多幸灾乐祸,如今就有多气愤。
马车里的人不耐烦的敲了敲马车壁。
“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