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妖精设了个局,没提前告诉他。
他入局后,还要见机行事,把她要做的事替她做完。
这妖精以前可不敢。
想到那句“丧心病狂”,他咬了咬牙。
等着戈鲲强行赐婚的妘娥,知道结果后差点气疯,赐婚是赐婚了,完全不是她要的那个结果。
所有苦心经营全部作废。
又有一个精心培养的棋子没了。
杯盏等物摔了一地,妘娥气的胸口起伏。
戈鲲全不在意,一脸漠视,这态度越发的让她癫狂。
他更不在意!看妘娥就像看一个笨蛋变成一个疯子,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的帝尊,你就看着司空府如此得意,什么都不做了么?”
戈鲲自然不会想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想他要做的事情,如何能让妘娥同意,若不能让她同意,又如何能让她不捣乱。
“若帝后同意,还有一招釜底抽薪可用。”
妘娥立时精神,瞪大眼睛,“如何釜底抽薪?”
戈鲲内心杂陈,表现平淡,道:“骁违有软肋了。”
妘娥略一思索,便知其意,“你是说那玉骨?”
她冷哼一声:“荣儿许她国后之位,她尚且毫不动心。”
沉默片刻,戈鲲垂首看手中的杯盏,故意不去看她的表情,“若是许她帝妃之位呢?”
妘娥如遭棒喝,攥紧了拳,指甲刺入掌心,有些恨恨的道:“帝尊可知玉骨管那骁违叫什么?”
不等戈鲲问,她继续道:“管他叫主人!”
“申屠氏能起死回生,帝尊不会认为是玉骨一人所为吧,那背后是骁违!”
“妘娥最是得意这个儿媳,明说玉骨对他儿忠心耿耿,就算骁违真的瞎了废了,玉骨也能为他做主,是他的倚仗。”
言下之意,人家是不可拆散的一对儿,你就别臭不要脸了。
可她竟不知戈鲲听了此话,更认定玉骨是下一个帝后的不二人选。
他缺的就是忠心耿耿,缺的就是倚仗。
“正因为是他倚仗,才叫釜底抽薪,只是个提议罢了,帝后若觉得可行,便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
妘娥突然想起,她原本是瞧不起那个玉骨的,想不明白妘瑟为何连后莹都不要,非要选那个玉骨。
那玉骨是她见过的胆子最大的人,宫门前杀了帛奚,让她去收尸。
正想着派人杀了她,她却跑到关山去了。
她视如囊中之物的申屠氏,竟成了她的。
这人,必须得死!
以戈鲲对妘娥的了解,不难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也想看看,那玉骨是否有传闻般的那么厉害,想知道妘娥到底斗不斗得过玉骨。
听闻那玉骨战力非凡,连大将军姜坚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试试看?
“好久不打猎了,组织一场狩猎吧。”戈鲲淡淡说了一句,这意思,她可以借此动手试试看。“我乏了,回去歇着了。”
戈鲲说完便走,妘娥都没恭送他,看着他的背影,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帝妃?是不是说的客气了,想让那玉骨取代她?她倒要看看,那个玉骨有多大本事!
骁违牵着玉骨回到司空府,宇东、宇南在后面跟着,同行的骁允竟然要跟在最后面,好歹他才是司空府的大司空,但是没人看他一眼。
眼瞅着到了晌午,妘娥一如既往刚睡醒,伸着懒腰问春娴:“玉骨呢?午饭呢?”
“大人、大公子和少夫人去了宫里刚回来,夫人,今天只怕没人给你买吃食。”
“少夫人走时不知多久能回来,让厨房做了,大人刚去,一会儿我去端,夫人只能对付一口了。”
少夫人今日绝对是没空给夫人准备吃食的,她刚从东院路过,少夫人是被大公子抱进去的,根据这些日子春娴的经验,少夫人只怕凶多吉少。
骁违把玉骨往床上一扔,居高临下,问她:“本大卿有一事不明,望大首领示下。”
这动作,这称呼,这阴阳怪气,没好事。
玉骨人前从来是睥睨众生,只在主人面前,说怂就怂。
“玉骨不敢,敢问主人有何吩咐?”
骁违气笑了,妖精人前从来都是本来面目,只在他面前装乖。
“敢问大首领,什么是丧心病狂?”
骁违看着她,等她回答。
她等着主人再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看来姚丸还不错。
她说了一堆,跟姚丸说她委屈种种不要对外人道,要保密,但根本没指望姚丸嘴严。
结果主人竟然只听到了个丧心病狂。
“玉骨只是想,若吓不住她,后面指不定有什么麻烦。”
“这几日与夫人闲聊,夫人灵姚氏与司空府牵扯不少,不方便动手,便只能尽力唬住她,主人见谅。”
骁违倾下身,将也圈在怀里,盯着她问:“你一定没少夸那个妊奇吧。”
“那都不是真心话。”
骁违的身又往下压了压,“你家主人床笫之间丧心病狂,可是真心话?”
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危险,她怕他真的丧心病狂。
玉骨微微抬头在骁违唇边轻吻了一下,“那句话是骗人的,对主人怎么能说丧心病狂呢?应该叫威风八面。”
妖精啊妖精,果然是个妖精。
他将手伸到她脑后,将她轻轻抬起,送到自己嘴边,品尝许久。
“妖精,丧心病狂、威风八面,你家主人都给你留到大婚那日了,此前种种,都是点到为止,你最好心里有个数。”
今日这一整日,妘瑟也没等到任何吃食。
每隔一个时辰就让春娴去东院看一眼。
春娴硬说自己腿都要跑断了。
一直到戌时,东厢房的门都进不去,每次走到窗前,那声音,春娴都不敢听。
负责伺候少夫的韶月和秋静,经验丰富,早早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春娴原来觉得自己活的最仙儿。
现在感觉完全不能跟这两位妹妹比。
春娴:“你们两个不用候着等着服侍少夫人?”
秋静:“少夫人有大公子服侍,我们两个候在那多余。”
春娴:“那大公子呢?”
秋静:“大公子凡事有少夫人,我们两个不用管。”
韶月:“对!他们两个自力更生,我们两个也是。”
到了后半夜,骁违自力更生,烧好水,装满浴桶,然后把玉骨抱进去,亲力亲为给她洗澡。
洗着洗着,不出意外又把自己洗进去了,水漾的到处都是,一直闹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