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行动之前便提前买了“金钟罩”穿在身上。
他这条命金贵着呢!
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顺着铁门往里看,入目便是一座三层的高楼。
在现代可能不算什么,但放在这时,已经算是奢华。
铁门旁有大量便衣特务持枪警戒,没有特别证章或特别许可的人,禁止入内。
门内的楼梯口也有人守卫,院子里一波又一波的巡逻兵来回行走。
戒备森严。
凡是被抓到这里的人,不是变成汉奸就是成为烈士。
从来没有人被截走过。
......
林放手里攥着一把枪,腰间挂着手榴弹,蹲在不远处的树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现在才下午三点,他六点之前得赶回去吃晚饭。白天人太多,也不好隐蔽。不能现在行动。
晚上十二点再来,那个时候守卫会稍微松一点。
现在先去踩个点?
不行,容易打草惊蛇。
林放闭着眼思考了好一会,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从树上跳了下去,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三个小时呢,这时间可不能浪费。
嘿!
给那群狗汉奸找点乐子去!
......
孙忠良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事情格外的多。
不是城东疑似出现红党,就是城西疑似出现军统。
他带着人在城里跑了整整一下午,结果每次都是误会。
烦死了。
等过一阵子他的地位稳固,就不用再亲自东奔西跑,好显示自己的忠心了。
“报告——”
孙忠良动作一顿,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烟,随后把烟在桌子上按灭。
“进。”
门口的守卫低着头走近,出声道:“我们运送食材的车被人劫了。”
孙忠良拧了拧眉,“没别的了?”
“没有了!”
“劫就劫吧,等晚上让处里的人分批自费出去吃饭。”孙忠良眼睛一闭,重新靠在了椅子上。
他们汉奸本来就遭人恨,晚饭被劫了很正常,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铃铃铃!”电话声响起,孙忠良睁开了眼睛。
......
林放满头都是草,身上沾满了灰,衣服破破烂烂的活像一个乞丐。他拉着一车米面肉菜,悄悄的走在小巷里,每到一户就扔一点。
等所有东西都扔完后,他把车随意一推,拍了拍手上的灰,抬脚就离开了这里。
深藏功与名。
该回家吃晚饭喽!
......
现在包子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张中景坐在门口,摇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门口的炉子,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他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巡视着周围的路,所以林放刚刚走近,张中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哎呀!小放你这是去干什么了,身上弄成这个样子!”张中景扬起的声音瞬间传到了铺子内。
屋里的二人对视一眼,一个眉眼普通,身材干瘦的人起身就要走。
张月英按了他一下,开口道:“这是我们新招的伙计,不妨事。”
门口的林放嘴巴一扁,委屈的开口:
“今天那些76号的汉奸们和疯了一样,到处推嚷人。我去城东的菜市场想买点水果,他们路过我身边就把我推沟里了。”
张中景扑了扑林放的脑袋,拉着他进了屋子。“没伤到吧,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擦擦身上。”
“没有。”林放坐在椅子上,目光看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刘月英,另一个他不认识。
他们坐着的位置靠近后院,桌子上还放着一盘早已凉透的包子。
来接头的吧?
他还是回来早了,影响别人正事了。
林放懊悔,表面不动声色的开口:“姐,这人是?”
刘月英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回头笑道:“他是我一老乡,许久不见,今天刚巧碰到了。”
“奥奥,你好你好。”
林放热情又敷衍的打了个招呼。
“对了姐,我今天太累了,一会先去睡了,不用准备我的晚饭哈,我在外面吃过了。”
“嗯。”
林放端着张中景递过来的陶瓷盆回了里屋。
......
随着林放的身影逐渐消失,铺子里一直身体紧绷的男人终于放松下来,张中景又重新续上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扇着炉子。
男人拧着眉,低声道:“最近76号越来越猖狂了!”
刘月英脸色也是一样的凝重。
自从黄河被抓,76号行动越来越频繁,组织内的人互相都不敢联系,津城内基本上处于静默状态。
“黄河要救。”刘月英声音柔柔的,却让人感到不容置疑。
黄河手里有津城地下组织人员名册,落在敌方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谁也不敢赌他能不能承受住76号的酷刑。
......
“叮咚!”
正在林放要睡着的时候,脑子里又传来了林解的信息。
什么鬼?
自己不是把他拉黑了吗?
“你吃饭了吗?”
“没有,我忙着呢!不要吵,十一点半叫我。”
林放回完信息翻了个身又睡了。
另一边。
刚打完一场胜仗,蹲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抱着林放水杯,灰头土脸的林解: ......
(-i_- )......
弟弟大了,忙......都忙点好啊......
夜幕逐渐降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