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上官夫人说的,女儿回来,就是最好的良药。
第二天开始,上官夫人的气色就明显好转,也不用戴呼吸机了,胃口也好了起来,平日里不是吃几口就吃不下,要不就是吊营养液。
早上破天荒吃了两个包子,两碗瘦肉粥。
“女儿,再给我盛一碗,妈妈还想吃。”上官夫人舔了舔嘴角,满足之余又甚感欣慰,“我女儿做的粥真是美味,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女儿做的东西,妈妈真是太开心了。”
“您喜欢吃,我天天给您做。”
“不用天天做,太辛苦了,今天给我做一顿早餐妈妈就很知足了。”
上官峰阳肉眼可见的担忧,忙拦着女儿示意道:“够了够了,你妈妈一下子不能吃太多,一会再让她吃吧,先让你妈妈歇一歇。”
上官云笙不解爸爸的用意,她只觉得妈妈太瘦了,能多吃一点是好事,她根本不知道,重症病人的胃本来就娇弱,何况上官夫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多东西,突然暴吃对她的胃就是一种严重的负担。
“爸爸,妈妈喜欢,就让妈妈多吃一点吧,还有很多,够吃的。”
上官峰阳这才察觉到,女儿以为自己不准她妈妈吃太多,女儿误会自己了。
上官峰阳笑着解释,“不是的,其实你妈妈肠胃一直不太好,一次不能吃太多东西,刚才的量,已经是平时的五倍了,再多吃,你妈妈肚子一会儿要难受了。”
“抱歉,我,我不知道。”闻言,上官云笙脸色变得很差,她很是自责道:“我不知道妈妈不能吃太多食物,我以为,妈妈只要多吃点,是对妈妈好。”
“不是,我就多吃了一点,你这么紧张干嘛?”上官夫人瞪了一眼多管闲事的丈夫,生气道:“女儿给我做的,你妒忌是不是?”
上官峰阳低声下气哄着上官夫人,“好了好了,我的错,你别气,对身体不好。”
“本来就是嘛!”
“那只能中午在吃了,妈妈,我中午再给你做其他的膳食吧,这次就不吃了。”说着,把带来的食物收拾起来,放回保温壶里。
上官夫人肉眼可见的伤心。
只是,上官夫人这种好转的状态并没有维持两天,当晚十一点,上官夫人突然吐血,再次被送进急救室,两个小时后,主治医生出来,神情凝重地摇摇头。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我老婆怎么样了!”
“就这几天了,家属多陪陪病人吧。”
抢救室门口的三人如遭雷击,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上官云笙眼眶一红,哽咽着,“可是,妈妈她这两天明显已经好了很多,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就……”
“庸医!妈妈会没事的!”上官宏峥心口像是被千根针扎了进去,疼得他几乎要窒息。
上官峰阳一听,如山一样的男人蹲在地上,捂脸悲憾痛哭,“子眉,呜呜呜,子眉!”
上官宏峥一个趔趄,死死抿着唇扶着墙好久缓不过神来。
上官云笙听着耳边爸爸的哭声,心情无比的沉重难受。
抢救室门口气氛一时变得沉重。
上官宏峥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刚接通,男人就抑制不住火气,厉声质问:
“上官子策,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你怎么还不回来?考试重要还是妈妈重要?还有你姐姐也回来了几天了,你也不回来见见她,你怎么做儿子,怎么做弟弟的?”
“明天我没有见到你出现在医院,你就不要回来了,我把你卡全停了,你自己看着办!”
上官云笙走到上官峰阳面前,不作犹豫问道:“爸,您是不是知道,有医生可以治妈妈的病?”
“前天我就想问大哥了,可是大哥好像不想说。”
“爸爸您知道是哪一位医生吗?既然可以救妈妈,怎么不找那位医生呢?”
“那位医生,在哪里,我们可以请那位医生来!”
上官峰阳颓废开口,“不是我不想,是你妈妈,她不想,纵使那名医生很出色,可是你妈妈,不喜欢她。”
上官云笙似乎从这句话听出不对劲,妈妈这么抗拒找那位医生,妈妈不会是和那位医生有什么过节吧?
上官峰阳叹了口气,自认无能为力,“你妈妈不想的事情,爸爸也没办法啊!我爱你妈妈,所以我会尊重她所有决定,她不喜欢的事情,爸爸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上官云笙大受震撼,心疼妈妈被疾病缠绕的同时,又恼爸爸的死脑筋!
她忍不住怒吼一声,“那就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吗?!”
上官峰阳僵在原地,痛苦道:“爸爸怎么可能想你妈妈死,爸爸多想她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啊!”
“妈妈现在这个状态,医生也说了,已经……”上官云笙咬咬唇,不忍说出伤人的话。
“何不找那位医生试试呢?”
“爸爸,要不,你告诉我,让我去请吧,我一定会把那位医生请来,给妈妈做手术的。”
“我,我……”上官峰阳嘴开开合合,还是难以说出口。
“她是我的前女朋友。”
上官宏峥沙哑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再次提起某人,男人心中苦涩,思念就像一把闸门,一旦打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她姓叶,是沧澜之都最年轻,本硕连读毕业的妇科医生,慕名前来,找她看诊的病人,数不胜数,她很受欢迎。”
“她初中就被保送去医大了,如果我没有改志愿,我本来是会和她一起毕业,和她并肩医学界的。”
上官峰阳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改志愿的事情,一直是大儿子心里的一道坎。
他现在,居然主动说这个事情。
“妈妈得的是子宫癌症疾病,而她,专攻的就是这类疾病,有很多病人,经过她的治疗,都已经康复出院了。”
“妈妈得的就是子宫癌症,只有她有能力治疗,如果她也不行,妈妈就彻底没有希望了,可是,我们却不能请她来给妈妈治病。”上官宏峥敛下眼底悲凉。
上官云笙不解,她急问,“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请她来?”
“我们不是有很多钱吗?我们可以多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