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芸深呼吸一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再后悔也没用。
她心里很清楚。
大殿下之所以不重视她,是因为她没有价值,无法帮上什么忙。
而她的价值,靠永安侯府是无法达到的,只有背靠镇国公府才行。
所以。
如果她想改变现状,在这府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只能求着岳清婉。
只有岳清婉跟她的关系缓和了,在背后撑她一把,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否则真看不到希望了。
如此想着。
苏梦芸走到岳清婉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
祈求道:
“姐姐,从前都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才会对你做出那等错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思,我是真的已经知错了,求姐姐原谅我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下跪,把荷花吓了一跳。
连忙想要扶她起来:
“小姐,您还怀着身孕呢,头三个月最是要紧,千万别伤了身子。”
苏梦芸摇了摇头。
将荷花推开,依旧笔直的跪在那里,抬着头哭着看向岳清婉。
样子当真是可怜。
如果没有前世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还真会以为这女人是在诚心认错呢。
面对苏梦芸的下跪,和苦苦的哀求。
岳清婉内心毫无波澜。
早干嘛去了?
被冷落吃苦了,才想着求她原谅,当初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
想借着她国公府的势力,改变在大皇子府的日子,门儿都没有。
冷哼一声:
“苏梦芸,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呢,你就算膝盖跪烂了都没用。
我说过了,从你陷害我的那一刻起,国公府与侯府就彻底决裂了。
你呢,就继续待在这里煎熬的过日子,等着将来被扫地出门吧。”
彻底决裂了?
扫地出门?
苏梦芸脑袋顿时一懵。
只觉得眼前都是星星,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岳清婉,你当真要如此铁石心肠吗?”
“铁石心肠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国公府不受伤害。”
岳清婉说着嘲讽一笑,便转身打算离开。
苏梦芸气极。
一把抓住她的裙摆,歇斯底里的说道:
“岳清婉。
你别得意的太早,事情还没到最后呢,你怎么就知道我翻不了盘。
等我生下皇长孙,皇上和皇后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提携我的。
我一定可以母凭子贵。”
母凭子贵?
岳清婉转过头,一脸嫌弃的看了眼苏梦芸,随即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
“苏梦芸。
你还真是愚蠢,整天将母凭子贵挂在嘴边,不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吗?
还有,你只知道母凭子贵,难道就没听过,还有一个说法叫去母留子吗?”
说完之后。
一把甩开苏梦芸,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去…去母留子?
她从未想过这个,岳清婉的话直接把苏梦芸惊出了一身冷汗。
盯着岳清婉的背影,眼里都是惶恐不安,这下她是彻底害怕了。
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瞧见岳清婉走了出来,侧妃连忙迎了上来。
脸色明显与之前不同。
想来院里发生的一切,柳侧妃都听到了,已经相信了岳清婉的话。
小声说道:
“岳姑娘说的事,我自会记在心上,若是岳姑娘哪天碰到那个银杏,还望能给她心里再多扎两针。”
岳清婉闻言嘴唇微扬,柳侧妃话里的意思她明白,看来这事成了。
点了点头:
“这个没问题。”
柳侧妃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把银杏弄进府,苏梦芸的胎就保不住了。
见她如此说,柳侧妃心里也有了底。
回到宴席之后。
岳清婉找了个借口,说身体有些不适,便和容渊一起先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容齐山便迫不及待的,把柳侧妃拉到一旁问话。
“如何?
可知道岳清婉和苏梦芸都说了什么?”
柳侧妃摇了摇头。
“回殿下,妾身并未跟着岳姑娘一起进院,且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
妾身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岳姑娘出来后,苏侍妾好像在哭。
妾身让人去打听了,听闻两个人似乎闹的很不愉快,是不欢而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