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拒绝马车一事,岳清婉想到了苏梦芸会来,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看来昨日之事,对容齐山的影响当真不小。
他着急了。
如果猜的没错。
这二人一定是密谋好了,苏梦芸才会急着上门,实施他们的计划。
苏梦芸一来到清婉阁,就眼眶红红的朝岳清婉走来,看上去十分委屈。
声音也带着哭腔:
“给姐姐问安。”
“妹妹今日怎的如此懂礼数,还有你这眼睛怎么回事,像是哭过的样子。”
岳清婉明知故问。
苏梦芸如此表现,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准备给她下套来了。
她也不急,就等着看这女人如何做戏。
苏梦芸吸了吸鼻子,眼泪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又连忙用帕子擦掉。
委屈的说道:
“让姐姐见笑了。
那日从珍宝斋回府后,母亲将我好生训斥了一顿,还罚我跪了两天祠堂。
昨日刚将我放出来,我这腿现在还疼着呢,就急着上姐姐这找安慰来了。”
来她这找安慰?
岳清婉心里嗤笑一声,以前她当真没发现,苏梦芸竟是这般没脸没皮。
那日她那般对待,这女人明明心里很生气,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今日过来,竟还能对她表现的这般亲昵。
也是够能忍的。
岳清婉瞥了眼苏梦芸,放下手里的绣品:
“竟有此事?
不过是几百两银子,又是为了孝顺老夫人,舅母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也怪我,若早知会如此,那日便让伙计送到国公府,我付了银子便是了。”
听自家小姐这么说,几个婢女互看一眼,全都低头站在边上憋着笑。
这明晃晃的刺激,听着真是痛快。
苏梦芸闻言差点气吐血。
这话说的,对于你们国公府而言,几百两银子自然算不得什么。
可对如今的侯府来说,却是不能随便花的。
而且她那日明明暗示了,这么贸然送去侯府,怕会引起误会闹笑话。
也没见岳清婉理会。
这会儿倒装模作样,说早知如此便付银子了。
真当她看不出来是吗?
若非大殿下给了指示,她今日才不会来国公府,跟岳清婉虚与委蛇。
这张脸她越看越讨厌,偏她现在还得靠着国公府,只能忍着不去撕破脸。
抽泣了一声:
“与姐姐无关。
是我不好,是我忘记了母亲的叮嘱,一心只想着如何让祖母开心。
罢了,不说这些了,我这心里闷得慌,姐姐陪我去花园走走可好?”
闻言。
岳清婉瞬间提起精神。
这就来了,她倒要看看,这女人拉她去花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欣然接受:
“那我便陪妹妹走走,池里荷花开的甚欢,正好可以好好欣赏一下。”
“那咱们走吧。”
苏梦芸顿时有了笑颜,上前亲昵的挽着岳清婉,一同往花园走去。
走到门口时,岳清婉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朝屋顶的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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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进入花园。
苏梦芸的婢女银杏,便说肚子有些不舒服,一溜烟的跑回去如厕了。
梅香和兰草本想跟着,却被岳清婉叫住了。
打趣道:
“让她自个儿去吧,她又不是头一回来清婉阁,还怕她跑丢了不成。”
人家装成那样,就是奔着使坏去的。
不给机会,又怎么知道人家要干什么呢。
苏梦芸闻言假装尴尬:
“姐姐莫怪,这银杏在侯府没规矩惯了,到了这儿竟也一点不见外。
回头我一定管教她,让她以后长长记性。”
佯装斥责了两句,苏梦芸便拉着岳清婉往前走,生怕她要回去似的。
岳清婉不动声色,任由苏梦芸拉着。
银杏离开花园后,一路直奔清婉阁,哪里还像个肚子不舒服的人。
进入清婉阁,她先是左瞧右看了一番,确认竹叶和菊红都不在。
这才绕到后面,去了秀珠所在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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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珠被打了板子后,瘫在床上好些天不能动弹,这两天刚好一些。
总算可以走动,开始做些轻活了。
自她进府以来,就没受过这么重的责罚。
不光如此,她还是清婉阁里头一个被重罚的婢女,心里自然不痛快。
她的不痛快,只是因为被岳清婉罚了。
她心里怨恨不满。
而不是她后悔帮大殿下算计岳清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