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珠一夜未睡。
毕竟跟林冶相处了好几个月。
这孩子实诚,热心开朗,是个好孩子。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听到弟弟说江宿跟林冶在一起后,第一反应不是反对,而是恍然大悟。
其实,她不是不能接受儿子喜欢男孩。
只是希望儿子能找到一个贴心的,懂他的人。
不过,后面江宿说不是林冶后,刘秀珠又有些失落跟好奇了。
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儿子如此……上心。
刘秀珠一边给林冶收拾一些衣物,一边擦了擦眼泪。
她昨晚回来拜神拜了好久,祈求老天爷不要带走林冶。
当初,老伴就是突然倒下了。
那个时候,她仿佛没了主心骨。
她不希望林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门口传来动静,刘秀珠放下衣服,走了出去。
“阿宿,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在医院守着吗?”
刘秀珠认为林冶是在栖霞镇出事的,于情于理,他们母子都应该去轮班照顾。
“林叔叔打算明天就把林冶带回去,我是回来帮林冶收拾行李的,”江宿语气止不住的担忧。
“啊?要……要带回去?林冶现在的情况能移动么?”刘秀珠关切道。
“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就是没醒,”江宿蹙眉,“妈,我听说你昨晚也过去守夜了?”
“你去休息,我自然要过去看着,”刘秀珠微笑道:“我们是一家人,林冶在咱们家住了这么久,也算是我们半个家人了,自然要去守着的。”
就算有林家的人在,她也应该过去的。
他们江家要做有责任心的人。
“妈,辛苦你了。”江宿注意到刘秀珠在收拾林冶的衣服,“妈,我来收拾吧,你去休息一会。”
刘秀珠后半夜一直没睡,守到林途之来了,才打车回到栖霞镇。
在路上又熬了一个多小时车程,早就累得不行了。
可是,她想了想还是得给林冶备一些换洗衣服,万一林冶醒了需要洗澡呢?
刘秀珠也是突发奇想回来帮林冶收拾衣服。
没想到林途之居然要把人带回去京市。
不过也对,京市的医院医术更加先进一些。
“那你去收拾吧,”刘秀珠想了想,“我去给你煮碗面吧,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好,妈,辛苦您了。”江宿笑了笑。
“傻孩子,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刘秀珠想到那场车祸,若是儿子也……
她该怎么办。
林冶的衣服都在江宿的衣柜里面。
刘秀珠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
江宿拿开枕头,看到那本大夏皇朝野史。
“对啊……是你。”
他拿起野史翻开一看。
里面有不少内容的都改变了。
比如关于夏璟麒的部分,已经从在山海关葬身变成在宁县成了一个出色的县令。
只不过……
江宿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多了一些新的人物。
是应该后期才出现的人物。
比如三皇子——夏璟舒。
还有谢守思的堂弟谢守恩。
夏璟舒在原来的历史里面,活了很久。
几乎活到差点就能继承昌隆帝位置。
可惜,昌隆帝心爱的女人后来终于怀上了!
还是个皇子。
昌隆帝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继承帝位,又不希望夏璟舒这把刀对这个新生儿动手,就找了个借口把人干掉了。
昌隆帝一生,生了无数皇子,却没有一个命长的。
就连跟心爱女人所生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之所以大夏皇朝是野史。
因为关于这个皇朝的痕迹并不多,且到昌隆帝为止,这个皇朝仿佛消失不见了。
夏璟舒,是昌隆帝手中的刀,用来处理那些对皇位有野心的皇子。
原本夏璟麒死了,夏璟舒自然不会对付夏璟麒。
现在人还活着……
夏璟舒就出现在宁县。
江宿看着野史,拿出记事本,“夏璟舒来宁县了?”
那边没有回复。
估计是在忙碌。
江宿买了不少种植业和造水车的书籍给夏璟麒。
他知道夏璟麒想在开春的时候就开始播种,实行人人种植,人人自食其力。
江宿继续看,发现谢守恩也来了。
谢守恩此人在历史上,可是谢守思的脑残粉。
属于那种,堂兄说什么都是对的。
谁都不能接近堂兄。
谢守思上辈子能做权臣,背后需要不少金钱支持。
而谢守恩做了大夏皇朝最有钱的商人,给谢守思提供了不少的金钱。
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合作对象。
江宿下意识侧头,“林冶,这个谢守恩……”
他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位置,想起林冶还在医院躺着。
江宿心里有些难受,缓缓合上野史,放入行李箱内。
“这是你带来的,现在它还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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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守思打算花三四天的时间,把整个宁县的规划图都画出来。
整个宁县都是夏璟麒管的,那他们自然要做到最好。
不是为了昌隆帝,是他们希望为百姓做点什么。
“守思,你这样画太慢啦!应该让江宿给你带照相机过来的,”林冶趴在谢守思旁边,“我们出来两天了,还不回去县令府么?你也不用跟夏璟麒联系?”
“我临出门前让抚琴跟大人交代了,”谢守思目前才走完三分二,还有三分一的路途。
这宁县一点也不小啊。
“你们古代没个通讯工具就是不行,”林冶吐槽道:“没有电信,好歹来个移动或者联通啊!飞鸽传书,那个鸽子真认识路啊?”
谢守思摸了摸萨摩耶的头,“你是不是累了?我抱你下去旁边茶寮吃点东西?”
旁边有个竹子搭起来的棚子,放了一张四方的桌子,还有几张椅子,应该是给路过的人喝茶歇息的。
一碗茶一文钱。
“好啊,你一直在马车里面坐着,对身体不好呢,我们要多运动,知道吗?”林冶担心谢守思成了宅男。
“知道了,啰嗦的小狗。”谢守思放下笔,抱着萨摩耶下了马车。
“我是对你才啰嗦的,对别人我才懒得管呢。”萨摩耶龇牙。
谢守思摸了摸萨摩耶的狗头,毛茸茸软乎乎,真好摸。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