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谢淮之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但戚殊却没有直接相信，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的脸看了许久，才“呵”的笑了一声：
“跟你没有关系？那你这次为什么会来帮我？”
“因为我善良。”
“你善良个屁。”
谢淮之没忍住笑了出来，有些时候逗一逗这小子还是挺好玩的。
他将烟捻灭在烟灰缸内，不紧不慢的说道：
“的确跟我没关系，我帮你，只是不想让你这么早暴露，暴露的话我就不能再继续观察下去了。”
戚殊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说话，一直到结尾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对方。
即便是谢淮之都捕捉不到他的情绪。
这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戚殊才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对方身后，双手搭在沙发上，低下身。
冷漠到极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医生，我这个人，最讨厌当别人小白鼠了......”
这人总会踩到他的底线。
不管是什么时候。
前世跟着师傅学习了这么长时间，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利用自己。
可他何尝不是呢？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不是小白鼠，不是试验品。
师傅的心系在他身上，视线落在他身上，就连生死也掌握在他身上。
这就是他想要的。
但这一次，谢淮之帮助自己的原因，居然是想要观察自己。
这就让他有些忍不住了。
忍不住想要杀人的心。
“并不是把你当成小白鼠。”
谢淮之没有动，甚至没有回头。
他自然知道这个姿势对方能轻而易举的掐死自己。
甚至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把刀直接插入他的心脏。
可他还是没有动。
就这么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我只是想看看在没人管得住你的情况下，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而已。”
虽然他还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毕竟这句话都是他觉得踩在底线上说的。
戚殊安静的听着对方的话，没有任何动作。
说实话，他刚刚的确是想要直接杀掉谢淮之的，但是仔细想想，这家伙身上也有很多自己没有解开的秘密。
杀了的话就有些可惜了。
再加上，今天这家伙说起话来，好像有点大胆啊。
开始从来没有这么跟自己说过话。
戚殊微微眯了下眼睛，轻声：
“谢医生，最近好像笃定了我不会杀你？”
谢淮之动作微顿了下，忽然偏头看向他：
“我觉得你现在就想杀了我。”
“那你感觉真是太对了。”
戚殊低垂着眼睛笑了笑，视线落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停顿两秒，又慢悠悠移开。
自己上次在上面留下的掐痕已经彻底消失了。
倒是让他有些可惜。
有时间可以再试试，或许也就在对方死亡的时候，才会有丝丝畏惧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暂时还不能动他。
“是什么让你不动手呢？因为我知道的事情？还是因为你有东西想要知道？”
谢淮之可以说是戚殊在这个世界上碰到过的。
最胆大的人了。
就连林屿琛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也不能说胆子大吧......
只能说，他甚至比钱还能拿捏戚殊的心思。
谢淮之慢悠悠转过头，将对方手里几乎快要燃尽的香烟拿下，扔到烟灰缸里，
“或者是，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戚殊的视线在烟灰缸里停留着，漫不经心：
“嗯，都有。”
他回答的倒是挺真诚。
的确是想要在对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甚至于，留着他对自己的好处甚至要比直接杀了他要大。
“今天的问题就问到这吧，你先回去？”
“......行。”
戚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但在开门的时候忽然回头看向对方，突兀地露出来一个笑容：
“谢医生，千万不要被我逮到把柄哦。”
这个把柄究竟是什么，他们两个人都太清楚了。
而且这些话直接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对方不紧不慢的戴上眼镜，露出一个与之前平常无二的笑容：
“好，路上小心。”
“又开始装起来了。”
戚殊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带上门。
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家伙还非要装这么一下。
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他可真是太清楚了。
......
那边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回去之后看到的东西他就更不明白了。
戚殊看着浑身都是面粉的宁闻和可为两人陷入了沉思。
实在有些不理解，这俩人究竟在干什么。
闲着没事干拿面粉打架？
还是怎么回事？
“小七，你这个狗真是太过分了！”
宁闻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就开始嚷嚷。
结果转头的动作太大，被头发上的面粉又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好几下。
不过他这时候倒是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来了。
之前说一句跟要他命一样。
戚殊的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可为身上。
原本还阴沉着脸的小狗瞬间变得委屈，想动又不敢动的看着他。
有些令人头疼。
他这边就出去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结果这来人就整成了这样？
他捏了捏鼻梁，偏头看向旁边的女佣：
“他们这是干什么了？”
女佣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之前两人出来的时候说要用厨房。
她想着是林少爷的朋友就没多管。
结果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来了争吵声。
过去的时候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原本是想管的，结果看到其中一个人那阴沉沉的表情，又畏惧了。
在这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少爷爱好是什么。
也知道和他一起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是真的会死。
女佣根本不敢管。
戚殊闭了闭眼睛，抬脚走到两人面前：
“说说吧，想干什么？是不是我再晚一会回来你们俩就把这家拆了？”
宁闻撇了撇嘴，满脸委屈的开口：
“我说要去做饭吃，结果遇到他了，他也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