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此刻的大脑清醒又昏涨。
他衣衫整齐地坐在马桶盖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随着注射的药剂开始起效,他额头溢出的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没入领口。
掺杂进其他物种基因的汗液腐蚀融化着涂抹在脖颈和脸部的遮瑕。
他无声而克制地张口急促呼吸,垂搭在腿上的双手紧攥成拳状,指关节泛出淡淡的白色,手背的用力到鼓起的青筋像一条条蜿蜒爬行的细蛇,偶尔浮起一片又一片渗人的鳞片,在隔间的灯光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蝉蜕般的透明感。
他体内已经与他融为一体的蜥蜴基因在疯狂叫嚣着让他去狩猎活动的猎物。
教授的瞳孔随着身上鳞片越来越多的浮出和变透明逐渐扩散。
清醒的思维如同被倒入了混色油墨的清水,被混沌取代,变得混乱无序。
每一次的“蜕鳞”都会有一段时间失去大约30秒左右的理智。
30秒后,他的理智会回归上线。
但就像是蹲久后站起时,由于速度过快,可能会引起血液的重新分配,令分配给大脑的血流量达不到大脑正常所需要的血流量而头晕眼黑。
身上浮现的鳞片完全透明化的教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进入了原地待机状态,缓了好一会儿,有反应但接触不良的大脑才重新恢复正常运转。
“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在男洗手间外等了快十五分钟都没看见人出来的警员进来询问了。
他很怕教授像第二位死者那样死在洗手间里。
教授眼珠子转动了下,动作僵缓地像个伪人似的微微抬高了下巴,伸手按住脖颈处的其中一枚温度比其他透明化的鳞片更低的鳞片,然后用力一拔。
“唔!”
教授隐忍地闷哼一声。
听到这声忍耐闷哼的警员脸色骤变,立刻靠近教授所在的隔间,紧张地问:“先生您怎么了?!”
他的一只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以防万一一些突然开门杀。
在厕所隔间里汗凛凛,身上的透明鳞片开始向墨绿色转变的教授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语气努力如常地说道:“没事,只是有点吃坏肚子而已。”
神经紧绷的警员:“......?”
那,那之前的那声闷哼...
警员默默止脑,尴尬地说了声抱歉,同手同脚地退回到洗手间门外继续守着。
缓过来不少的教授握着那枚气息异常冰凉的透明鳞片,将它慎重地揣进衣兜,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遮瑕膏和魔术贴、小镜子,开始给自己补遮瑕。
......
教授面色如常地回到宴会偏厅,借着给月见瞳端新甜点的动作,将那枚有着防御保护作用的“邪鳞”压在瓷碟底偷渡给了月见瞳。
偏厅内的气氛比他离开前微妙了许多。
掺杂着某种凝滞和紧绷。
敏锐地察觉出偏厅内气氛不对,而月见瞳的心情似乎也比他离开前更加不愉的教授眉头一皱,低声询问她:“怎么了?”
月见瞳脸上没多少情绪流露:“3分钟前,第三个死者出现了。”
“是自鲨。”
——题外话——
摸半章,今天感觉全身像是被人打了一样,胳膊和腰背酸痛得不要不要。
每次打扫一整面墙心爱谷子们的时候都非常绝望,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防尘亚克力柜的出现。
这两天还打算赶在年前两天最后大促去看个新电脑,好忙好忙【阴暗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