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夏油杰还被放置在审问室内。
什么东西，精神折磨，非同一般的考核手段？
有点困了，夏油杰抬头看向那个监控，稍微提高的音量。
“这是考核的一环吗，如果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我只参加入职考核的咒术师，并不是诅咒师，对吧？”
单向玻璃外的监控室，一群辅助监督和禅院家咒术师哪里敢说话。
禅院直哉双手环胸臭着一张脸，已经一动不动盯着玻璃窗内的夏油杰两小时。
相当奇怪的感觉，应该说是很重视最高管理者的安排的任务？
不……这都有点私人恩怨了吧。
已经属于虐待考核者了。
“那个，禅……”
胆大的辅助监督小心翼翼的开口，只见禅院直哉猛的起身，打开门进入了一旁的审问室。
夏油杰看着消失了两个小时的禅院直哉，随意的露出了笑颜。
“你在啊？”
禅院直哉是站着的，所以此时能够居高临下。
他本人比夏油杰矮了几公分。
“和我走。”
“噢，终于能进行下一步考核了？”
禅院直哉看着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便恨的牙痒痒。
“我说过了吧，考核才刚刚开始。”
夏油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时候不早了，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夏油杰看了一眼禅院直哉的背影，不会把自己关在什么阴暗的水牢，以考核的名义为难自己？
但让夏油杰意外的是，走出这个水泥盒子样建筑，训练营的边缘倒是有座古色古香的房子。
不大，但是挺独立，看起来也不是宿舍。
“父亲过来查看时，会住在这里。”
哦，原来是禅院家主临时的居住的地方。
刚刚禅院直哉从审问室出去，便是安排下属将这里的房间收拾一下。
房间很整洁，明显被打理过，夏油杰却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
禅院直哉看到了这个人谨慎的模样，语气相当不善。
“怎么，觉得我会设下陷阱？”
“说不定是新的考核呢。”
完全没办法想象，禅院直哉能给自己收拾一个像样的房间，能不警惕吗。
“在你眼里，我很卑劣吗？”
“说不上，性格恶劣吧。”
超绝的腹黑毒舌。
禅院直哉盯着那认真环顾房间的夏油杰，脑袋一抽问到。
“那和五条相比，谁更恶劣……”
出现了，世家嫡子之间的较劲，虽然是禅院直哉单方面版。
但这又不是什么夸奖，有什么好比较的。
“悟吧。”
“为什么？”
“你的这些手段，在悟那边应该算小打小闹。”
这个可恶的平民咒术师！
随便一句话语让他这么多年的沉淀，显得那般可笑。
禅院直哉上前一步，金色的短发被灯光镀上一层光晕，他的神色藏在了阴影里。
“夏油杰，你在挑衅我吗？”
夏油杰查看一圈，倒是没有奇怪的咒力波动，应该不存在咒术陷阱。
于是他席地而坐，明明是仰视禅院直哉，却仿佛高高在上。
“真诚的说实话，你又觉得是挑衅。”
禅院直哉一时语塞，侧过头不去同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对视。
“希望后面的考核，你还能嘴硬。”
他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夏油杰叫自己。
转身去看，只见在暖橘色的灯光下，席地而坐的夏油杰曲起一条腿，手搁在膝盖上撑着下巴。
夏油杰露出了相当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本就男生女相，好看的雌雄莫辨。
禅院直哉的眼神挪不开，怔怔看着。
“禅院直哉，我必须提醒你，我是来参加入职考核的。”
“私人恩怨以后再聊，如果你太过分而让我不悦，我可就不管不顾了。”
禅院直哉当然知道，这只笑面狐狸才不是纯粹的温柔，毕竟是敢直接在禅院家放出咒灵的人。
这样压迫性的威胁，禅院直哉却生气不起来，他感觉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想要匍匐在这只妖孽的脚下，请求他多分点目光给自己。
同情的、厌恶的、爱怜的。
都可以啊，用这双打破常理、让他跳脱出世俗的眼瞳，注视着自己……
禅院直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收回视线，只是冷笑。
看到禅院直哉离开，夏油杰稍微放松些，困意袭来，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考核倒是没有没收手机，从口袋中拿出来的时候，静音的手机有几条讯息和未接来电。
是五条悟的，这家伙大约又使用了非常手段，知晓这次的考核是禅院家族主理。
边洗澡边给五条悟打了电话，那人好像已经睡着，然后被自己吵醒。
“睡了吗？”
“嗯……”
懒洋洋的声音。
“是在禅院家的训练营地，估计要花费几天时间，最高管理者无聊的驯服把戏。”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问到。
“是禅院家的老头子担任考官吗？”
“不，是禅院直哉。”
五条悟对这个名字印象有点模糊，因为禅院家的名字有族谱一样，会撞字。
“谁啊？”
“禅院家主的老来得子。”
这么说五条悟可就知道了。
那双原本闭着的苍天之瞳睁开，夏油杰听见五条悟的声音都清晰了不少。
“那年为了小惠的事情，去禅院家遇到的小鬼？”
“是啊，悟后来没有交集吗，毕竟你一直在咒术界活动。”
“那小鬼应该完全在禅院家活动吧，老橘子们脑子有病，那家伙怎么够格考核你？”
这并不难想，肯定是故意的，禅院直哉脾气出了名差，肯定可以好好刁难夏油杰。
夏油杰的语气很无所谓：
“意料之中吧，不过和你说一件事，咒术高层的确很在意我们的关系，所以我说重回咒术界的目的是——你父亲嫌弃我是个无业游民。”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在狂笑，弄得夏油杰也不自在，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
“还怀疑我和你发展成这种关系的动机，我撒谎说自己慕强然后你脸很好看，反正搪塞了一些肤浅的原因。”
五条悟的笑声更加猖狂，听得夏油杰很烦。
“伯父那边请他打个掩护，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喂，杰。”
五条悟的呼唤似乎让手机发烫，不然怎么解释夏油杰自己的耳朵好烫。
“不是撒谎吧，我本来超级厉害脸蛋也很帅，但这些是杰喜欢我的一万个理由之二。”
“……”
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啊？
五条悟的声音很沙哑，应该是因为刚刚笑的太猖狂了。
贴着手机的话筒，就仿佛贴在了夏油杰的耳边：
“你回来，要把剩下的9998个理由补给我。”
没有等到回答，电话被非常果断的挂断，五条悟都能脑补出夏油杰一脸恶心的看着手机的神情。
简直不要太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