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晚穿上一件霜色的淡云衣裙,也没有戴那些花花绿绿的饰品,一条如米粒大小的珍珠项链衬得姜晚皮肤格外白皙。
“王妃,王爷在马车等您呢!”
青儿还是一如往常淡漠的神情,姜晚微微点头随青儿来到府门。
掀开车帘,顾琛同样穿着一身霜色的立领锦服,姜晚目光一怔缓了缓神色坐在顾琛旁边,顾琛心中则是有丝窃喜。
二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片刻后马车驶到皇宫,顾琛下去后将手掌伸出,姜晚并没有拒绝而是将手覆在顾琛的手上。
皇宫宴会内,百官及家眷皆已到齐,顾琛携姜晚向皇上和皇后请了安坐在百官首位。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孙公公那尖细嘹亮的声音在宴会的上空回响着。
“宣景国公主可迪丽及景国宁朔侯觐见。”
话落,远处驶来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为首的男子着一身金色窄袖蟒袍,腰间扎着同色的金丝腾纹带,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男子身旁的便是景国公主可迪丽,可迪丽衣着橙红色的淡罗长纱裙,女子虽算不上绝美可婀娜的身姿倒是为她加了不少的分,女子的手腕与脚腕都系着铃铛饰品,每走一步铃铛都发出‘铃铃’的悦耳声。
宁朔侯一眼便瞧见人群中最为亮眼的姜晚,而可迪丽的目光也瞥见那高傲冷峻的顾琛,二人向前收回目光,行了礼。
“景国公主可迪丽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国宁朔侯北承玄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景国之人如此知礼数也是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不必多礼,路途劳顿快快入座。”
可迪丽和北承玄坐下,二人的目光皆被对面顾琛和姜晚占据,上面的皇上又怎看不出这眼中的爱慕欣赏之意呢。
“景国此次让公主来我沈国和亲,足可看出景国的诚意,我沈国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权儿,启儿你们出来。”
沈权和沈启闻言站了出来,向可迪丽略施一礼。
皇上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这是朕的儿子,公主看看是否倾心?”
可迪丽瞧了瞧沈权,见他五官虽是端正,可这眉宇间戾气太重她不喜欢,而这沈启虽也是极其英俊,可却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可这玩世不恭的背后竟有些难以捉摸。
可迪丽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挪去后面的顾琛身上,毫不羞涩道;
“皇上,我要嫁与他!”
别说皇上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可迪丽的所言惊得久久不能回神,底下的姜念竹闻言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沈启竟微微勾唇一乐。
顾琛虽行为坦荡,却像做了坏事一样,下意识的看了看姜晚,见姜晚正在饮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顾琛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见顾琛神色变幻,立即开口解释。
“公主恐有不知,此乃我沈国的摄政王,然摄政王已有王妃,公主从景国而来,总不是为了做一臣子之妾吧?”
皇上此话倒是没给可迪丽什么颜面,毕竟是景国来献殷勤,况且景国与沈国而言不过是一小国,所以皇上言语调侃也属正常。
可迪丽并没有因此感到羞愤,而是继续为自己争取。
“我景国虽不敌沈国国土辽阔,可我可迪丽也是一国公主,自然不能与人为妾,若是今日我可迪丽在沈国为人妾室,他日各国知道了,日后谁还敢与沈国缔结良缘?”
可迪丽看似一名弱女子,可性格果毅不遮掩,所言更是不卑不亢,到叫人不由得钦佩几分。
皇上见可迪丽说的也有理,顾琛也是他的儿子,这可迪丽嫁与谁对皇上而言都无妨,只是,顾琛已有姜晚恐怕不会应允这桩婚事,想到这,皇上脸上有些难看。
“自然,我沈国若是有轻视景国之意,又怎会让公主自行挑选夫君呢?”
“那便多谢皇上,那可迪丽便挑贵国的摄政王作为可迪丽的夫君!”
这可迪丽当真是口齿伶俐,竟找到皇上说话的漏洞,还不要脸面的直接谢恩,真是一个狡诈之人。
顾琛见可迪丽这般说辞,也是面露不爽,沉着神色,语调极冷道;
“本王可说要娶你?公主可把羞耻当回事?”
一旁的姜晚心中五味掺杂,虽然现在她同顾琛之间有了隔阂,可她心里仍然爱着顾琛,听到景国公主要嫁与顾琛,姜晚心里自然不好受。
可迪丽并未把顾琛的话放在心上,她在景国时便听过顾琛的传闻本就心向往之,如今见到顾琛竟长得这般英俊,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那摄政王便请说娶我吧!”
众人皆被可迪丽这不要脸的精神吓得目瞪口呆,底下的姜念竹见状将话接了过去。
“皇上,臣媳觉得此事应当问过摄政王妃的意见。”
姜念竹自然好算计,若是姜晚不同意自然少不了被安上善妒的骂名,若是同意此后有她受的。
皇上却并非觉得姜念竹所言有何不妥。
“摄政王妃如何看?”
姜晚放下茶盏,起身规矩的行了礼,向姜念竹走去。
“你干什么?”
姜念竹见姜晚向自己逼近心中愕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可皇上和百官在此姜晚自然做不得什么。
可姜晚扬起手重重的耳光扇在姜念竹的脸颊,因力气甚大,姜念竹的嘴角磕在牙齿竟出了血。
众人大惊,沈权更是没了颜面,呵斥道;
“姜晚,父皇面前,你敢放肆?”
顾琛冰冷的眼眸直直盯着沈权,似在等沈权多说一句便结果了他。
姜晚打完后,神色坦然,不急不缓地回到原位向皇上行了礼。
“姜念竹说的好听些起来是权王府的侍妾,若说的直白些不过是权王府的一个婢子,竟敢自称臣媳自然该打。而景国贵客而来,未有皇上问话,一个婢子竟逾矩上言自然也是该打,只是让贵客看了笑话,姜晚特此赔罪。”
姜晚言之凿凿倒是打之有理,旁人也说不出什么,一旁的可迪丽见摄政王妃此举不过是敲山震虎,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