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栀在犹豫，视线无意落到那情侣挂件上，那个小人偶脸上，似乎在表现的有些不开心。
她心一软，开口问道：“你，吃饭了么？”
“还没有。”谈砚之慢慢放下担忧。
他哪有什么心情吃饭，她不在身边，感觉食欲都下降了。
做事也少了干劲，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孟北栀试探性问道：“那，一起吃个饭吧？”
谈砚之的嗓音放缓，“好，我在你家楼下。”
孟北栀挠了下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我下来……你等，等我一会。”
“多久我都等你，别着急。”
“嗯，等会见。”
电话挂断，孟北栀跑去衣柜翻找衣服，有些烦闷，自己平常不怎么打扮，衣服都很普通。
微信叮咚一声，【何知暖：小栀宝贝，我的衣柜有一套鹅黄色的小裙子，特别适合你，如果有需要就拿去派上用场吧！】
等会见，是他这几天听到最好听的三个字，真令人愉快。
谈砚之突然有些紧张，咽喉发痒，想去掏烟盒缓解一下情绪，又觉得不妥，还是别让她闻到不好的味道。
手机上操作了一下，随后半阖眼眸，安静等待她的出现。
脚步声传来，他抬眸一看，她如墨长发垂落肩头，肌肤莹润如玉，唇瓣粉嫩，白色的衬衣搭了一条吊带鹅黄色的小裙子，脚上一双浅色的小高跟。腰身纤细，裙摆随着走动的步伐轻盈摆动，摇曳漂亮的弧度，整个人显得清纯又明媚，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谈砚之下了车，心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神情不自觉放柔，“今天很漂亮。”
孟北栀手提小包，慢慢走到他面前。
其实她也没必要特地打扮一下，也不是约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照着何知暖的指引之下那么做了，“久，久等了。”
后来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去高级的店铺，还是穿的好看点。
谈砚之走到副驾驶，以手抵着车顶，“上车吧。”
孟北栀受宠若惊，“谢谢。”
上了车之后，孟北栀突然有些后悔出来跟他吃饭了，好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小手局促不安地攥着小包肩带。
谈砚之捕抓到她的小动作，“你想去哪里吃饭？”
孟北栀提议道：“就，上次那家日料店吧。我不是还欠你一餐吗？”
“好，那出发。”
“嗯。”
“听点歌吧。”
“好。”
一路上两人无言，有了背景音乐也缓解了孟北栀的不安。
日料店
还是那个包厢，点完单之后，谈砚之拿了个信封，推到她面前，“这个月工资。”
孟北栀有些意外，“我没有干满一个月。”
“不碍事，你值得那么多工资。说实话，我挺想让你回来继续上班的，而且我们几个本来也说好这个月之后，给你涨到八万一个月。”
孟北栀默默消化了一下，
八万，有钱人涨工资都是论‘万’涨的。
服务员进来上菜，打断了他的话，在一旁静静介绍菜品。
孟北栀脑子被八万两个字冲击了一下，心不在焉听着服务员的话，
八万，她只有在打麻将的时候听过。
谈砚之继续说道：“你这段时间工作表现不错，出错率也低，完成度高，辛苦你了。”
孟北栀扯了扯唇角，“啊，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拿了钱嘛。
谈砚之缓了一下，“先吃点东西吧。”
孟北栀点头，秀气地吃着刺身。
“所以，你跟牧野到底怎么了？双重人格又是怎么回事？”铺垫许久，到底他还是问了想问的问题。
孟北栀放下筷子，做了下心理建设，缓缓道来：“迟先生一直在找的女人，其实就是我，因为我们在酒吧不小心亲上了……”
当下整个包间静的出奇，几分钟过后，“啪”的一声，谈砚之手中的筷子断了。
孟北栀一脸错愕，双眸瞪大，缩了下脖子，磕巴道：“那个，那个……你没事吧？”
谈砚之面上风轻云淡，从旁边的抽屉拿了备用筷，慢慢拆开包装纸，“质量太差，你继续说。”
孟北栀嗯了一声，莫名觉得他心情有点不好。
高级日料店，餐具能差成这样？
又不是快餐店，用一次性的……
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poppy的事情全盘托出。
谈砚之在她诉说期间，就没插过一句话。
“所以，我觉得我不适合在那边继续工作了。”待她说完之后，谈砚之抿了口茶水，神色未变，不过修长的指节却因为过分用力泛白，“原来他亲过你了？还不止一次，嗯？”
孟北栀小声回答，“……他以为我是poppy，但，毕竟是poppy主动撩他的。”
到底，她还是很难为情，这种事情被翻出来讲，“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迟先生，也不应该瞒着你们，我的病情。”
她在想，不管怎么样，迟牧野都是他的朋友，
他肯定会站在朋友那边。
谈砚之推了推眼镜，“为什么要把错都揽在你自己身上，明明，你也是受害者。”
他没想到事情变得有点复杂。
孟北栀抿了下唇，沉默着。
谈砚之轻飘飘丢下一句，“你的病，不影响你的工作状态。至于，牧野，你应该抽他的。”
“啊？”孟北栀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是她也打了迟牧野一巴掌就是了。
“你都拒绝他了，他还占你便宜，无耻。”谈砚之说话间带了几分嫌弃，眼神微沉，“还挺流氓的。”
不声不响就把人偷偷给亲了。
还不止一次，不止一次。
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回荡……
孟北栀：“……”
啊，阅读理解是那么做的吗？
他好像比刚刚更不开心了。
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谈砚之越想越气，语气凉凉，“你的初吻印象一定不好，体验感很差吧。”
孟北栀因为他的话呛出一串咳嗽，脸涨红的不行，小声叨叨，“你，你，别那么直接。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好的。我又不像你，谈过恋爱……”
谈砚之反问，“谁告诉你，我谈过？”
“我猜的。”孟北栀被噎了一下，三十了，还没谈过吗？不应该啊，长得那么帅。
谈砚之来了兴趣，“为什么觉得我谈过？我之前一心就是在念书上，后来心思放在考证上，会计要考的东西还挺多，没那么多，多余的想法。”
准确的说，没有遇到像她这样让他心动的。
孟北栀想了想，习惯性狗腿拍马屁，“因为，你长得好看……”
谈砚之轻呵一声，眼眸闪过细碎星光，拉近两人距离，低声道：“我长得好看，那你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