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麻烦你带他回一趟老家,将我的骨灰带回去。”黄太灵说道,声音平淡之中带着些许遗憾。
“你的骨灰!?”欧阳无赖惊讶地看向黄太灵。
“我的命已经到头了。”黄太灵说着,慢慢地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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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灵断气了,杜好命和吕岱好一顿痛哭之后,火烧了黄太灵的尸体,装进了罐子里。
欧阳无赖说起左小凤的眼睛,杜好命表示可以看一下。
于是,杜好命,给欧阳无赖留下几颗丹药,在吕岱的陪同下,返回第四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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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第八殿了。”欧阳无赖走到第五层,来到第八殿的殿门口。
这第八殿,就像是古代的衙门,两座石狮子雄踞左右,石狮雕刻得栩栩如生,威武而庄严。门前挂着的青铜灯笼随风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中间的大红门紧闭,门上镶嵌着铜钉,显得庄重而神秘。门旁的墙壁上,用朱砂书写着“公正廉明”四个大字,字大如斗,熠熠生辉。墙壁前放着巨大的鸣冤鼓,鼓面以整块黑牛皮制成,历经风雨,色泽深沉。鼓边镶嵌着铜钉,每一颗都镌刻着“公正”二字,透露出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气息。鼓槌由百年桃木雕刻而成,表面刻有云纹,象征着公平正义如同天空中的云朵一般无处不在。远远望去,虽没有击鼓鸣冤,却仿佛能够听到那沉重而庄严的“隆隆”鼓声。
门前两侧,排列着四对八个手持水火棍的牛头马面,他们面容严肃,目光如炬,见欧阳无赖走过来却也纹丝不动。
欧阳无赖走上前,正要敲门,却听到身后一个牛头喊道:“黄大人不在殿内。”
欧阳无赖转身,向牛头问道:“你说黄中庸不在大殿是吗?”
牛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无赖,说道:“你可以在那边等候,也可以自己去监牢找黄大人。”
顺着牛头的方向,欧阳无赖看到一片亭子,亭下石桌石凳,石桌上摆放着茶壶茶杯。
“看来这个黄中庸很享受当古代官员的感觉。”欧阳无赖想着,向牛头问道,“监狱在什么地方?”
牛头指了指远处一片树林,说道:“过了树林,有一座山,山下就是监狱了。”
欧阳无赖对着牛头笑了笑,转头正要走,却发现,身后正走来一个人,正是一路赶来的五殿阎罗王包拯。
“连生哥!你怎么来了?”欧阳无赖向包拯走过去打招呼道。
听到欧阳无赖的招呼,包拯愣了一下,此时他终于明白,刘清源跟他说的那句“他适合你”,也理解了吕岱所说的“尊重”是什么。
“马连生,愿追随欧阳先生,希望欧阳先生不弃!”包拯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大有一种古代良臣遇到明主的感觉。
“哎呦------”欧阳无赖惊呼一声,连忙快走两步,将包拯扶起来说道,“连生哥,你年纪比我大,你这一搞,差点儿吓得我双膝跪下。”
包拯被扶起身,欣赏地看着欧阳无赖,比起刘清源,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太亲近了。
欧阳无赖见包拯起身,继续说道:“连生哥,没有谁追随谁,反正在一起,以后我叫你连生哥,你就喊我无赖就行。”
包拯也不扭捏,大笑两声道:“哈哈哈------好,好!无赖,刚才经过第七殿时,遇到了吕岱和杜先生,知道你马上要去见那个黄老迂,特意赶快过来。”
包拯说完,和欧阳无赖一起向监狱的方向走去,大有一种熟门熟路的感觉。
“连生哥,你说的黄老迂,就是黄中庸吧,你怎么喊他黄老迂啊?”欧阳无赖边走边问道。
包拯摇了摇头笑道:“哈哈,这个黄中庸,跟我倒是有一些相同,就是都有一些为人处世的原则,做人规规矩矩。只不过,你刚才也看见了,这个黄老迂就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官老爷,架子大得很。我不喜欢阶级分化,可是他,讲究三纲五常,尤其在乎自己官老爷的威严。不是一个坏人,就是官瘾特别大。”
说着,两人到了一片竹林,说是竹林,茂密得却像是完全没有可以放脚的地方。
“你跟我来!”包拯对欧阳无赖说了一句,迈步向竹林一旁走过去。不一会儿,竹林里看见一条小路,虽然湿漉漉的,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连生哥对这里很熟悉啊。”欧阳无赖说道。
“我之前总来,不过,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包拯说道,“这监狱里有一个化无量,这个化无量,原本是一个军方的官员,只不过,得罪了一些人,被抓进了永恒地狱。黄老迂虽然迂腐,但是,对这位官员却异常尊敬。”
“大官?”欧阳无赖问道。
“呵呵,不大,是个好官!”包拯笑了两声说道,他从欧阳无赖的语气之中感觉到,欧阳无赖似乎对军方的官员有一些负面的刻板印象。
“好官!”欧阳无赖口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中却猜测着这所谓的“好官”究竟是什么样子。
穿过竹林,面前立刻豁然开朗,一座小山静静地坐在前方,四周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个牛头正拿着扫帚打扫着山脚下的落叶。
见包拯过来,两个牛头连忙放下扫帚,快步走到包拯身前,“噗通”一声跪下,口称:“包大人!”
“行了,起来吧!你们老爷那一套,我不喜欢,以后见了我,就直接说话。”包拯没好气地看着两个牛头说道,说完,没等两个牛头站起来,接着问道,“去,通报一声。”
说完,包拯面对小山,静静地站住,牛头则站起身,绕到小山一旁,在山脚下的石头上拿起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回头快跑几步,低头对包拯说道:“包大人,黄大人让您进去。”
此时,包拯才带着欧阳无赖绕到小山的侧面,那里果然有一扇小门,而小门口正站着四对八个牛头马面。
包拯走到小门门口,再次站定。
八个牛头马面齐齐单膝下跪,喊道:“包大人!”
“起来吧。”包拯一脸严肃地说道。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教训那些牛头马面“不喜欢这一套”。
欧阳无赖站在包拯身后,小声问道:“我们站在这里干嘛?”
包拯回头应道:“哎,这是黄老迂的规矩。他必须出来迎客,等一下吧。”
不一会儿,小门打开,一个古代朝廷官员相貌的男人走出来,这人身着深紫色锦袍,袍身绣以祥云瑞兽,腰间系以玉带,玉带镶嵌着玉璧,彰显其尊贵身份。头戴乌纱帽,帽上饰以珍珠和宝石,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包拯见此人出来,却不慌打招呼,而是缓慢走到欧阳无赖身后,悄悄对欧阳无赖说道:“此人便是黄中庸。”
黄中庸也不着急似的,步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他的权威和地位。
“哈哈哈哈------包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黄中庸走出小门,近到五米处才大笑着,偷眼与欧阳无赖对视一眼,目光如炬,透露出他的智慧和从容。
“黄老迂,你这一套我可真是受够了。”包拯这样说着,却学着黄中庸抱拳鞠躬后才起身,侧身向黄中庸介绍道,“这位,是刚刚被神封为‘监禁者’的欧阳大人。”
黄中庸抬头打量了欧阳无赖几眼,刚才他就纳闷儿,包拯怎么站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后,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神刚刚封的领导。
欧阳无赖也正视着黄中庸,眼神毫不躲闪,尽管刚刚听到包拯的话,也有一些懵。
黄中庸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向后退一步,接着像古代官员的样子,低头作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再将双臂展开,作揖深度及腰。随后,黄中庸直起身体,提起长袍下摆,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单膝下跪,低头拜道:“黄中庸拜见大人!”
欧阳无赖刚想上前搀扶,却被包拯在身后搀住手臂。欧阳无赖回头看向包拯,却见包拯笑眯眯地看着他,下巴指了指黄中庸,又指了指前面的小门。
欧阳无赖会意,直接抬脚,绕过黄中庸,向小门内走去。
包拯连忙跟上,走过去的时候,才低头对黄中庸说道:“黄老迂,起来了!大人进去了!”
“啊!不好!”黄中庸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永恒地狱关押的犯人,在他这里,不仅仅好吃好喝,还提供书籍和文房四宝,要是惹得这位新领导生气,他这个黄大人可就做到头了!
欧阳无赖在前面走,门内一条小路,墙壁上嵌着明亮而古朴的灯,再向里走,一处大厅豁然开朗,半径百米的拱形房屋,头顶正中央悬挂着闪亮的水晶灯,四周的墙壁上摆满了字画,墙壁上也雕刻着壁画。壁画下方连接着一圈书籍哎,书籍满满当当地铺满了所有的书架,少说也有足足数万部书籍。
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桌子,桌子的四条腿雕刻着四条九爪飞龙,龙头在桌子四角向外探出;桌前桌后各有一把木制的椅子,椅子上雕刻着镂空的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