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
一辆马车早已经停在一旁等候许久,江祁安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马车,连着几天值班身体上的疲惫似乎都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
“哥——”,江知念抬头看向江祁安时手里还捧着一本书,下一瞬那本书就被扔在一旁。
“念念”。
“来了有多久了?”。
江祁安失笑,心里暖洋洋的,妹妹还是一看到他就高兴极了。
“没多久,咱们现在回去正好吃午饭,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江知念哼了声,有些不满,小女孩儿心性展现得完完全全。
“是哥哥不好,忽略了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江祁安揉了揉她的脑袋,伸出手指搭在她手腕上。
前几日他听说妹妹病了,那时候他也没能回得去,因为正逢带他的老太医回家休假,只得他顶上值了几天班。
“没事儿了,年轻恢复得快”,他收回手,放下了担心。
“当然”。
“对了哥,能和我去一趟云湖吗?”。
“又想去玩儿?你才从那儿回来吧”。
“才不是,是江珍,她好可怜,她的腿意外断了,找的大夫都是说她的腿医不好,你能不能替她看看,帮她医治好”。
江知念挽着江祁安的胳膊,扬起大大的笑容。
江祁安沉了脸,“你怎么和她有联系!她那样害你,你还想要我去帮她!你是不是傻,不可能!”。
他怀疑妹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们真是把她养得太天真了,只教了她善,却忘记世间多有大恶之人!
“哥,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妹妹,血浓于水呢哥,而且都是高姨娘撺掇她做的,不是她,她也很可怜”。
“我没有她这样的妹妹”。
“她也是帮凶,倘若不是你做的那个梦,她就得逞了!她可怜也不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江知念不高兴,硬声道“你去不去!”。
“不去”。
“你去嘛,就这一次,就一次”。见江祁安硬的不吃,态度立马软下来。
江祁安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臂里拿出来,“如果我答应你就这么一次,但要求以后你们都不准再有来往,你可能做到?”。
江知念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好”。
江祁安看着她的头顶,眼底滑过微光,江珍不怀好意,哄骗心软的念念,之前的账还没算,让他帮忙医治,呵,她的腿不可能好了,甚至……
江知念重新抱住他的胳膊,嘴角弯弯,“谢谢哥哥”。
江珍,你想要的我给你,这下你的腿是真的好不了咯。
江祁安什么性子,他就是个护妹狂魔,敢动她,江祁安不把江珍当场杀了都算他脾气好。
大黄默默抖了抖身体,宿主好黑心,要不是它看了全过程,指不定它都要被宿主善良的模样给骗了。
回到家中,江承德和白若荷已经让人上菜了,白若荷一直给两兄妹夹菜,“多吃点,祁安忙得都瘦了,念念前几日也才刚刚病好”。
“这才几天哪儿那么快就瘦了”,江承德看着两人碗里的菜,转头看着白若荷。
“老爷也多吃点,您是家里的顶梁柱”。
江知念捂嘴一笑,夹了筷鸭肉放他碗里,江祁安也给白若荷夹了筷菜,江承德感觉脸有些发热,咳了一声。
“快吃快吃”。
白若荷面带揶揄,“要细嚼慢咽”。
吃完午饭,江祁安要回院子补觉,江知念陪母亲说说话,随后也回了院子里。
“宿主,这都多久了,你怎么不做任务,上次江承德上门你也一起去啊,多见见面才能记住你”。
大黄冷不丁的冒出来,它觉得它有必要提醒一下宿主,把任务放心上。
“慌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个世界她不打算冒进,叶容警惕心太强,万一哪里出错了,她小命说没就没。
得视情况而变。
大黄不知道说什么好,宿主有她自己的计划,它也劝不动。
“行行行,我相信你”。
她记得原世界里,过不了多久白若荷就会生一场大病,而叶容,一直在忙着找敌国探子,最终在去往归元寺的那条林间小道将那敌探斩杀。
“宿主你又不怕了?怎么净往他杀人的时候去”,大黄得知她的想法震惊道。
“你就说这样给他留下的印象深不深吧”,虽然不冒进,但不代表不刺激。
这种另类的见面方式也是不多呢。
“深深深,宿主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大黄速度闭麦,感觉宿主做任务做得越来越邪门了。
荷香苑。
蔷薇端着水盆不断换着水,白若荷额头上的湿布浸了干,干了又浸,冬枝给白若荷擦着身体,希望尽快降下温度来。
等一切收拾好,江知念戴着面纱才被允许进去看望母亲。
“娘,今日身子有好上一些吗?”。
“有一些,你别站近了,离远着点,昨个儿不是叫你今天别来了吗”。
白若荷有些虚弱的转过头,说两句话忍不住咳嗽,胸口一口气堵着难受得很。
江知念听话的停住了脚,面上是焦急的神色, “女儿担心您啊,挂念着您的身体”。
“哥哥的方子怎么不起作用啊,您看着还是不舒服”。
“药得一副副吃,病得一天天好,哪儿有这么快见效”,白若荷挥手赶她出去,“看也看了,快出去,小心过了病气给你,祁安说传染性还是有的”。
江知念不出去,正巧蔷薇端了药来,她伸手接过,转眼那药碗却被来人接了过去。
“哥——”。
江祁安稳稳拿着药碗,反手推着她的背,“你出去,你的身子骨也不好,别娘好了你又病了”。
江知念不敢大动作,怕碰翻了他手里的药,转头看着白若荷,“娘,待会儿我再来看您——”。
“别来了”,白若荷笑着看着兄妹俩,有了点精神。
江祁安把门关上,坐到他母亲床边,慢慢喂白若荷喝了药,又把了把脉,“娘许久未病,这一病如山倒,得好些日子才能痊愈了”。
“是啊,我原以为自己身子骨还可以,没想到吹了阵风就卧床不起,还真是人老不中用咯”。
“娘才不老,您若不说您有两个孩子,别人恐怕都会以为您年十五呢”。
白若荷拍了下儿子的手臂,“你这张嘴啊,净瞎说胡话”。
“儿子才没有,说的是实话”,江祁安脸上的笑意干净又漂亮,让人看着就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说的话。
“贫嘴,你也别在我这待着了,出去吧”。
江祁安替母亲理了理被子,“好,您好好休息”。
蔷薇和冬枝偷偷看了眼江祁安,两人对视一眼,心有默契的低下了头。
大少爷这样风光霁月的人光是让她们见着都是她们修来的福气。
再过一年,大少爷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也不知是哪家府里的小姐。
今天已经是白若荷病的第四天了,江知念坐上了去往归元寺的马车,她要去寺庙给母亲求个平安福,去拜一拜,拜托神仙早日保佑她母亲病好。
过去半个时辰,还是山路,马车再舒适豪华,也抵不住摇摇晃晃的,让她生了些许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