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看不下去了,“肃静!被告律师有证据吗?”
“我这里有两份文件,是原告张红以前的伙伴王东和林有亮的供词,证明张红手里这份鉴定报告是假的。”她将文件交给法官,转向张红,嘴角噙着笑意,“原告,刚才在法庭外发生的一幕想必让你非常扼腕吧?那个持枪匪徒你一定很熟悉吧?不错,他就是你以前的伙伴、现在的通缉犯向文军!可惜啊,向文军没能杀死我的当事人,使你们霸占谢家财产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听见林有亮的名字,张红霎时脸色煞白。
陈升彦的心不由一紧。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很多人,包括谢哲元的亲友都证实了谢哲元和张红的情人关系,张红手里又有亲子鉴定报告,而且这个报告还是具备法律效力的,因此他从没想过这份报告会有假。可是他很了解王语迟,从王语迟坚决反对庭下和解他就有些不安,这个女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面对如此明显的事实她为什么还要坚持上法庭?现在看到她拿出这两份文件,听她陈述,想起刚刚张红抓住他阻止他去抓那个匪徒,他立即有种大势已去感觉。
多少年后,这个案件都被人津津乐道。
第二天三家报纸的头版毫无意外地都对这个案件进行了详细报道,题目很是抓人眼球:“遗产争夺案惊天大逆转!”“旧情妇偷梁换柱,悲情女绝地反击!”
几天后本市律师界的新年聚会上,陈升彦很有风度地恭喜王语迟,“那个案子,师妹赢得漂亮。”
王语迟大方道谢,“师兄只是被小人利用了。既然案子已经结束,师兄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个实底,这个案子是谁委托师兄的?”北京方面对手机号码的查询陷入了死胡同。它的登记人李乐是一家代理公司的业务经理,从任何方面看都和谢姝八竿子打不着。萧怀武找的侦探查出李乐在多年前曾办过好几个手机号,连同手机和话费都作为礼物送给了客户,具体送给谁,现在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陈升彦想了想,他本来不应该说,不过这个案子令他非常窝火,他竟然成了一个杀人夺遗产计划中的一环,这是他律师生涯中的一个污点。“是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是委托我为张红打这个官司,一切费用都由她负担。这个女人我只见过一面,后来她都是和我手机联系。”
“什么样的女人?”
“她带了一顶宽沿的帽子,带着口罩墨镜,我看不清她的容貌,”陈升彦努力回想,“她的穿着很时髦而且都是名牌,身材也很好,年纪应该不大,对了,她一口京腔,应该是北京人或者在北京生活了很长时间。”
王语迟打开手机的备忘录,“是这个手机号码吗?”
陈升彦打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没错。对了,她刚刚把尾款打给我,你们可以查查这个汇款记录。”
萧怀武很快传回消息,汇款银行在北京通州,对方拿的是现款,没有走账,线索再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