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命令下达,身后的上千越甲兵纷纷将丹药抛出嘴里,于是直接干嚼。嚼碎的丹药呈现暗红色,而他们一口通通咽进了肚子里。
“杀!”
越甲军的通体暗红,连同身上的青铜甲都受到影响,而他们仿佛这个时候才彻底活过来一般,眼睛绽放着对战争的渴望。
砰!
砰!
砰!
一个越甲兵面对紧闭的宫门,谁都没有想到,他箭步上前,而后用身躯重重地撞击那道宫门,导致宫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只是这种疯狂行为像是受到感染一般,竟然传导到其他越甲兵身上。
“疯子!”
“一群疯子!”
“他们都疯了吗?”
……
皇城上面的御林军看着如此疯狂的举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这越甲军面对宫门,他们不使用攻城锤,而是试图通过他们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将宫门撞开。
面对试图攀爬上来的越甲军,看着那一张张狰狞的脸,虽然纷纷向后退,但亦是不断对这些疯狂的越甲兵进行射击。
噗!
一个越甲兵被射中了手臂,显得十分诧异地望了一眼插着箭矢的手臂,而后将箭矢拔下去,然后扑向那个弓箭手并将箭矢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轰隆!
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宫门轰然倒塌。
“杀!”
武种一马当先冲入皇宫,直奔正殿而去。
攻入皇宫的越甲兵显得更加的疯狂,面对着迎面冲过来的御林军,他们宛如是猛虎下山般,收割着这些渺小的生命。
噗!
御林军统领看到自己手下纷纷倒下,为了不受辱,于是十分果决地抹了脖子。
正殿内,吴国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平静。
他的身边只剩下最后几名侍卫,却依然保持着帝王的威严。
面对大步走进来的武种,于是淡淡地开口地道:“武种,朕终究还是败给你了!”
“吴国皇帝,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武种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龙椅。
吴国皇帝想到了曾经,只是已经将一切都看开了:“成王败寇,朕无话可说。只是朕不明白,你连越国皇帝都不救,莫非你已是仙谷的走狗?”
早在李锋率领楚国大军包围越州城的时候,他跟朝中重臣的一致观点是武种会撤兵,顶多强攻一两次就会离开。
只是没有想到,武种似乎并没有返回越国求援的打算,而是一直逗留在这里,更是拖到第四天才动用他最关键的一张牌。
其实武种如果早点动这张牌,那时各个城门都十分警惕,怕是达不成里应外合的效果。只是偏偏地,武种竟然等了三天,亦是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这才让武种城中的内应钻了大空子。
“你可以下去问阎王,他或许会告诉你!”武种神秘一笑,于是斩出一剑道。
最后几名侍卫冲上来阻拦,却被他一一斩杀。随着一剑划破吴国皇帝的喉咙,鲜血溅在龙椅上,染红了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色。
吴国皇帝跌坐在龙椅上,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武种将吴国皇帝斩杀,走出正殿,看着这一座七国第一都城,眼睛闪过一抹冷漠道:“传令下去,三日不封刀!”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整座古城火光映红了天际。
很多百姓还在熟睡之中,结果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随处都是越国士兵为非作歹的身影。
吴国皇城的地底深处,潮湿的石壁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
一个黑袍人盘坐在祭坛中央,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符文。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能看到一抹苍白的下巴,而下巴是光鲜无须。
祭坛周围摆放着七盏青铜灯,幽蓝的火焰无声地跳动着。
虽然有着大量的气体从上面的屠杀现场涌下来,但黑袍人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还不够,继续……杀杀杀!”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命令般,上面的越甲军展开一轮又一轮的杀戮。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漆黑的雾气。
那是怨气的精华,蕴含着无数亡魂的哀嚎与诅咒。雾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痛苦与绝望,还有对人世间的那份憎恨。
东方浮起鱼肚白,姑苏城的杀戮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明德书院里,一百多名寄宿的学子并不晓得城中已经变天了,他们起身正在整理衣冠,准备开始一天的课业。
山长李老夫子推开书院的大门,晨风裹挟着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唤书童取来今日要讲的《春秋》,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渐渐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李老夫子皱起眉头,这马蹄声杂乱无章,不像是官家的驿马。
“山长,不好了,咱们的城被攻破了!”一个书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汇报道。
话音未落,那个书童被射杀。
一队身披黑甲的士兵闯了进来,他们手中的长矛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为首的将领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交出钱财,可饶不死!”
“将军明鉴,这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都是些穷苦读书人......”李老夫子上前一步,拱手见礼道。
只是话音刚落,他猛地抽出佩刀,寒光一闪,李老夫子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那就通通都下地狱吧!”
学堂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叫。
学子们四散奔逃,但书院的大门早已被堵死。一个年轻学子抄起案几上的砚台砸向士兵,墨汁溅了那士兵一脸,士兵恼羞成怒般将这个学子一枪刺穿了胸膛。
刀疤将领站在院中,看着四处逃窜的学子们,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杀!一个不留!”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学子试图翻墙逃走,却被墙外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一个年幼的书童躲在讲台下瑟瑟发抖,被士兵发现后,一刀劈成了两半。
刀疤将领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啐了一口:“晦气。”
他环视四周,确认再无活口,这才带着士兵们扬长而去。接下来三日,注定是杀戮之日,有钱财的家族可以挡住一两波,但最后这注定会成为一座空城。
突然,祭坛剧烈震动起来。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念诵着古老的咒语:“以血为引,以怨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