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潇语气焦急:
“我知道,爸妈偏心,小时候对你也挺苛待的,但后来他们也后悔了,时常跟我念叨你,说从前对你太严厉了,没怎么关心过你。”
陈律辞轻笑:“后悔?”
他微微偏头,目光越过陈梦潇,注视着虚空,陷入回忆:
“他们不是后悔,是害怕我了,怕我把他们送到国外边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梦潇眼中慌乱,她抓住陈律辞的袖子:“哥,都过去了,真的,你还有我呢,咱俩是亲人啊,我从小就跟你好。”
陈律辞缓缓收回目光。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只是陈家的养子,陈梦潇的垫脚石。
不过陈梦潇有句话说的没错,不管父母对他如何,她从小就跟他好。
他小时候每次被打,陈梦潇都护着他。
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翻了爷爷收藏的花瓶,陈父捡起碎瓷片就往他身上扎。
还是一旁的陈梦潇站出来,说那花瓶是她打碎的,抱着他哭。
想到这些,陈律辞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的确憎恶陈家,但扪心自问,陈梦潇没有愧对他的地方。
陈律辞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
算了。
他就不信了,天底下只有陈梦潇的八字和猫儿最合。
“不用你写什么遗嘱了,这里面的财产你要哪个直接签字,我委托律师办手续。”
陈律辞拿起一旁的拐杖起身。
陈梦潇满脸懵:“你这……”
他又抽哪门子疯。
陈梦潇把合同全都扔到一边:“谁要你那些东西,你好好活着自己享受吧,我公司蒸蒸日上生意好着呢。”
陈律辞轻笑一声:“指望那些塌房明星?”
“是呗,谁让咱们干的就是这种活儿呢。”
陈梦潇把酒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我还准备养一批狗仔,自曝自销,没准能捞点封口费。”
“得,不跟你说了,我真的很忙,下次不是很重要的事电话联系,别让我来回跑了。”
此刻的陈梦潇不知道这一趟已经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了。
她临走前,指了指陈律辞的眼睛:
“哥,身体恢复了也别熬夜啊,你这黑眼圈快长到嘴上了。”
陈律辞直接把手里的拐杖砸了过去。
他控制着力道,没对准她,只是扔在陈梦潇的脚边。
陈梦潇躲也不躲,她知道哥不能打她。
她吹了声口哨,欢喜地离开了。
陈律辞走过去,把地上的拐杖捡起来。
事到如今,他得用以前的关系大范围找人了。
……
时亲觉得陈律辞最近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似乎特别忙,晚上会陪她,白天还要出门。
他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带着玉牌,而是把玉牌放在床上,在玉牌周围摆着电脑、游戏机和各种零食,生怕她无聊。
她开玩笑说了一句:“要不你把我放超市得了。”
过了一个小时,助理小峰扛着超市专用的零食货架过来了。
晚上,时亲实在忍不住了。
“你这两天忙什么呢?”
她甚至觉得他没有睡眠时间了。
陈律辞拨弄着手机,似乎在回消息。
他打完字后,才将手机屏幕熄灭,对她露出笑容:“工作上的事。”
“你身体刚好一点就要工作啊?”
真不至于,他看起来也不缺钱。
陈律辞摸了摸时亲的头:“给我点时间。”
他已经重启之前的手下,国内外共同找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代替她进玉牌就行。
等人替进去后,他就可以把玉牌锁在笼子里,慢慢把那人的命熬死就好了。
时亲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目前来看,应该不是祸害她的。
不过祁嫣前辈什么时候来呢……
门外忽然响起助理小峰的声音:“老板,有客人。”
陈律辞倾身亲了一下时亲的额头:“等我。”
时亲拉住他:“带我一起出去。”
陈律辞没应,只是捏了一下她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整理了衣衫,起身朝外走去。
时亲烦躁地砸枕头。
但他不拿着玉牌,她也没办法。
脑海里响起d444的声音——
【d444:大人,祁嫣前辈来了。】
时亲:!!!
……
客厅内,助理小峰站在一旁,沙发上坐着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
女人眉梢眼角皆是风情,眼尾上翘的弧度明晃晃地勾人。
她穿着修身的黑色裙子,如暗夜中的妖魅。
“陈先生,又见面了。”
祁嫣站起身,大大方方伸出手。
陈律辞单手搭在拐杖上,伸出另一只手与之相握,点了下头。
他虽动作客气,但眼中尽是疏离。
祁嫣轻轻撩了下头发,目光越过陈律辞,朝卧室的方向看去。
“我养的那只猫丢了,后来我经过调查,她好像被关在什么玉牌里,辗转之后卖到了你这。”
“陈先生开个价,让我把玉牌带走。”
陈律辞笑了笑:“你说笑了,玉牌里怎么可能装一只猫呢。”
祁嫣嘴角微勾:“我那只猫有名有姓,十分聪明,你把玉牌带给我,我就能叫她出来。”
陈律辞顺势问:“她叫什么?”
“时亲。”
男人微微蹙眉,似是陷入思考,幽眸中透着几分锐利。
“抱歉,我没有听过时亲这个名字,更别提什么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