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的宾馆内。
申屠遂开着视频通讯,半空中映着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影像。
男人一身战斗服,身材伟岸,眉宇之间透着戾气。
他一眼凶相,在背后饿殍遍地的战场上更为明显。
“虽然找回来了,但如果里面的机密泄露,你当晚就会被送上绞刑场。”
申屠遂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死就死呗,毁灭吧,累了。”
他一生如履薄冰,战功赫赫,到头来因为丢了数据盒被枪决,那也太荒唐了。
他回忆起今天带回来的女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苍军长觉得她是不是间谍?一路尾随我来到这,就是为了偷数据盒。”
视频那头传来轰隆的爆炸声。
男人神色自若,早已习惯这种环境。
“监察大人怎么说?”
“查了,数据没有被拷贝的痕迹。”申屠遂面露担忧:“不过她也有可能是发现破译不开密码,干脆装无辜等我过去取。”
说话间,视频那头又是一阵爆炸声。
这次声音离得很近。
男人毫不犹豫切断通讯。
影响骤然消失。
战场的事瞬息万变,申屠遂作为过来人十分理解。
此时,下属前来敲门报告。
“申屠少将,那女的招了。”
申屠遂斜睨着:“说。”
“她说,她今天本来要领物资,却遭到了流氓抢劫殴打,殴打期间数据盒掉了他们也没有发现,后来他们把物资抢走离开,她就捡到了。”
“继续。”
下属犹豫了一下,关于后续的事情少将不是知道了吗?
上司总是这样,所有事都要听一个完整总结。
“呃,她捡到之后以为是手机,去试着开机,虽然不认识数据盒,但她直觉它很贵重,于是把它带到街上,等着失主主动来寻。”
申屠遂下场,长腿迈出门:“继续。”
下属跟在他身后,一时失语。
这还要再说什么吗?他说得都很清楚啊。
打工人思来想去没揣摩出上司的意思,只好恭顺道:“就这些了。”
申屠遂走过宾馆的长廊,来到另一个房间。
整个宾馆都被他包了下来,这大概是这个小镇中环境最好的地方了。
2067室被改造成一个简易的审讯室。
所有审讯工具都是生活中常见的东西。
女人被绑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她身上的衣物几乎被剪成碎布,娇嫩的肌肤上戳着一个又一个剪刀窟窿。
虽然她瞧着营养不良,十分瘦弱,但身材曲线意外得好。
玲珑有致,别有洞天。
伤口的血沿着她曼妙的曲线蜿蜒流淌,在洁白的床单上形成触目惊心的血泊。
申屠遂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勾起她身上堪堪挂着的破烂衣服:
“如果你还不说实话的话,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双眼紧闭,睫毛湿漉,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听到他的问询,她颤着长睫睁开眼,眼中有几分痛苦和恍惚。
她眼珠转动,朝他看了过来,里面满是无辜和委屈:
“我,我都说了。”
“长官,我只是想把东西还给你,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
那‘长官’二字带着泣音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有股别样的动听。
申屠遂看了眼桌上的工具,扯出一个胶布,先把她的嘴巴封上。
“不想说实话就别说了。”
“如果你能挨过之后的刑罚,我再给你一个说真话的机会。”
申屠遂双臂环胸,在桌上的常用工具里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盒针线。
他语调缓慢,嗓音低沉冷漠:
“我可以给你提个醒。”
“数据盒失窃后,短暂的开机过几秒,之后进入关机状态,直到你出现在街边,数据盒才被重新打开。”
“你的坦白不够真诚,就算你捡到数据盒之后因为好奇打开,既然要等失主,为什么再次关机?”
她唔唔地哼着,却说不出话。
申屠遂嘴角轻勾:
“不急。”
“你先编编。”
申屠遂拧开针线盒,从里面取出十余根大小不一的针。
他将她身上的衣物彻底撕开,将针芒对准她的伤口刺了下去。
尚未愈合的创伤进行二次伤害。
虽然只是一根针,但带来的痛苦却是翻倍的。
如潮水般汹涌的痛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身体被迫弓起,肌肉紧绷到极致,喉咙中不断溢出惨叫。
仅仅三根针,她便已满头大汗,痛不欲生。
申屠遂掰过她的下巴:“想好答案了吗,间谍。”
她蹬着腿,可脚腕上和床尾之间绑着绳子。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流着,满眼哀求地看着他。
申屠遂将胶布撕开。
她似乎是凄厉地喊着——
“我从小没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慌乱之中就关掉了,在街上才匆忙打开的。”
“这件事重要吗?!”
“我一直在等失主回来找!”
“我的父亲就是战士,他现在还在战场上拼命,我怎么可能去做间谍!!”
申屠遂一怔。
她的父亲是战士?
他看着她声泪俱下,满眼悲戚与失望。
申屠遂哑然,喉结滚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立刻将三枚银针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