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应当是麻沸散喝太多,暂时回不过神,过些时候便无事,殿下放心。”
“阿时!孤要阿时,将尔等狗爪剁下来!”
炸雷般的威胁在耳边响起,军医揉揉耳朵,蠢蠢欲动,想给殿下扎两针,最好让人哑掉。
楚时目送军医离开,转过帘子,魏衡见又是此人,撑着身子便要起身:“你走,你走,别以为长的漂亮,便想引诱我,孤有家室,还有崽!”
话说的凶狠,仿若他再不离开,尊夫人便会成那母老虎,扑上来撕咬。
楚时将人按回去:“殿下,我便是你的家室。”
魏衡一脸不信,超大声反驳:“我夫人是楚国太子,是楚时!你也配!”
楚时:“……”
“便是我不配,殿下也该好生歇着,您难不成想要崩开伤口,让家中夫人担心不成。”
魏衡不懂,却依旧防备:“你退退退,与孤保持距离。”
楚时点头,依言往后退。
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勾起唇。
魏衡如临大敌:“你笑什么,你可是要做些什么让我夫人误会,你好生恶毒,别以为孤坐不起身,便能任你污蔑!”
脑中闪过话本中离心计谋,这人转瞬有了洪水猛兽之姿。
楚时笑笑:“殿下心中所想,便是我等计谋,不知殿下该如何应对?”
魏衡气急,咬牙切齿,双目通红。
楚时审视他此刻怒上心头,却动弹不得的模样,恶劣心起:“殿下尽管气,我这便去你夫人面前,好一通道殿下调戏于我,届时夫妻离心,我自当拍手叫好。”
魏衡气的心滴血,怒到极致,眼中充盈水雾,恨不能吃了他:“你这阴险小人,将姓名报来,待孤好透,定要拿你心肺喂狗!撕扯成一块一块的!”
“你这放浪下贱小人!我定不会放过你!”
“你给我等着!”
楚时看的有趣,往前两步,看他惊慌失措往后退,厉喝他往后退:“殿下休要激动,此刻身无缚鸡之力,便只能说些掀顶之言,其实,最是无用。”
“啊啊啊,无知小儿,报上名来!”眼中水雾累加,魏衡恨不能暴起,斩他于数步之内,知晓再气下去,身子恐承受不住。
楚时温声答他:“孤姓楚,单名一个时字,字知之,楚国太子。”
魏衡:“楚时是吧!你给孤……”
魏衡突得沉默,这个名字,有些许熟悉,记忆实在混沌,想不起这等熟悉欣喜之意。
楚时低笑出声,觉着实在有意思。
也不与他解释,转身离开。
外头亲卫嘴角抽搐,他们可是将方才屋中对话听了个彻底。
不愧是两国太子,玩的真花。
魏衡见人离开,怒火消了个彻底,想不起,他便当居心叵测之人处理。
魏衡躺回去,心中思念阿时,他记得自己受伤并未告诉他,几日不见,他定然担忧坏了,是他不该,受如此重的伤。
方才那人……叫楚时?
楚时……楚时!
魏衡瞪大眼:“夫人?!”
眼皮渐沉,意志疲累,败给药效,这一睡,又是三日。
外头不知何时传出谣言,魏太子一日不知为何,竟要去看看岳父举不举,听闻看过后,竟中伤楚帝:浪荡成性,还要立贞节牌坊。
由这句话,引出魏太子与楚帝那些事儿。
镇守边城惶恐度日,唯恐殿下又教那楚太子欺负了去的公孙先生闻言,急得上火,那魏太子不是口口声声心悦他家太子,如何又牵扯出那些年的事儿。
还是与楚帝!
如此大的年纪,魏太子口味如此出奇。
正着急着,又有传言劈天盖地,听闻这魏太子与楚帝乃是年少相识,互许终生,天下有情人,终究有一个套路,难成正果,魏帝不同意,适才将人便分道扬镳,各生欢喜。
司空御:“……”
公孙先生:“……”
二人恍然大悟,这是谣言!
绝对是谣言,魏太子也不过长殿下两岁,楚帝何等年纪,二人如何便能年少相识,无稽之谈。
如同那话本中的无逻辑爽般,这等荒唐之言一时竟传的广,传回魏国,魏帝听着密影卫绘声绘色与他转述,津津有味:“是吗?这里头竟有朕的不近人情?”
“那当年,想来朕威风极了,哈哈哈。”
密影卫:“……”
看亲儿子的热闹,便如此痛快?
“魏国境内,不少百姓争相传播,衍生出许多版本,陛下,我等可要控制。”
魏帝关爱傻子眼神问候他:“这种事儿,你如何控制,朕下发一条召令,三年五载不见鲜活,这等无稽之谈,却传的有鼻子有眼……”
他眼前一亮:“正巧税收调整御令迟迟无法上行下效,你等想个办法,将御令编排进那些个传言中,借一笔东风。”
密影卫:“……”
“陛下,殿下如今生死未卜,前些日子夜中醒了一次,便再无醒来迹象,您当真要如此……”落井下石?
魏帝思索,好歹发现自己不地道:“此事的确不妥,你将那些个平日里与太子不对付的朝臣叫来。”
“殿下,大臣都去了楚国卉州。”
便是有,也都是些人微言轻的,如何敢得罪殿下,何提编排。
魏帝笑意满满:“既如此,你便随意嫁祸给哪位臣子,事成便可。”
“人不必到场,事儿办成即可。”
密影卫:“……”
他从未参与嫁祸,纯属路过,陛下一切行为与人微言轻,弱小可怜,毫无话语权的密影卫首领无关!
昏迷近半月,太医言今日太子有睁眼可能。
晚间魏衡睁开眼,见楚时正为他擦身,有些不敢置信,闭上眼,身上触感真实传来:“谁让你进来的?”
他不是吩咐过,不许让他知晓。
“阿时,我……”
楚时放下帕子,眸中闪过惊讶:“魏太子认识我?”
魏衡:“……”
他该不认识吗?
魏衡瞪着眼,眼中划过疑惑小心谨慎:“阿……阿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夫人,我如何不认识!”
楚时点头:“殿下前些日子警惕驱赶,嚷嚷着要正牌夫人将孤打杀了去,好生骇人。”
魏衡:“……”
是吗,正牌夫人?
“我的正牌夫人,从来只有阿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