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哭唧唧的看着谢九:【呜呜,大佬,我再也不嘴瓢了,大佬好,大佬妙,大佬呱呱叫!我为大佬扛大旗,永远是大佬的小卡丘!】
【欧耶,比心!】
谢九满意的点点头,顺势把小精灵卷巴一下卷在了手指上,愉快的朝着山下走去。
颠了颠背上的背篓,嘴里哼着小曲,“喜唰唰,喜唰唰,噢噢……”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芒,山上的林木宛如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涟漪。
一阵微风吹来,带起一声轻微的痛呼声。
谢九脚下的步伐一顿,神情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这里虽然不是深山,但红河村真正进山的人不多,若是换做以前,进山的人还是挺多的。
自从村里的老猎户再也没能下山,等大家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后,村里人就不敢进山了。
这声音?
谢九顺着声音寻了过去,一棵大树下,一道瘦弱的身影靠在大树上,斑白的头发,略显沧桑的面容……
谢九眨了眨眼眸,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好像没有这个人。
那么这人……多半是牛棚里的了。
如今不仅是上山下乡的时候,也是一些知识分子被迫害下放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祖国未来重要的人才。
只要挺过眼前这段黑暗的时光,以后他们就是祖国的希望。
谢九特意弄出点声响走过去,扫了眼他的腿,“受伤了?”
半坐在地上的老者猛然间睁开眼眸,神情中带着一抹戒备,看到谢九的时候,微微一怔,眼底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谢九挑挑眉,没太明白这人眼底这复杂的情绪,蹲下身查看了一眼他脚上的伤势。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老者的脚踝,脱臼了。
在老者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谢九一伸一拽,老者的脚踝已经回归了原位。
脚踝处传来的刺痛感已然不在,老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抿了抿唇后闭上了嘴。
“试试看能不能走。”
谢学农扶着大树起身,感受了一下,眼睛亮了亮,声音沙哑的说道:“谢谢你,已经好了,你先走吧,让人看到了不好。”
他这个身份,一旦让人看到,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弱不禁风的身体,加上身上不适合的宽大衣裳,让人感觉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一般。
对于这些以后对祖国有大用的人,谢九还是很尊敬的。
她把背篓换了一个位置,背到前面胸口的位置,然后一把拉起瘦弱的老人,直接把人背在了背上。
脚下一阵风的朝着山下跑去,谢学农想要制止的话,随风飘散在空中。
牛棚的前方,一道身影焦急的往山上的方向张望,直到看到谢九在她的视线里出现,沈红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往常很少有人来这里,冷不丁看到一个女娃娃,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看到谢九背上的谢学农,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随即着急向前:
“老谢,你这是怎么了?”
谢九小心的把背上的谢学农给放了下来,解释了一句:“他脚受伤了,我已经给他复位了,小心些不碍事。”
沈红英听到这话放下了心:“谢谢你,小姑娘。”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谢九在背篓里掏了掏,拿了一只兔子扔在他们的脚边,“今天打的多,给你们的。”
沈红英看着脚下的兔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年头物资匮乏,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沾不上一点荤腥,哪有多的道理?
这姑娘明摆着是给他们的,但是他们的身份……
沈红英无措的朝着谢九的背影喊了一句,“哎,小姑娘……”
谢学农看着谢九离开的背影,眼眶红了红,“拿着吧,孩子给的,就收着吧!”
“她……”沈红英的这句话刚一出,就被谢学农给制止了,“不要给她添乱。”
沈红英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捡起地上的兔子,笑了笑:“今天我们有口福了,中午我给你们做一道红烧兔子。”
来了这里后,他们就没有沾过荤腥,这只兔子加上土豆,能炖一大锅了。
“好。”
谢学农朝着猪圈走去,把猪圈里的猪粪铲到一边,然后再拿大扫帚把猪圈里清扫一遍。
唯有猪生长的环境好、干净,这些猪才不会生病。
等他这些做完的时候,陈国涛也拿着猪草走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往日什么都不会干,只会在自己的知识领域研究的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什么都学会了。
如若不会,他们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唯有这般苦中作乐,相互打气,他们才熬过了一天又一天难熬的日子。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因为被自己的子女给举报了,伤心失望,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在来这里的半年后,死在了凄冷的夜晚,尸体还是他们两人给弄上山给埋了的。
谢学农拍拍陈国涛的肩膀,“走吧,今日加餐,我们也吃顿好的。”
他们这里在大山脚下,比较偏,村里人还算好,基本不会为难他们,但也不会有人和他们接触。
所以,他们这里还算安全。
要是吃些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怎么,你弄到什么好东西了?”陈国涛惊讶的说道。
他们俩也算是到了这里才开始学会干活的,对彼此也是比较了解。
谢学农看着大山的方向,自嘲一笑:“嗯,今天运气好,捡到了一只兔子,你说我们是不是有口福了?”
他不想暴露了谢九,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陈国涛感受到谢学农身上的哀伤,拍拍他的肩膀,两人朝着他们住的牛棚走去。
他们住的屋子仅和牛棚一墙之隔,味道真的不太好,好在他们打扫的够干净。
进屋的那一刻,闻到一股肉香,两人的口水忍不住在口腔里分泌,看到满满一盆的土豆炖兔肉,三人也不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等一盆土豆和兔肉下肚,三人吃的饱饱的不想动弹。
陈国涛忍不住谓叹出声,“我已经好久没有吃的这么饱了。”
曾经,他们何曾因为吃一顿饱饭这么感慨过?
他们只会为了完成一个研究,吃透一个数据而高兴,如今,吃饱饭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