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田突感手被老五拽的生疼,不解的看向老五,他脚步不前,神情紧张。
黎小田心生奇怪,抬头望向四周,原来官府衙门大门站着两人。
黎小田余光扫过两人,其中一人眼神凌厉,面露凶色,麻子脸,三角眼,粗短眉毛,川字眉,硕大黑痣。
此人正是昨天脚踢老五的嚣张男子王富贵。
他爹娘给他起这个名字定是为了让他大富大贵,可惜此人不学无术,尽管现在混到了一个官兵的差事,还是改不了他不学无术的个性。
衙门门口立有两个石狮子,石狮子的前面是一个大鼓,鼓边放有两个锤子,想来是给人击鼓鸣冤用的。
衙门的右侧有一棵参天老树,已经有百年历史。
正值冬季,老树仅剩一些枝干,来年开春才会新添绿意。
枯藤藤的老树为冬天增加一丝丝萧条之感,跟整个冬天更应景了。
枝头上几只麻雀,似乎在找吃食,这年头,人吃不饱,动物也吃不饱。
衙门的右后方是一座石桥,桥上一妙龄女子打着伞,眺望河中央的木黄色船坊。
船坊上立有一少年,白色裘皮大衣,腰间配有一剑,手执一扇,好一个俊俏郎君。
金色阳光洒在少年脸上,勾勒出他俊美的面庞,白皙皮肤通透清爽,眉目清秀,发髻是用宝石点缀的布带束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目光眺望……
黎小田一震,发现此人正朝自己的方向看来,脸颊迅速绯红,小鹿乱转。
刚想掉头离开,不小心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不知何时,身后竟站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想来刚刚那位俊俏郎君定是在看这位小姐,匆匆一瞥,惊为天人。自己若是男子,也会丢了神。
黎小田这样的家庭条件,什么俊俏公子哥,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大多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正准备扭头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大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绝色女子。看来,世人皆有爱美之心。
“大哥。”黎大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回归到现实中。
黎小田又继续看向衙门四周,在衙门的左侧有一个巷道,巷道的入口处有一张牌匾,牌匾上写着官府田赋税缴纳处。
牌匾的正下方,一师爷模样的老者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握着笔,在账簿上记录着。老者前面排了一众人,都是农民打扮。
黎小田拉着大哥的胳膊,前往牌匾处。倾国倾城的女子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刚刚那女子是谁,我们镇什么时候有这么水灵的姑娘?”
“我也是第一次见,真是惊为天人,不知是哪家姑娘。”
“哎哎哎,轻点,轻点……”
一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女子拉扯着耳朵离开。
“我让你看,家里事不问,跑到街上寻花问柳。”一妇人怒斥道。
黎小田和哥哥排起队,终于快轮到兄妹俩时,王富贵却走了过来,在师爷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见师爷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黎小田见状,赶忙拦住师爷,“大人,我们今日特地来缴纳田赋税,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有急事,去去就来,你们暂且在这等着。”
明知是对方的推托之词,但是也无能为力。
黎小田和黎大牛从风和日丽一直等到傍晚,都未见师爷归来。
气不过的二人再也不想忍,定要两人付出点代价。
“哥,我们再等一会,如果还是没人处理这事,我们就击鼓鸣冤。”
黎小田顺势又观察了一会,师爷还未归来。
这时一白衣男子迎面走来,白色的裘皮大衣被风吹起一角。
这才想起,原来白衣男正是上次卖狼牙的少年,林萧。林家长子,很少回家,今年难得回来省亲。
林萧看到黎小田,很诧异,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见这个姑娘。
不自觉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说来也奇怪,他一向对别人的事不关心,但每次看到她,总是忍不住的想去询问。
“又见面了,姑娘,不知是否还记得在下”
“当然。”黎小田并未多语,毕竟也不熟。这些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林萧看向黎大牛,又转向黎小田,“这位是?”
“我的兄长,黎大牛。”
黎大牛双手抱拳,也学着习武之人说道,“幸会幸会。”
“姑娘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天寒,切莫冻坏身体,否遇到难事,不知林某能否帮上忙。”
“林公子,小女确有一事,今日本应约来缴纳田赋税,但师爷不知去了何处,让我等在此等候,夜色已黑,却迟迟不见人影。我们已在冷风中等了一个时辰。”
“哦?还有这事,你们是单为了田赋税的事吗?”
“是的,昨日官兵来我家里,将我小弟踹伤,若不是小弟运气好,恐怕已经瘫在家里。”
“姑娘随我来。田赋税这事,今日必定帮你安排好。”
林萧领着几人来到自己的别院,又差人给衙门姥爷的公子送信,请他来别院一聚。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门外就传来一声,“林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日才来找我,太不够意思了。”
“我是奉命下山来办事,事出突然,所以就没有告知你。眼下有件事需要石兄帮忙。”
“林兄客气了,林兄的事便是我的事,林兄吩咐便可。”
两人客套了一会后,林萧便将所求之事前因后果尽数告知石兄。
听完,石天愤怒的拍案而起,“胆子竟如此之大,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事。我一定严惩。”
“黎姑娘,你放心,田赋税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这就派人将我那狗头师爷叫来。”
黎小田没想到自己还抱上了一个大腿,出门在外,多行善事,为自己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