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浪看向儒生,语气平静地问道:“老先生如何称呼?”
儒生冷哼一声,依旧背负双手,神情倨傲:“老夫姓孔,名问学,乃是这学堂的管事,你们若是无事,便速速离开,莫要在此扰了学堂的清静。”
曹浪微微一笑,转头对沈炼使了个眼色。
沈炼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光闪闪的令牌,上面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异常醒目。
“锦衣卫金牌在此,尔等休得无礼。”沈炼声音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过孔问学和两名护卫。
儒生孔问学看到令牌,脸色瞬间大变,原本倨傲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恐与不安。
“什么锦衣卫,没听说过!”两名护卫却并未见过锦衣卫的令牌,根本不以为然,其中一名护卫甚至还嗤笑一声:“再不滚出去我们可真要动手了!”
沈炼来到海州进一步扩大了锦衣卫的规模,并且曹浪让锦衣卫的令牌分为了金银铜三个等级。
普通的锦衣卫手持铜牌,锦衣卫地方指挥使则手持银牌,金牌只有一个,那便是在沈念这个总指挥手中拿着。
儒生孔问学显然知道这个规矩,所以看到是金牌更是胆寒。
孔问学听到两人的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转身呵斥:“你们两个蠢货,还不快闭嘴!这位可是锦衣卫的大人,岂是你们能得罪的?”
两名护卫被孔问学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一愣,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随后孔问学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颤抖:“原来是锦衣卫的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曹浪见状,淡淡一笑:“孔先生,看来你这学堂的规矩,还需要好好整顿啊。”
孔问学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小人一定严加管教,绝不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曹浪看向那两名护卫,这两人已经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知道是惹上了不该惹的大人物。
面对曹浪尖锐的目光,两人瑟瑟发抖。
只是曹浪并没有为难他们,因为曹浪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个小小的护卫就对普通百姓如此恶劣的态度,肯定是上面允许导致。
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必须从上头开始整改才行。
于是曹浪重新看向孔问学:“孔先生,我今日来,是想看看这学堂的情况。红巾军颁布的政策,是让所有孩子都能读书,不分贫富。可为何我听说,这里的孩子若想读书,还得花五两银子买书本笔墨?”
孔问学闻言,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支支吾吾道:“这…这…大人明鉴,学堂的经费有限,书本笔墨确实需要一些成本,所以…”
“所以你们就借此敛财?”曹浪语气陡然转冷,“我理解地方财政有困难,无法负担起所有孩子的学习,可是你们也不应该将书本笔墨费用定这么高!如此天价你们可真敢啊!”
孔问学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大人恕罪!小人知错了!小人一定改正,绝不再犯!”
“改正,你准备怎么改?”曹浪与其冰冷询问。
“我...”孔问学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才继续道:“以后不收书本笔墨费了,孩子们都可以免费读书...”
“呵!”曹浪冷哼了一声:“你说了算吗?县里的财政调拨,那可是要县令说了算!”
“这...”孔问学顿时哑口。
“这样吧!”曹浪道:“我就在这里等着,赶紧去通知县令过来,我要亲口问问他。”
孔问学一听连忙看向跪在身后的两个护卫:“赶紧去通知!”
其中一个护卫反应快,答应一声之后连忙爬起就跑出了院子。
随后在孔问学的带路下,曹浪带着李白和沈炼来到学堂边上的一个空院子当中坐着。
孔问学让护卫端来了热茶糕点放在石桌上,可曹浪却根本没有理会,只是让随同一起来到二牛品尝。
等待期间,孔问学就站在边上,不敢乱动。
曹浪朝着他看了一眼,统率是c,勇武是d,计谋是c,政务是b,交涉是b。
只是一个年过半百,读了些书的老废物。
院子里,时不时可以听到不远处课堂当中,孩子们一声声的诵读。
恍惚间,让曹浪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读书的时候。
小时候无比讨厌的课堂,在这种时代里,却是多少人梦不可及的地方。
两刻钟后,院子外有了动静。
县令一路快跑进入学堂院子,来到曹浪面前,连忙拱手行礼:“后坑县令,齐门虎参见主公!”
“哦?”曹浪有些惊讶,眼前此人竟然认识自己,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刚刚自己可没有给孔问学他们透露自己的信息,只是说了沈炼的身份。
“主公,我之前是潘凤将军麾下校尉,有幸见过主公。后来因为攻占海州有功,所以战后被安排到了这里担任县令!”齐门虎抱拳道:“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噢!”曹浪微微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此人的五维。
统率:b
勇武:b
计谋:c
政务:A
交涉:b
看上去倒是还行,当个县令绰绰有余。
“既然知道是我,那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曹浪道:“后坑县距离海州城这么近,你们都敢如此做,当真是不把红巾军的军令放在眼里!”
齐门虎连忙解释:“主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那你说说怎么是没有办法呢?”曹浪问。
齐门虎叹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主公当初制定的政策确实是好的,可是实际执行下来却困难重重,因为去年免了一年的税,县里几乎没有收入。”
“又要开办学堂,又要招收安顿流民,县里财政已经赤字。”
“学堂里教书先生数量有限,完全无法让全县所有孩子都有机会读书!”
“而课本笔墨费收取五两银子,也不单单是书本这些都费用,还是这些孩子下来一整年读书期间,晌午的一顿餐食费。”
“就算如此,县里的负担仍然很重,根本没有钱继续开办新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