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说完正事,邵明珠看着司马煜那仍带着几分不悦的神情,便知定是开原公主在自己走后说了些什么,让司马煜心中起了疙瘩。他赶忙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呀。臣知道您心里定是因为公主的话有了不痛快,可臣对您的心意从未变过呀。”
司马煜微微皱眉,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聪慧说,那你且说说,我与你府中的那三位夫人比,谁在你心中更重?”邵明珠一脸诚恳地说:“陛下,在臣心中,您与府中的三位夫人皆是臣的挚爱,并无轻重之分。她们是臣的妻子,与臣同甘共苦,而您更是臣的知己,是臣愿意生死相随之人,臣对你们的感情都是发自肺腑的,实在无法比较呀。”
司马煜听了这话,脸色并未缓和多少,又接着问道:“若你那计划成功,我恢复女儿身随你去了幽州,到时候侯府里谁是正妻,内院又该谁说了算?你可莫要忘了,我是皇帝,怎能屈居人下?”邵明珠顿时语塞,陷入了沉默。
他心中深知,府中的三位夫人各有各的好,赵灵儿温柔善良,跟他是贫贱夫妻,一路走来相濡以沫,对他更是百依百顺;拓跋婧瑶热情豪爽,为他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而且对邵明珠也没的说;慕容嫣则是温婉聪慧,虽说对邵明珠的态度依旧冷淡,但是在邵明珠干事业的时候,能果断的把马都卖掉来支持他,就冲这份情意,邵明珠就还不起!而司马煜,更是他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与抱负,彼此相知相惜。
邵明珠实在难以抉择,在他看来,每一位女子都如同他生命中的珍宝,不可或缺。他不愿伤害任何一人,更不想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了委屈。可如今司马煜的问题却如同一道难题,横亘在他面前,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他默默地看着司马煜,眼中满是纠结与无奈,轻声说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臣需得好好思量一番呀。您也知晓,府中的三位夫人与臣历经风雨,她们对臣的情谊,臣不敢忘。而您对臣来说,更是如同这日月星辰,照亮了臣的世界。臣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还望陛下能给臣一些时间,让臣好好想想。”
司马煜见邵明珠如此模样,心中虽仍有怨气,但也知道此事确实棘手,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也知此事让你为难,只是我心中终究是有个疙瘩。你且去吧,好好想想清楚,莫要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邵明珠连忙点头应道:“是,陛下,臣定会慎重考虑,绝不负陛下。”说罢,便准备告退离去。
就在这时,崔福来报说皇后娘娘来给陛下送些糕点,司马煜让皇后进来。等皇后崔语蝶进殿,一眼便瞧见司马煜与邵明珠二人的表情皆不豫,殿内气氛更是透着几分尴尬。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崔语蝶本就听闻宫中人言,说陛下与密云侯关系暧昧,甚至有那等不堪的龙阳之好传言。如今亲眼见到二人如此情形,又联想到自己与司马煜成婚至今,陛下从未与她同房,心中对邵明珠的敌意瞬间如野草般疯长。
她看向邵明珠的眼神中,冷意愈发浓烈,那目光似能凝成实质的冰刀,直直地朝邵明珠射去。邵明珠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崔语蝶却并未移开视线,她微微抬高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厌恶,仿佛邵明珠是那等不洁之人,脏了她的眼一般。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司马煜身旁,将糕点放在桌上,看似恭敬地对司马煜说道:“陛下,臣妾听闻您近日为国事操劳,特精心制作了些糕点送来,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可她的目光却始终未从邵明珠身上挪开,那眼神中的冷意和敌意毫不掩饰,似是要将邵明珠狠狠地质问一番,又似是在无声地警告他莫要再纠缠陛下。
司马煜应了一声,崔语蝶这才稍稍收回视线,转而对司马煜柔声道:“陛下,您与密云侯所谈之事可是已商讨完毕?”话语虽是对着司马煜说的,可那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却让邵明珠如坐针毡。他看得出来崔语蝶此刻对他已是厌恶至极,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在一旁默默不语,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司马煜自然也看出了皇后对邵明珠的不善态度,他微微皱眉,心中对皇后的表现略有不满,当下便偏袒邵明珠说道:“皇后,朕与密云侯正在商讨国事,你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
皇后崔语蝶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愤懑不已,看向邵明珠的眼神愈发不善,那目光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似要将邵明珠烧为灰烬。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然而,她深知司马煜的脾气,也明白在这宫中,皇帝的旨意是不可违抗的。尽管心中对邵明珠的恨意如滔涛江水般汹涌澎湃,但碍于司马煜在场,她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恭敬地屈膝行礼,轻声说道:“是,臣妾告退。”说罢,便缓缓转身离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
在转身的瞬间,她又冷冷地瞥了邵明珠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仿佛在说:“你好自为之!”邵明珠见状,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与皇后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恐怕少不了麻烦。而司马煜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明白,这后宫之中的纷争,怕是要多上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