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在你将我雕刻成形滴入血液的那刻我就有了灵魂。”
昏暗的光线穿过半透明的魂体,照在工作台前郁若然倏地瞪大的眼。
江遇微微弯下些身子,将他眼中半是不可置信半是茫然的视线看得一清二楚,修长的食指在他鼻尖上刮过。
“阿然,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害怕我,不想要我了吗。”
郁若然呆呆地张着嘴巴,身前的青年嘴角带笑眼中却似是委屈,好似只要自己点个头就能伤心地在此间消散。
“你……”
郁若然坐在椅子上,手指抓着上衣的下摆,一口一口地深吸着气。
他的上半身忍不住向后靠着,椅子在他身下摇摇晃晃地好似要倒。
“啊!唔——”
郁若然没注意椅子的两个前腿已经完全翘起来,等失重感陡然传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没等来痛感倒是被拥入一个带着些淡淡香气的怀中。
“你怎么……”郁若然抓着江遇身前的斜襟,使劲咽了咽口水,“我能碰到你?”
明明是灵魂,郁若然却能感受到掌心布料上细微的褶皱,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比自己还高的体温。
“当然能碰到。”
江遇微微低了低头,下巴轻而易举的便碰到了怀中郁若然的头顶,说话时的震动顺着传递给郁若然。
“而且只有阿然能够碰到灵魂状态下的我哦。”
江遇抓住郁若然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薄唇在指尖落下一道轻吻,“是阿然对我所灌注的爱意唤醒了我,所以只有阿然也只能是阿然。”
落在指尖上的唇瓣温热,郁若然蜷了蜷手指,心里却因为江遇的话而泛起圈圈波纹。
只有他。
也只能是他。
郁若然忍不住将头埋在江遇的胸前,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味。
好满足……
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是我的,独属于我的灵魂……
“唔。”
郁若然的身子忍不住地轻颤。
江遇以为他终究是害怕了,毕竟自家老婆在这个世界的胆子是有点小,碰上这样的事害怕是正常的。
“阿然,你别怕,我——”
江遇把郁若然的头从自己胸前捞出来,微微屈膝和他的视线平视,却在看到郁若然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的潮红时消了声音。
对视片刻,江遇抵着郁若然的额头,喉中溢出一声满足的低笑。
“哈,阿然是在兴奋吗。”
郁若然睁开眼,微红的眼眶中带着些薄雾,看向江遇的视线朦胧中带着些几乎要显露的疯狂占有欲。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江遇便接着说道:“我也好开心,阿然~”
江遇抓着郁若然的手松开,从身后环住将他一整个人嵌进怀中,像是要将他狠狠拥入骨血。
“阿然……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江遇埋首在郁若然侧颈中,鼻尖在他滑嫩的皮肤上蹭了蹭。
“我的……”郁若然脚尖离地,双手从江遇腋下穿过紧紧地扒在肩膀上,“也是你的。”
“嗯,没错。”
江遇就这郁若然脚离地的姿势抱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将人双腿跨开放在自己腿上,“阿然真可爱,我好喜欢阿然。”
郁若然丝毫没觉得他和江遇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他撑着江遇的胸膛,脸颊上泛起些薄红,倒是没反驳江遇的话,“我,我也喜欢见见,最喜欢见见了。”
郁若然面对江遇时,似乎没了面对其他人时不爱说话的性子,甚至可以说是更加放得开,什么话都直率地向外蹦。
“所以我要带见见离开这里,给见见更好的生活环境,我要把见见养成最幸福的木偶,才不要见见去做那种表演的事情。”
郁若然撇了撇嘴,对那些不爱护自己的木偶,还压迫它们用它们赚钱的傀儡师表示了鄙视。
傀儡师们:好好好,你厉害,你清高。
“好。”
江遇唇角挑起,手掌在郁若然微微翘起的头发上轻抚着,没顺两下却被郁若然拿下来了手。
“见见不要碰我的头发,会油的,水资源要紧着点用的。”
郁若然拿下来江遇的手后就不放开了,抓在手里捏捏揉揉,“那早上的事,还有通行手环,都是见见帮的我吗。”
江遇点了点头,“嗯,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就告诉阿然。”
他面上正色,另一只护在郁若然身后的手,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轻轻丈量着他的腰身。
手掌下的腰身太过纤细,江遇几乎一个手掌就能盖了大半,心底忍不住不满地啧了声。
看着的时候就觉得老婆有点瘦,上手一摸果然比看着更瘦,以后得让老婆多吃点。
这么瘦抵抗力太差了容易生病,那种时候体力也跟不上。
“没关系,我没有生见见的气。”郁若然在江遇肩膀上拍了拍,“见见先让我下来,要去垃圾场找零件了。”
江遇却皱着眉将人抱得更紧了,“阿然可不可以把需要的零件大致画出来,我去帮阿然找。”
“我自己去就——”
“我用飘的,可快了阿然。”
郁若然:“……那好吧,那你这样出去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吧,他们都看不到我的。”江遇又抱着郁若然起身走到工作台前自己坐下,手掌掐着他的腰侧将人调转了方向,背对着自己放在腿上,“阿然快画吧。”
郁若然捏着铅笔的手顿了顿,心里虽然迟钝的感觉这种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还有种莫名的危险感。
但没开窍的小可怜老婆哪懂得这些事情,坐在江遇放软了的大腿上,拿笔埋头在粗纸上画了起来。
黑色发丝下纤细白嫩的脖颈微微弯曲,像是在引诱着某个觊觎者在上面留下标记般的印记。
江遇虚虚靠在椅背上,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着,掐在郁若然腰侧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自己大腿外侧狠狠拧着腿肉。
“呼——”
一口浊气在心底缓缓吐出,郁若然在画什么江遇全然看不进去,所有心神都被调动来压制某种变化。
他可不想被小可怜老婆认为是个什么边台。
“喏,见见,我画好了——你的脸好红……灵魂也会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