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粮草短缺了?!”
江遇还没说什么,刚夹了条鸡腿的江薄泓就惊呼了出来。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江洋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没好气地瞪了江薄泓一眼。
江夫人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问道:“那粮草短缺的问题解决了吗。”
说到这个,江洋自觉非常有发言权,嗯嗯两声道:“当然,在我捐献五百两白银的带领下,一个早朝下来百官一共为北境战事捐献了五千两白银!”
江夫人闻言,脸上露出些欣慰的笑容,轻轻点头道:“如此甚好,北境将士们总算有了些保障。”
江洋得意地扬了扬眉,刚想自豪地说些什么,只听江遇冷冷开口道:“五千两白银放在平时也许还能买到不少物资,可现在……”
江遇没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江洋却已经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趁机哄抬物价?”
江薄泓也吐出了嘴里的鸡腿,皱眉道:“不能吧。”
“发战争财之人从古便有,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江遇深深叹了口气,“就算这些商人有点良心,五千两也只能暂时缓解粮草短缺的问题,五十万将士,五千两白银又能撑多久。”
江遇这么一说,江洋也意识到了问题,“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江遇盯着碗中的白米粒,沉吟片刻反而问道:“陛下将粮草押运一事交给了谁?”
“交给了二皇子殿下,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江遇摇摇头,脸上其实并没有多少沉重,说道:“先吃饭吧,这也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了。”
江洋一边扒拉着碗中的米饭,一边皱着眉,他总感觉遇哥儿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对劲。
还有他和郁若然那家伙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
早膳过后,“一点都不着急”的江遇叫了江薄泓到他的院子里。
“怎么了二弟?是酒楼还是其他铺子有什么事?”
这两年时间里江薄泓没少来这个小院子,一进来就十分不见外的在圆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都不是。”
江遇拿出来一卷写满了字的宣纸递给江薄泓,“这上面是几个铺子接下来几个月要推出的新品,江南那边的铺子我已经提前跟他们说过了,你照顾着都城这边的就行。”
江薄泓皱着眉接过来那卷放在外面绝对会引来争抢的信纸,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看向江遇。
“还说没有事情,你是要出去吗?”
江遇拇指和食指搓着,想到江洋刚才说的那些话,知道他等的时间已经到了,那些慢慢囤积下来的粮食冬衣终于能派上用场,他也该到北境走一趟了。
不过这些江遇并不准备告诉江薄泓,实际上囤积粮食冬衣的事情,除了郁若然留下来的私卫,他没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现在更不能告诉江薄泓,不然他肯定吵着要跟过去。
“是有点事,我要出去找点东西,你在都城照料好几个铺子,等我回来之后可是要检查你的营销成果的。”
提到检查营销成果,江薄泓完全没了再问东问西的心情,蹭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捏着信纸一溜烟地就跑走了,“我,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江遇淡笑一声,起身从衣柜中拿出来件郁若然这几年的旧衣服换上,手指在熏了香的衣服上轻轻拂过,就好像郁若然陪在他的身边一刻未曾离开一样。
漆黑的眼眸中光线微微暗了暗。
江遇收敛好情绪,转身出了房间,依旧是从院墙翻到郁若然的府内。
院子里,几名郁若然留下来的私卫已经悄无声息地等候着。
见到江遇过后,齐齐拱手行礼,低声道:“小公子,一切准备就绪。”
江遇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几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至于这几名私卫好似在江遇的身上看到了他们将军的影子。
“此行前往北境,路途遥远,且局势复杂,行事务必小心,尽量保证粮草和物资没有过多损耗地运到北境。”
“是,小公子!”
江遇不再多言,挥了挥手,几人便隐在暗处朝着都城三十里外的山庄略去。
“小公子,您一路上可要小心啊,若是伤到哪里,将军定要担心的。”
管家满眼忧愁地看着汗血宝马上的江遇,在这一刻他好似有看到了十几年前送别老将军出征又送别老夫人的场面,拽着袖口在眼下抹着眼泪。
“张叔放心,我和将军都会平安归来的。”
“好好好,张叔在府中等着你们归来。”
江遇深深看了张叔一眼,戴上黑色兜帽,双腿一夹,从大将军府后门悄然离开。
……
粮草物资的收购却如江遇所料。
二皇子越景天和户部左侍郎苏步在收购粮食和物资时,遭到了不少商贾的暗中抬价,甚至整个市场在听闻了风声之后,都稍稍抬高了价格。
以至于,本来能买到五百车粮草物资的五千两白银,现如今只买到了三百车的粮草和物资。
越景天脸色阴沉,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将所有兜售粮食的店铺都给查抄了。
但是现在运输一事紧急,就算只有三百车,提前到北境一点那也算是稍解燃眉之急。
“出发。”
江遇离开一日半后,五百名禁卫军看守的粮草运输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北境出发。
与此同时,丽妃宫殿中又一次迎来了她的“常客”
“国师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永和宫了。”
早早烧上地龙的永和宫中暖意融融,只穿着一件轻薄纱衣的丽妃斜倚在软榻上,微微隆起的肩胛骨似是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随着女人的呼吸轻轻起伏。
脊柱的线条从颈间一路延伸至腰际,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宛如一条蜿蜒的溪流。
几缕乌黑的长发不经意间滑落,轻轻搭在肩头,又被从后方伸过来的一只手爱惜地捻起。
“唔,丽妃娘娘用了何种胰子竟这般香。”
“国师大人过来只是说此事的吗。”
“哈哈,自是还有其他事,不过……”
一双手渐渐覆上女人白皙的肩头,“在此之前,让我们先来做些其他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