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菲斯忽然道：“但这一次会吗？”
调香师用手巾拭完泪，展开这条不知道哪个爱慕者送的高档货，深吸一口气：
“当然，我已在流泪。”
见她油盐不进，爱丽丝抬首向里德警长投去一瞥。
里德警长接收到信号，叹口气后出动出声，失落道：
“好吧，奈尔小姐，您跟妹妹的感情深厚，我们不该随便怀疑的。”
“是我们打扰了，抱歉。对了，奈尔小姐，选择空房间询问您，是不想声张，为您保留一份体面，也希望您可以对刚才的谈话守口如瓶。”
奈尔姐妹可不是平民，而是法国贵族。
她要是闹起来，大吵苏格兰场欺负外国人，里德警长多少会有点头疼。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不要随便劳烦贵族，是某种默认的“规矩”。
调香师似乎早就知道这点，她收起眼泪，嘴角有着转瞬即逝的笑意。
“我不会在外面乱说什么的。”
调香师抚了抚胸口，轻声道，
“我理解警长急于破案的心，也希望您能更多的把精力用在寻找克洛伊上，尽快查出她去了何处。”
她施施然起身，走向门外，身后是头痛下一步的众人。
调香师返回客厅后，不少人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主编眼睛滴溜溜转动，主动上前攀谈道：“美丽的小姐……”
收到主编的暗号，其他几位同事也一拥而上，围绕着调香师，用一种热情而不是让人讨厌的态度与她亲切交谈着。
调香师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很快，她就接受这种成为人群中心的感觉了。
……
爱丽丝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又问坐立难安的何塞：“巴登先生，您想喝点热茶吗？”
“哦，谢谢，请给我来一点。”
何塞搓着手，
“但我更想问的，是我们该去干什么？里德警长有什么安排吗？”
“有。”
奥尔菲斯示意何塞别急，
“我们商量计划的时候你不在，所以不太清楚。放心吧，记者小姐有个好主意。”
“如果说之前只有五成把握，现在已经有七成了。”
奥尔菲斯说，
“很明显，她有件事没说谎——奈尔姐妹的关系之前确实不差。”
“这让她的伪装，在有所预料的人眼中破绽百出。”
何塞还有点不太相信：“爱丽丝小姐已经肯定了谁才是真正的薇拉小姐？”
“我们还需要做点什么吗？”
奥尔菲斯回答：“不需要，何塞，安心等着吧。”
何塞紧握的拳慢慢松开，身体舒展下来。
得到保证后，他也加入了安心等待的行列。
里德警长很快回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已经沉浸在与他人的交谈中，我安排了一两位心腹在她附近聊着案件相关的事。”
里德警长扬扬眉毛，
“他们会无意中抱怨，抱怨酒店的环境，从而提及，临走前敦促酒店保洁早点来个全面消杀的事。”
爱丽丝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计算着时间，说：
“酒店前台曾经提起过，有专人打扫无人居住的房间。”
“如果她把真正的薇拉藏在某个空房间内，应该是想打个时间差，在24小时内处理好一切。”
奥尔菲斯站在调香师的立场，替她感叹：“可惜，计划出现了两个大问题。”
“先是警方来的太快了，快到她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在警察的注视下，她没办法干其他的，踌躇良久后选择先来见里德警长。”
“而现在，收到投诉的酒店，很有可能提前今日的清扫日程，预估的24小时变成了无限期缩短。”
“这可是一道难题。”
爱丽丝也有些惋惜：“我宁愿是我想岔了。”
……
“奈尔小姐？奈尔小姐？您在听吗？”
主编连唤几声。
从刚才开始就心神不宁的调香师回过神，略带迷茫，问：“什么……事？”
“我在问您这几日的伦敦之行，过得愉快吗？”
主编笑容可掬。
调香师敷衍道：“还可以，泰晤士河的风景很不错。”
“还有伦敦的人，真是太多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很热闹繁华。”
主编谦虚道：
“哎呀，还好，还好。蒙女王庇佑，国家的发展前景还算不错。就是女王陛下大力支持的殖民计划，还是失了点温度……”
“我不关心女王的偏好。”
调香师喃喃道，
“我只觉得，这座城市唯一不好的是卫生环境还需加强。”
“那些恼人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