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南，你卑鄙无耻下流。”
他打转方向盘，心情惬意地瞥了眼对面坐在帕加尼对他再次竖中指的凌心悦，歪唇：“会夸就多夸点。”
“……”真是神经。
等车开上了主道，温灵烟攥住安全带，快速扫他一眼又移开：“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男人现在坏着呢，单手曲起中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不知道想到什么，闷笑两声。
温灵烟轻车熟路从车前的小抽屉里掏出糖果，往他身上砸。
不痛，挠痒痒一样。
他眼尾吊起罕见的邪气，唇线上提：“少儿不宜。”
“……”
她哑了几秒，藏在长发里的耳朵红了，不是害羞，是懊恼。
“那你别还给我，扔掉扔掉！”
周屹南又笑了几声，瞟到她老扯裙摆，下巴微微往她那边点：“后座有我西装外套，裙子短盖上。”
“哦。”
温灵烟身子往后微探，头发碰到了他脸侧，柑橘混着葡萄柚的清香。
把西装摊开盖在腿上，她掖了掖袖子和下摆边缘。
口袋里突然掉下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她一愣。
微微俯身去捡起来。
东西在她手上伸展开。
她瞳孔急遽瑟缩。
是她那不想要的月白胸衣。
周屹南自然也瞧见了。
车厢氛围霎时升温又暧昧尴尬。
在他要停车过来拿时，她咻的一下，把干燥的内衣重新揉成团，藏到身后，瞪他：“你干嘛，这是我的！”
周屹南干脆将车歇在一处能停的街道处。
厚颜无耻地朝她伸手：“这是我洗干净的，你不是不要？赶紧还给我，我带回去裱起来。”
“……”
她骂他：“你个老色批。”
周屹南挑眉，无所畏惧：“婚都离了，你还不准我在家里留个念想啊，我又不是和尚。”
“……”她竟然无言以对。
男人微微倾身过去，把她脸颊两侧的头发捋到耳后，唇角带坏，循循善诱：“那你跟我复合，我就不用为这一件孤品呕心沥血了。”
“……”
她还在气恼羞耻中，没注意到他好像离她特别近，嗓音硬邦邦的：“不行，绝对不行，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去偷楚离歌的衣柜。”
“……”
男人感觉吞了一口火球，五脏六腑都烧着了。
她怎么有事没事就提楚离歌！
周屹南冷冷地看，凉凉道：“你喜欢上她了？”
“……”
她滞了两秒，握起拳头，“谁跟你一样眼光那么差！”
周屹南期期艾艾道：“谁跟你一样？你以前眼光特别好，现在眼光跟天气预报似的。”
“……”
他坐回去，掏出手机，将姚松发来的万柳居监控给她看。
“妹妹，我有没有吻楚离歌，你自己说。”
周屹南摆出一副大爷的骄矜模样，只眉眼风流，像纵横情场的公子哥。
温灵烟关上视频，语气波澜不惊：“没亲又怎么样，什么话要挨得那么近说，搞不好就是我爱你你爱我。”
“……”
男人脸色立即晴转阴雨。
他揉了几下狂跳的太阳穴，冷冷命令：“温灵烟，脑袋拿过来。”
她将手机扔回他怀里，“干什么，我戳你肺管子了？”
“……”
周屹南皮笑肉不笑：“给我看看你脑子里是不是就一根筋，我再让你戳。”
“……”
温灵烟撇过脸，望向车窗外，很明显不想再搭理他的意思。
周屹南盯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叹口气，问：“你怎么才信我和楚离歌之间没那种关系？”
一片槐树叶飘落下来，她伸手去接，但隔着厚厚的车玻璃，她没接到，叶子融在泥土里。
“周屹南，就算不是楚离歌，也会是其他女人，从大学起，你就女友不断不是吗？”
她转头看他，瞳孔澄静。
“我不懂明明离婚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现在却堵我，拼命向我解释，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狭小的空间，气氛陡然冷缩，一阵铃声撕开豁口。
她接起电话：“喂，亦清哥。”
涂亦清嗓音温润：“晚上有空吗，我爸今天和老朋友出海钓了几条大鱼，我妈又新学了厨艺，想叫你过来吃饭，你现在哪儿，芙蓉湖？”
温灵烟稍愣，望了一眼周遭街景，“我在国际大厦后面的一条路上。”
涂亦清笑了：“这么巧，我刚从附近写字楼出来，你等我一下，我来接你。”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被挂断。
她只好收回手机，手指搭上车内门把手，对男人说：“开车门锁。”
周屹南降下车窗，从烟盒掏出一根烟。
温灵烟重复，声音冷了一个度：“开车门锁。”
烟雾从唇边散开，绮俊的面颊凹陷又抽动，“咔嚓”一声，车门锁解开。
她拎上包，就下车。
车门重重关上。
女人的身影从他眼前滑过，五秒后，他把烟蒂狠狠摁灭，目光落在椅座上散开的月光白内衣。
“你干什么！”
一股力度横贯在她腰部，她被男人单手搂抱起来，她拿包砸他，面上因为忽然腾空而起而惊魂未定。
“周屹南，你放开我！你什么时候成人口贩子了！”
男人恍若未闻，把她抱着重新塞进副驾驶。
她拳脚相踢，他熟视无睹地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然后轰的一声，车门复又紧紧关上。
周屹南上车开火加油门。
温灵烟胸口剧烈起伏，直接将小方包整个朝他砸过去。
他没躲。
包链子上的金属，磕破了他的下巴。
他“嘶”了一声，扯唇嗤笑：“你不如直接咬我一口。”
“有大病。”
她抱臂往后靠，气得小脸都涨红，掏出手机给涂亦清发消息，说让他别等她，她一会儿自己打车去。
啪啪啪打完字，她蕴着怒气的眸子望向周屹南：“你是强盗吗，你走错道了，芙蓉湖不是这条路。”
他冷哂：“我又没说送你去芙蓉湖。”
“……”温灵烟真想给他一拳。
半个小时后，车在京华苑停下。
周屹南比她先下，直接走到副驾驶，她防备地往后退，恼道：“你又要干什么？”
男人却一言不发把她扛到肩上，一米九的体型，她根本抗争不过。
甚至上半身朝下，是挂在他身上的姿势，让她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