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昌悬道人满是不甘,“我堂堂点苍宗长老,一身筑基巅峰的修为,怎的竟会在这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小辈手中?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庆辰,“这年轻人,不过是筑基后期的境界,拢共没与我斗上几个回合,怎会如此厉害?
况且,他的体修境界,竟这般强横,比他自身的修为高出了一大截,瞧这模样,至少也是磐石境巅峰的体修!”
庆辰却不再理会他的挣扎与哀嚎,此刻的他心中只有自己的目标。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那杆煞气腾腾的“破军魔幡”便自虚空中浮现而出。
幡面之上,白骨森然,魔罗气翻涌。
眉心魔印一闪,魔火也出现在魔幡身旁。
庆辰神识一动,那魔幡轻轻一卷,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涌现,将昌悬道人的尸身紧紧吸住。
昌悬道人的尸身瞬间化作一道黑光,直直地朝着魔幡飞去,眨眼间便被吸入其中。
紧接着,魔幡之上光芒大放。
在那光芒之中,昌悬道人的白骨在魔罗气的滋养下,迅速发生着变化。
只见那些白骨飞速地凝聚、重组,不过片刻,便化作了一副狰狞可怖的魔将之躯。
而他一身的血肉气血,则被‘魔莲业火’所炼,本来是第六转巅峰魔火,正好突破到了第七转的层次。
“哼,如此一来,我的破军魔幡与魔莲业火也算是都得到了极大的弥补。”
庆辰望着那魔气滔天的魔幡与魔火,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右手轻轻一招,那魔幡瞬间飞回他的手中。
庆辰小心翼翼地将魔幡收入气海中,随后转身,朝着山峰上的宫殿走去。
此刻的庆辰,战力早已今非昔比,远不是表面上筑基后期法修的修为所能衡量的。
经过那九层塔楼的重重试炼,他不仅收获了“九曜琉璃明王塔”,得到了诸多权限,自身的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先是几次金光灌体,虽说主要针对的是体修肉身的强化,但他一身的法力也跟着沾了光,有了不小的进步。
原本他不过是初入《梵天炼魔功》第六层的水平,如今却打通到了第六层的中间位置,已然达到了老牌筑基后期修士的法修修为。
再看他的体修境界,更是从初入第六重天,直接晋升到了第六重天巅峰。
不仅如此,他还收获了“百毒不侵”、“金筋银骨”这两个磐石境体修的强大神通,成功跻身磐石境巅峰体修行列。
而后在九层塔楼的试炼中,他与众多强者激烈对战,学习他们的近战之法。
对于“黄泉煞”的运用以及体修近身搏杀的技巧,庆辰都有了飞速的进步。
就拿刚刚与昌悬道人的那场战斗来说,他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击杀对方。
正是因为他的体修近战之法和煞气运用,已经达到了师尊不动真人所说的“稳如顽石,坚不可摧”的体修战法意境。
庆辰一路往山峰攀去,和在山脚一样,他每前行数十或是数百丈,便会随手扔下几张符箓或是阵盘。
这些符箓,有的是一阶中上品的“显影符”,有的则是二阶下品的“觅踪符”。
他扔得看似杂乱无章,随心所欲,实则是为自己布下了一张无形的防护之网。
除了符箓,苏子萱交予他的大量一阶乃至二阶阵法,也被他毫不吝啬地沿途布置开来。
有困阵、杀阵、传音阵、迷踪阵,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阵法一一安置妥当。
总之,那便是绝不能让人有偷袭自己的机会。
这山峰之上,与山脚一般,竟也是一具尸骨都寻不见。
周遭的一切,仿佛自万年之前便定格在了那一刻,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气息,让人仿若置身于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世界。
那种感觉,就好似昨日还能听到修士们在此讲道论法的声音。
可今日却已人去楼空,空留这一片寂静山林。
然而,此地却不见丝毫破败腐烂之象。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一种奇异的整洁,实在是诡异至极。
庆辰继续前行,一座气势恢宏的巨大道观模样的建筑映入眼帘。
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估算,这道观少说也有十数几丈之高,占地怕是有几百丈方圆。
其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雕梁画栋,尽显大气磅礴之势。
奇怪的是,这道观竟崭新如初,全然没有历经岁月侵蚀的痕迹。
不像那“九曜琉璃明王塔”,外面爬满了藤蔓,尽显沧桑之感,这里反倒像是每天都有专人精心打扫一般。
诡异,一样的诡异。
他没有丝毫的停留,周身法力涌动,紧接着,他猛地挥出一掌,掌风呼啸,朝着道观的大门狠狠轰去。
“轰隆”一声巨响,那大门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瞬间四分五裂,门框被击飞。
随后,庆辰将这二阶木材收入‘宝塔空间’之中
他身形一闪,顺着“十二圣子令”的指引,快速掠过前面堂皇的主殿以及府楼。
一路上,入目皆是一片狼藉。
房屋被打得七零八落,家具也都破碎不堪,显然是先前那位“道兄”在此大肆搜刮的结果。
又边砸、边抢、边走了一小会儿,庆辰来到了一间低矮且破旧的供奉殿。
这供奉殿与周围的建筑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其墙壁斑驳,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看便知,就算是数万年前就几乎没有人来打扫。
庆辰缓缓走到殿门前,深吸一口气,而后伸手轻轻一推。
“嘎吱”一声,殿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而又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踏入殿内。
抬眼望去,殿内赫然立着一个丈许高的‘泥塑道人’。
这泥塑道人身上的五彩颜料早已剥落殆尽,只剩下斑驳的底色,显得格外破旧。
然而,更让庆辰感到诧异的是,这泥塑道人并非是常见的坐姿,而是呈现出一种极为奇怪的跪姿。
他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头微微低垂,仿佛在向某人虔诚地忏悔着什么。
而且在泥塑道人的身旁,居然还立有一处衣冠冢。
在衣冠冢的前方,立着一块‘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