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顺利结束了大学生活,如她当初计划的那般,前往法国在父母身边继续读书。而苏子墨,对于苏甜甜离开这件事,居然一直都不知情,直到苏甜甜已经在法国全都安顿好了,打电话回苏家向家人们报平安的时候,他这才知晓了这个消息。
那一天,苏子墨像往常一样回到老宅,不知不觉间,脚步就迈向了苏甜甜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场景。
床上,那个维尼熊玩偶静静地躺在那儿,显得格外孤单。那可是苏甜甜来到苏家第一年过生日时,苏子墨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甜甜一直对它爱不释手,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紧紧地抱着它,仿佛那玩偶就是她最亲密的伙伴。
记得大学住校第一天,她因为忘记把玩偶带去学校,还急得哭了起来,赶忙打电话让管家给她送过去,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依赖这个玩偶,又是多么的依赖自己这个哥哥。
可如今,看着那孤零零放在床上的玩偶,苏子墨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
在这一刻,他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如今,他们之间真的就只剩下堂兄妹这一层冰冷的关系了,曾经那些微妙又复杂的情感,似乎都随着时光的流逝,随着甜甜的离去,变得遥不可及。
在苏甜甜国外读研究生的那两年里,每到假期的时候,她也会随着父母回国探望爷爷。
再次见面,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地逃避苏子墨,在家里偶尔遇到,她也会如往常一样,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笑着叫他一声 “二哥”,然后简单地跟他打个招呼,就像对待普通的兄长一般,客气又疏离。
而苏子墨,分明能从那一声 “二哥” 里,听出那份刻意保持的距离,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可又不知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
她不再刻意的逃避苏子墨,在家里遇到,也如有以往一样会笑着叫他二哥跟他打招呼。可他知道,那句二哥的疏离。
他只能让自己沉浸在工作的繁忙之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往的纠葛。
有时候,他会在苏子沐经营的餐厅里,看到苏甜甜带着她的朋友们来用餐,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会笑着跟苏子沐撒娇,让苏子沐请客,那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透着一丝陌生。
苏子墨自己也开了很多餐厅,每次新店开业,他都会贴心地给苏甜甜发去信息,详细地告知她店里的特色菜系,热情地邀请她和朋友们随时去品尝,话语里满是期待。
可苏甜甜每次的回复却总是那千篇一律的话:“恭喜二哥新店开业,祝你生意兴隆,我会带朋友去捧场的。” 那格式化的回复,每次都让苏子墨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心里的失落感也就越发浓重了。
后来,得知苏甜甜回国自己开了公司,苏子墨也不知为何,心里竟莫名地很高兴,仿佛又多了一些可以和她接触的机会。可命运似乎总是爱捉弄人,她的公司开业典礼,偏偏选在了苏子墨必须亲自出庭的那一天。
等他好不容易开完庭,心急火燎地赶到现场时,开业仪式早已结束,只看到现场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在收拾整理的身影。
苏子墨站在那儿,望着空荡荡的场地,心里满是遗憾,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总是在错过与她有关的重要时刻。
就这样,即便苏甜甜回到了国内,他们之间也依旧只是偶尔会遇见,可那种曾经如胶似漆、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却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逝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徒留满心的感慨。
而在苏子墨的床头柜里,一直都静静地放着那枚耳钉,那枚见证了他们之间那段荒唐又复杂过往的耳钉。
很多时候,他会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那枚耳钉发呆,思绪也随之飘远。
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苏甜甜,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曾经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
曾经,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她或许会因为这段感情而变得无助,又或者会继续纠缠自己,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终竟会选择从此与他做最熟悉的陌生人,用这样一种看似平静却又无比决绝的方式,将自己从她的世界里慢慢剥离出去,这种感觉,让苏子墨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至极。
有一回,白梦蕊和陆憬深分手后,心情低落的她找到了苏子墨,苏子墨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便陪着她一起喝酒,想要安慰安慰她。
那一晚,两人都喝了好多酒,醉意朦胧间,苏子墨把白梦蕊带回了家。当白梦蕊搂着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倒在床上的时候,苏子墨的脑海里,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出现了那晚苏甜甜的脸颊,她哭得梨花带雨,嘴里一声声地叫着他 “二哥”,而自己当时,还一直在耐心地哄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苏子墨瞬间清醒了几分,他下意识地推开了怀里的白梦蕊,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只留下白梦蕊一脸惊愕地坐在床上。
白梦蕊一直以来都是他放在心底喜欢的女人,明明知道家里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他很早就努力地收起了这份心思,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可谁能想到,对于甜甜那不该有的心思,却仿佛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怎么也收不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冒了出来,扰乱他的心绪。
白梦蕊也万万没有想到,苏子墨会在最后关头推开她,她伤心极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哭着问苏子墨是不是嫌弃她被玷污过,那哀怨的眼神,让人心疼不已。
苏子墨看着她这样,心里满是无奈,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可慌乱之中,竟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曾经因为喝多了酒,和甜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再因为醉酒,又和白梦蕊发生同样不该发生的事情,那样的话,恐怕以后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