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事后,祖蛊试探性地问。
“差不多”百里策说着下床倒了一碗水,“吨吨吨......”
喝完全身的汗腺都安生了不少。
满头的大汗也终于想起来擦了。
“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吧?”
“暂时不会。”
暂时就暂时,祖蛊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半年时间,还是短了些。”
“什么半年?”
祖蛊一下子又激动了,“什么?!”
“他竟然半年都不给你?!”
“不不不”百里策赶紧安抚脑海里的祖蛊,“是三年。”
差点忘了,半年是她自己估计的保底时间。
“嗯??!”祖蛊惊了。
“他这么好说话的吗?”犹记得前几次,王青衍那是相当难缠。
“哼~”百里策阴邪一笑,嘴角快要歪到后脑勺。
笑死,真那么老实,她还算什么无良资本家。
砍价?
不存在的,半年时间也是骗人的,无论怎么砍她都不会输!
“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祖蛊想了想,自以为回答充满了智慧,“真诚!”
“嗯......也差不多,比如......”
百里策一副“姐姐给你上一课”的样子,“把东西涨十倍,然后痛心疾首的让对方砍一半价,含泪赚五倍。”
“......”一时间,祖蛊只觉得思绪嗡嗡,听不真切。
好一会儿才,“这也叫真诚?”
“我都降了五倍,难道还不够真?”
也只有他王青衍有这种待遇。
“......”不用看,祂就知道百里策此刻必然一脸奸诈。
只得提醒她,“王青衍要是疯起来,怕是会对别人下手。”
“确有可能。”
“那你”
“但他真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
“因为我他杀人,因为我他发疯。”
“还是因为我,这个世界才会变成这样?”
这跟亡国怪女人红颜祸水,家里穷怪老婆不旺夫,生意不好怪客户没眼光有什么区别。
“......”祖蛊一时无言,祂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被这么一问,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当然也不是针对祖蛊,只是想告诉祂——
“做人不要绑架别人,更不要绑架自己。”
祖蛊想了想,“明白了。”
人永远不要为与你无关的悲剧买单。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给他一点小小的震撼。”
“嗯?”
“过些时日你就知道了。”
算计人心她固然比不过王青衍,但架不住她心多啊~
而且某位老祖宗说过——
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
对付王青衍这种人,千万不能一味满足他的无理要求。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这些招数对她是有用的。
往后只要一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就会变着法的威胁她,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更会肆无忌惮的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看他们哀求痛苦。
所以,对抗比自己强大的疯子,既要猥琐发育,也不能惯着。
何况陆缄他们也不是泥捏的,绝对不会任由王青衍拿捏。
其次,以王青衍的性格,肯定不会乖乖再等三年。
所以......
百里策阴险地摸了摸下巴,满肚子坏水咕噜咕噜冒泡......
......
又是两个月过去,天气渐凉。
寒风自北而来,随着暴戾恣睢的胡人一路南下,将边关军民再度推入战火。
其中,以沙城尤为惨烈,几乎家家被抢,户户遭难。
好在陆缄安插在边军中的人手均已成长起来,暂时将胡人打回了沙城外的长鸣江畔。
上阳宫内,收到急报的陆缄立即召集群臣议事。
“可探清他们出动了多少人马?”
“从沙城撤走的只有一万,但守在长鸣江畔的有十五万,另...”
兵部尚书钱立顿了一下,脸色沉重道,“另有二十万,还在路上。”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有胆子大的文官直接骂道,“这些北蛮子!难怪会抢了就跑!”
“是啊,如今沙城已被他们洗劫一空。”
“入冬后,我军将士怕是会更难熬。”
“加之胡人善骑,马匹精良,等再冷一些,长鸣江彻底冻住,他们若是强攻......”
这笔账谁都会算。
陆缄也不例外。
如果打,就得投入至少十万以上的兵力,还不论押送粮草辎重的几十万杂役民夫。
而如今沧州鼠患刚过去不久,西南也不太平,正是缺粮缺人的时候。
可如果不打......
不!
陆缄目光一厉,这仗必须打!
“那里城防如何?”
陛下的意思是?
钱立为之一振,立马精神抖擞,“回陛下,沙城早几年就修缮过多次,城池坚固!”
“年前又遵陛下之令,修筑了多处据点,若粮草充足,可守!”
陆缄眸光一敛,锐利无比,“只是守?”
“......”钱立登时容光焕发。
旋即一掀下摆,跪下请命,“若有十万精兵,可战!”
“钱尚书,刚才可是自己说的,胡人这次可是集结了三十几万大军。”
“是”
“那你还觉得十万大军可战?”
“陛下,是十万精兵。”
毕竟再多陆缄也拿不出来了。
“好!朕就给你十万精兵!”
一听这话,立马就有文官扯着嗓子跳出来,“陛下不可啊...”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又有文官不服,“陛下不...”
“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还是有文官不服,“陛下...”
不用陆缄喊,殿前将军直接上来按住,当庭重打三十大板!
“嘭!嘭!嘭......”随着厚重的板子响彻大殿,文官集团集体呆住。
陛下自登位以来,除了京城血战那次外,还从未如此重责臣子。
这是......
“怎么?爱卿们还有高见?”陆缄冷扫一圈,将探究的目光放在某些官员身上。
“......”一时间,殿上噤若寒蝉。
陛下这个态度,是非战不可了。
见总算按住了文官集团,陆缄才看向崔元书。
“崔尚书,你官复原职也有月余,若朕让你配合钱尚书打赢这场仗,你可有把握?”
啊?
只是回来养老的崔元书一时...
算了,乖乖跪下,并表现得有信心,“臣有把握。”
“此事非同小可,崔大人若是不愿意,朕也不勉强”陆缄突然又讲起道理来。
崔元书只好结结实实地叩了一个头,“臣愿立军令状!若不胜,提头来见!”
嗯~
陆缄满意地点了个头,“崔大人当真是国之栋梁,肱股之臣。”
然后看向钱立——
我他么还能怎么样!
钱立也一脸兴奋地跪下,“陛下!臣也愿立军令状!”
“好好好”陆缄赶紧快步走下去。
感激,感动,欣慰,肯定地一手一个把人扶起来。
重重托付,“那北疆战事就拜托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