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
陆骋把杜忠海昨晚找上门的事挑挑拣拣的说了。
姜宁一直以为自己在陆骋家。
房间宽敞明亮装饰奢华,她还在想怪不得他底气那么足,连姜照源都镇不住,敢情是个富家少爷,这会儿才知道自己居然在施家。
在江城,没几个不知道施家的。
施家二少爷施禹是教育局的,以前开大会见过几次,只不过人家坐主席台,她坐在下面。
姜宁疑惑,“施小姐为什么帮我们?你们是亲戚?”
陆骋眼珠一转,垂眸掩去眼底的狡黠,“这倒不是,只是碰巧,我认识施小姐的老公楚恒,他是成人馆的老板,就是我那个朋友。”
姜宁瞳孔微扩,“施小姐的老公居然是开成人馆的?”
正往楼上来的楚恒毫无征兆的打了两个喷嚏。
谁念叨他呢?
陆骋搓着手,憋笑,委婉措辞,“其实他开店主要是为自己服务,他……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喜欢体验新事物,注重交流感受。”
“哦……”姜宁拖长声调,似懂非懂,“你朋友还挺仗义。”
陆骋开玩笑逗她开心,“我威胁他来着,他要是不保我,我就把他去店里拿东西的监控发到网上,造谣他不行。”
房门开着,楚恒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
尽管陆骋有意压低声音,但房间里太安静,他的话就这么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传到了楚恒耳朵里。
楚恒此时的表情完美复刻黑人问号脸表情包。
好家伙,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楚恒忿忿转身下楼。
本来是要叫陆骋吃饭的,叫个der,有情饮水饱,让他慢慢饱去吧。
房里俩人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来过。
姜宁早见识过他胡说八道的本事,轻笑出声,“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三生有幸’。”
陆骋一本正经,“我也这么觉得。”
玩笑过后,姜宁支起手肘坐起来,仍旧有些担忧,“施家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杜忠海不敢在这儿撒野,出了这道门可就不好说了。”
陆骋放好靠枕,扶着她坐好,“应该不会,施家的面子,杜家还是要给的,咱们现在已经算是归进施家阵营了。”
他也不能真看着她为此忧心。
姜宁不说话,陆骋以为她吓到了,抚着她的头宽慰,“放心吧,人是我打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好好养着,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完了该上班上班。”
姜宁眉头皱得更紧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才给陆骋招来这么大麻烦。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她宁肯孤独终老也不会把他搅和进来。
转念又想,要是没有陆骋,只要她早被人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姜宁美眸微瞪,莫名恼怒,“现在跟我说没有半毛钱关系,结婚证是你在黑市买的?”
壁虎才断尾求生,她是人。
一切皆因她而起,再艰难也要一起走下去。
以后怎么样不知道,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不可能让陆骋一个人面对,实在不行……
姜宁靠坐在床头,在手机上打字,嘴上说:“你也别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骋歪着身子打眼一瞧,看到她在浏览器里搜索离婚程序,眉心皱成川字。
这就是她所谓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长臂一伸,陆骋抽走手机,硬凑过来把人揽进怀里,“别看手机了,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姜宁后仰躲避,无声瞪他。
休息就休息,抱着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医生还说得在他怀里休息?
陆骋装傻,撸小动物似的摸她的头。
姜宁推不开,又换成锤,还是没用,又改成揪,陆骋疼得龇牙咧嘴,手上力道半分不减。
被俩人动静吵醒的简书颜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睁着一双核桃眼暗戳戳看戏。
陆骋一扭头,两道视线冷不丁对上,简书颜心虚闭眼,又悄悄缩回去,耳朵跟天线杆子一样支起。
哦豁,直播变广播。
听了半天,怎么没声音了?
被子外,姜宁被陆骋强行圈在势力范围内,背抵在床头上,瞪着美眸,被动承受着他铺天盖地的吻。
他吻过来的前一刻,擦着姜宁的耳朵说简书颜醒了,所以她不敢动,更不敢出声,直挺挺气鼓鼓的,宛如一个誓死不从的钢铁女战士。
两分钟后,钢铁战士在高温下化了。
陆骋收了攻势,春风化雨般温柔亲吻她的唇,直到她彻底安静下来才松开。
薄唇擦着耳畔,几乎要咬上她的耳朵,性感低沉的嗓音响起,喷吐出灼人的热气,“要不我们把她丢出去,老公上来陪你休息?”
姜宁浑身发麻,指尖忍不住颤栗。
休息个屁!
她从陆骋怀里退出,隔着被子用力拍在简书颜身上,“走了。”
简书颜装成熟睡被吵醒的样子,不高兴的哼唧两声,挨了两分钟才迷迷瞪瞪坐起来伸懒腰。
三人下楼找到施茉道谢告别,施茉提出派车送他们,姜宁谢拒,她也不勉强,客客气气把三人送出门。
在路边打车时,简书颜感叹,“是我狭隘了,我还以为像施茉这种级别的大小姐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拿鼻孔看人的那种。”
姜宁体虚腿软没力气,没接话。
陆骋伸手去扶她,她拿手拨开,陆骋索性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来。
都这样了,姜宁干脆大大方方搂住他脖子,挑着眉,端出一副主子做派,“稳着点,摔了你赔不起。”
简书颜斜眼偷看,满脸姨母笑。
三人打车回花园小区,下车时陆骋有心充当人型轮椅,奈何姜宁不同意。
开玩笑,那么多邻居,碰到熟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她可不想给小区情报站提供话题和素材。
简书颜看她三步一喘,半认真半开玩笑,“要不我上那边药店给你借个轮椅?”
随手一指,眼睛也是那么随便一瞟,结果就看到她出差半个多月的丈夫从药店走出来。
旁边还跟着一个烫梨花头短发的年轻小姑娘,手搭在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