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 章 风暴来临
夜色退去，晨曦微微洒落在医院走廊的冰冷地面上。手术室门外，叶云心坐在长椅上，双手紧紧交握，指尖泛白。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六个小时，时间漫长得像是被无限拉长。
眼皮已经熬得非常红肿，万分疲惫，但是她强撑着，不敢闭眼，不敢让自己放松，生怕一放松，就会听到最不愿意听见的消息。
急救室的指示灯依旧亮着，不知道沈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她只能被动等在门外，煎熬得心脏一阵阵发紧。
小当一直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看向手术室的门，眉头皱得死紧。
他虽然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仍旧不愿意离开半步。
时间太久了，叶云心的眼皮沉重，她强撑着，但终究还是没能抵住疲惫，身子微微一歪，趴在座椅扶手上沉沉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惊醒，猛然坐直身体，眼中满是慌乱：“沈南州——”
“叶小姐！” 小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眼底带着血丝，但语气里都是安抚，“手术结束了。”
叶云心猛地站起，顾不得还发麻的腿，直接冲到手术室门口。
门刚好打开，罗斯教授和江教授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冷静。
“手术暂时成功了。” 罗斯教授摘下口罩，语气低沉而谨慎。
“但手术只是第一步，现在最关键的是病人要自己醒过来。如果他能醒过来，手术才算真正成功。”江晔之补充道。
叶云心的心猛地一揪，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可以……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她声音微微发颤。
罗斯教授点头：“他已经被送进IcU，短时间内不能有太多探视，但你可以远远看看。”
叶云心深吸一口气，脚步发飘地跟着医生往IcU方向走去。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她看到沈南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着各种监测设备，呼吸机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规律地响起。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手掌轻轻贴在玻璃上，声音低低的，仿佛是呢喃：“沈先生……你一定要醒过来。”
瑟琳娜神情疲惫，原本想来看沈南州，却发现一个女孩趴在玻璃窗上哭，顿时停住了脚步。
她是谁？
看起来很关心沈南州的样子。
——
江城，云缦集团会议室。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光影交错间，气氛紧绷得仿佛能割裂空气。
会议桌前，董事们陆续落座，助理们将最新的业务报告依次摆放在他们面前，文件翻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沈南川坐在主位，身姿笔挺，面上带着惯有的温润笑意，目光不疾不徐地扫过在座的众人。
沈南州对外宣称去旅行后，集团的事务暂时交给深南川处理。
这是一年一度的年底总结报告会议。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沈南川发话了。
会议大屏幕开启，众人都在安静等待。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李助的神色有些难看，沈总明明和他说好，可以视频参加会议的。
怎么到现在没有消息？
心里一阵慌乱。
云缦放出消息是总裁去国外订婚旅行，总裁也确实不必要亲自到场听取会议报告，按照惯例，总裁至少会以视频的方式参会，可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
几位股东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沈总呢？”
“之前不是说要参加会议吗？怎么现在连影子都没见着？”
“这可是集团季度例会，所有核心决策都在这里敲定，他缺席真的合适吗？”
随着疑问声此起彼伏，会议室的气氛渐渐发生了变化，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露出不满的神色。
而这时，沈南川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沉稳地扫过众人，语气不疾不徐：“沈总最近的确很忙，听说是在陪女友旅行，可能一时脱不开身。”
这话一出，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旅行？”
“只是陪女朋友？”
“董事会的事务都能不管？！”
几个年长的股东眉头皱得死紧，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
一名中年男子皱眉问道：“云缦是上市公司，集团高层的任何重大决策都需要董事会一起商榷，人不在现场可以，但为什么连在线都不到场，这也太玩忽职守了？”
另一名脾气暴躁的股东是直接拍了下桌子，声音带着不满：
“开什么玩笑？公司事务比个人感情重要多少倍，他居然丢下董事会跑去陪女友？云缦什么时候变成了沈家的私人乐园？！”
“这如果传出去，外界怎么看我们云缦？股东会怎么看？”
“没错！如果连总裁自己都不重视公司，我们这些人每天加班加点还有什么意义？”
会议室内的气氛迅速变得剑拔弩张，董事们的非议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已经在暗示沈南州不称职。
沈南川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浮现一抹冷意。
他早在刚刚，就开始关注众人的表情，哪些人对沈南州透露出不满，他就默默记在心里。
只需要会后给他们点好处，拉拢，就能趁机动摇沈南州的威信。
沈南川悠然转着笔，内心打着小算盘。
大哥啊大哥，想不到你那么英明，却为一个女人蠢笨到如此地步。
你就沉溺在你的温柔乡里吧？
哦，也不知道，你现在是死是活。
沈南川想着，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川总，”一旁的李助见情况越发混乱，低声提醒道：“想来沈总是遇到什么急事了，我这边也联系不上。看来还得您来主持大局。”
在众人的议论声达到高峰的时候，沈南川适时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无奈又体谅的神色：
“大家稍安勿躁。沈总平时确实为公司做了很多贡献，今天肯定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才不能露面。
但话说回来，集团的运营不能受到影响。尤其接下来还要部署新一年的运营规划，如果沈总暂时无法履行职务，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其他方案，以确保云缦的正常运作。”
他的话不轻不重，但又恰到好处地抛出“替换”的字眼。
果然，几名股东注意到了重点，目光变得深沉，低声交流着什么。
有人提出：“这段时间，沈总频繁缺席重要会议，的确对集团运营不利。我建议董事会重新讨论高层管理结构，确保权责明确，减少单一领导人的影响力。”
“没错，云缦是大家的，不是某一个人的。如果沈总暂时无法履行职责，我们是否可以考虑由副总裁沈南川代理部分职权？”
有人附和：“沈副总一直以来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若能分担一些集团事务，或许能让公司运作更顺畅。”
这番话一出，会议室里气氛更热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默认沈南川的领导能力，甚至有人已经在讨论如何具体调整管理架构。
沈南川轻轻敛下眼眸，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沈南州，你不是一直把云缦当作你的王国吗？
可惜，今天这一局，你恐怕已经输了。
“沈总也许真的是遇到了紧急的事情，管理构架的调整，也必须要所有人到场才能进行，毕竟沈总占有了集团不少份额的股份。”有人提了出来。
沈南川不悦，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替沈南州讲话。
“好了，今天先进行年度总结报告会议。其余的事情，我们再安排会议讨论。”沈南川发话了。
趁着各部门做报告的间隙，李助悄悄走出会议室的门，在角落里，拨通了沈明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