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才发现九枚金针已经扎在吴九身上了。
“卧槽.....”李景隆惊呼出声,这句国粹还是朱橚教他的,“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给吴九施完针的朱橚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李景隆错愕的神情。
只见朱橚笑了笑道:“想学嘛?我教你啊!”
这句话倒不是朱橚开玩笑,随着对太乙天针的理解越深,朱橚越发觉得这太乙天针的施针手法可以作为一门暗器使用。
他自己没有武功底子,李景隆还是有的,若是单纯只学手法,三五年时间应该是可以学会的。
至于刚才朱橚为何一眨眼便施针完毕,是因为截针手法本就要在极短时间内截住所有穴位。
若是施针过程过慢,会造成血液在脉络中淤堵,对身体不利,所以施针过程越快越好。
当然像吴九这种血都快流干的人来说,也没有啥血液可以淤堵了,不过没必要冒险,朱橚还是以截针的施针速度完成了。
李景隆一听朱橚要教他,脑袋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他李小公爷可是应天第一纨绔,怎么可能去学这个,这好好学习的纨绔就不能称之为纨绔了!
朱橚见状也没再勉强,转头打开瓶子,从中倒出‘回生丹’,将之喂给吴九服下。
随后将护住吴九心脉的三枚金针拔出,有了‘回生丹’的强大药力,金针护住心脉反而容易影响药效发挥。
‘回生丹’刚喂入吴九嘴里不过片刻,原本因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已经开始泛起一丝丝红润气色。
朱橚又摸了摸吴九的脉搏,发现开始脉搏恢复,不过还是有些许虚浮的迹象,这是被金针截住血液流速,血液不够通畅导致的,待他伤口痊愈后,取下金针,血液流转顺畅,脉象也就恢复正常了。
不过为了避免吴九中途醒来乱动触动身上金针,朱橚又取出一枚金针扎在吴九颈部,这枚金针可以保证吴九陷入昏睡状态,等明日伤口痊愈后再将其拔出,不出片刻就可醒转。
做完这一切,朱橚这才起身看向朱樉:“吴九的伤势处理好了,明日我来取下金针便可苏醒。”
“那锦娘呢?”朱樉才不管吴九的死活,连忙问锦娘的情况。
“锦娘没有大碍,我刚给她服用了安胎的药,再给她针灸一番应该就能醒来,倒是你,想好怎么跟爹娘解释了么?”朱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朱樉。
“这.....”朱樉脸色有些难堪,“锦娘已经没事了,你还要告诉爹娘?”
“锦娘没事,但是她腹中胎儿若是你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告诉作为长辈的爹娘,而且.....”朱橚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这里是应天城,你觉得你在府里做了什么事,爹会不知道?”
朱橚说的是事实,不光秦王府,他周王府里也有锦衣卫潜伏,虽然明面上的就李二和黄三两人,实际暗地里绝对还有锦衣卫乔装成下人混在他府内。
但是他一点都不慌,反正他又没有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锦衣卫也不是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往上报。
只要不犯原则性问题,哪怕一些小问题,即使被锦衣卫报上去,都会在毛骧那里被拦下来。
因为毛骧深知朱元璋的脾气,一些小事哪怕他真报给老朱了,老朱顶多口头上训斥几句,绝对不会真拿自己儿子开刀,如果他啥小事都往老朱那边报,一来老朱那边不讨好,二来还容易遭藩王记恨。
老朱想让毛骧当孤臣,这样可以更好地成为自己手中的刀,但毛骧自己可不想,要知道他本身就站在文武大臣的对立面。
一旦连藩王也记恨上他,只要藩王们在马皇后或者朱标面前时不时说他的坏话,这些坏话哪怕有一句传到老朱耳朵里,瞬间就能成要他命的利刃。
所以除非藩王真的犯了不法事,否则锦衣卫轻易不会上报关于藩王的罪证。
但是朱樉此事显然已经触犯到了红线,就算是毛骧也绝对不敢隐瞒不报。
朱樉闻言,心都凉了半截,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来话。
朱橚见状,也不再理他,转身开始为锦娘针灸。
锦娘的针灸比较简单,如果胎儿保不住,她可能也会有性命危险,但是胎儿保住了,大人就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
所以朱橚给她施针主要是定神安胎,施完针后,朱橚又开了一张补药方子,唤来一名下人让其照着药方去抓药。
随后朱橚将药箱收拾好,跟朱棣还有李景隆使了个眼色,背起药箱就往屋外走去,人已经救回,他也没必要在这儿待着了。
临走出门前,朱橚拍了拍朱樉的肩膀,朱棣则是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朱樉,只有李景隆像做贼一般猫着腰走出去,生怕打扰朱樉...
三人出来后,朱橚看向李景隆:“大侄子,我们现在去找邓氏问问?”
邓嬛已经成亲,叫她的闺名显然不太合适,叫嫂子又不太够格,毕竟她是朱樉的侧妃,说难听点只是一房妾室,当不得二嫂的称呼,所以称其邓氏最为合理。
李景隆闻言,想起刚才朱樉和邓氏的对话,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们先出去吧,出去了再说...”
朱橚朱棣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不过此时还在秦王府,不宜多问.....
就这样,三人啥事都没办成,又灰溜溜出了秦王府。
尤其是朱橚,不光事没办成,还亏了14万积分,属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临上马车前,朱橚将黄三拉到一旁,低声询问:“锦衣卫在秦王府可有安插人手?”
黄三闻言,一脸惊疑不定地看向朱橚,不知该不该说。
朱橚见黄三这般表情,从怀中摸出那枚锦衣卫指挥使令牌。
这枚令牌上次蝗虫案之后,毛骧便一直没问他要回,他也乐得装傻,这下就真派上用场了。
黄三一见指挥使令牌,连忙就要跪下行礼,却被朱橚一把拉住:“这下可以说了吧?”
“属下只知道左军百户中有一小旗专门负责秦王府的守卫,其余的便一概不知了....”
朱橚闻言,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小旗负责的,那便是十一名锦衣卫,看来今天秦王府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到老朱耳朵里......